八千两银子的拔步床啊,她好容易从苏芩秋那里讹来的,怎能说扔就扔!
“那你别指使我在床跟前伺候,我闻不得这味儿。“苏锦瑟气道。
葛氏比她更生气:“我指使你什么了?我只不过叫你给我倒了一杯茶!”
“行了,行了,我听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苏芩秋开始和稀泥,“苏姨娘不就是闻不得怪味儿吗,这简单,叫人多拿几个香囊来,全给挂床上,不就行了?”
葛氏想跟奸夫多睡一段时间,她必须成全呐。
这是什么馊主意?苏锦瑟不乐意:“我怀着身子,闻见香囊肯定也吐。”
“一个妾,还这么矫情?”苏芩秋板起了脸,“苏姨娘,这是你自己选的路,跪着也得走完。怀孕了又如何?哪家妾室怀了孕,就不伺候长辈了?你现在不是在家做小姐了,你只是个姨娘,没那么金贵。
还有,别有事没事派人去金戈院请我,我是堂堂宁远候夫人,朝廷诰命,而你只是我孙子的一个妾,动不动就找我,你还不配。”
苏芩秋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一点儿脸面都不给她留。苏锦瑟死死掐着掌心,长长的指甲陷进了肉里。
“怎么不应声?不服气?我看你从信阳候府带了这么多嬷嬷来,还以为她们会教教你做妾的规矩,看来是我想多了。”苏芩秋的脸色沉了下来。
苏锦瑟只能咬牙低头认错:“夫人,我知道错了,往后一定尽力伺候婆母,绝不娇气。”
葛氏见苏芩秋站在她这边,喜出望外,一叠声地喊春红:“快照夫人的主意,去找香囊来!”
春红应了一声,出去了。
事情解决了,苏芩秋拒绝了葛氏相送,独自出了门。
院门外,春红竟在等她:“夫人,苏锦瑟说她很想念大丫,想要见一见她。奴婢已经答应她,明天等葛氏去请安后,把大丫带到园子里去。如果夫人觉得这样不妥,奴婢回头就诓她,说大丫叫不出来。”
她并不知道大丫的真实身份,却看得出苏芩秋对大丫的看重,所以特意来知会她一声。
苏锦瑟想见大丫?这不摆明了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吗?
苏芩秋笑了笑:“不用,你既然已经答应她了,失信多不好。明儿你尽管来金戈院,我会让大丫跟你走。”
“行。”春红点头应了。
苏芩秋关切问道:“葛氏最近脾气暴躁,可有为难你?”
春红笑着摇头:“她忙着对付苏锦瑟呢,哪有功夫管奴婢。”
苏芩秋也笑了:“若是有难处,一定要跟我说,我还等着完事儿后,把你们都接回我身边享福呢。”
“夫人放心,奴婢们还跟您客气不成?”春红笑道。
苏芩秋摘下腰间的香囊,递给了她:“大奶奶不是让你找香囊么,我这里正好有一个,你待会儿跟其他香囊一起,挂到她的床上去。记得挂得离床边近些,让伺候她的苏姨娘也闻一闻。”
春红猜想这香囊一定“非比寻常”,欢快地应了一声,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