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郁檀简直想翻白眼:猜你个头啊猜!这么不坦诚,一点也不可爱。
“为什么不把这枚指环也留在你心里?”她气闷地说。
乔忘川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轻轻一笑,半是自嘲半是感慨:“大约是为了让我自己好过一点。我有一种直觉,如果把这枚指环也留在心里,我的心里会比较堵。堵久了,不憋出病来,也憋成变态。”
他抬头看着苏郁檀,神情非常宁定:“你不喜欢被我模仿吗?”
苏郁檀坦率地承认:“对!”徒乱人意而已。
乔忘川静静地看了她好一会儿,突然展颜一笑:“那么,等你申请了专利,就去法庭告我吧!”
苏郁檀仰头看着天花板,恨恨地吐出了两个字:“无赖!”
乔忘川却转移了话题,笑着问她:“知道我为什么要搬来跟你做邻居吗?”
苏郁檀不看他,对着天花板说:“为了让小鸽子得到更多母爱?”
乔忘川说:“这的确是一个重要原因。我希望等小鸽子再大一些时,她想见你就可以直接来敲你家的门,不需要等到周末或节日,也不需要提前预约。”
苏郁檀点点头:“这样挺好。我这个社工还可以就近监督你。如果你对她不好,我就直接去举报你。”
乔忘川一笑,继续问:“你想知道我搬过来的另一个原因吗?”
苏郁檀终于把视线从天花板移回来:“还希望我在你工作忙的时候,帮忙看一下孩子?”
乔忘川摇头:“我会给小鸽子申请一个保姆机器人,不需要你帮忙看孩子。你再猜?”
苏郁檀说:“我不想猜。”是为了近水楼台先得月?
乔忘川自己公布了答案:“是为了离你近一点。”
苏郁檀哼了一声:“不是说要尊重我的选择,要跟我像普通朋友那样相处吗?这么快就变卦了?”
乔忘川心情很好地回答:“不是我变卦,而是这并不矛盾啊!在哪里买房子是我的自由,跟‘尊重你的选择’并不冲突。再说,做了邻居我们就不能像朋友那样相处了吗?”
苏郁檀得承认,他的话有理有据,无可指责。
可他这样做,就像是往平静的古井里投进了一颗小石子,在她心里激起了一圈圈的涟漪,让她无法平静。
不是说她已经动心了,而是……她担心自己会动心。
她不想打破自己的戒律,却有人在旁边费尽心思诱惑她,这实在很闹心。
乔忘川看着她的脸,又补了特别扎心的一刀:“还是说,你没有信心守住自己的戒律?”
晚上,苏郁檀躺在床上睡不着觉。
乔忘川手指上的那枚指环,像刺一样扎在她心里,让她难以释怀。他什么意思啊?他就不能离她远一点,让她独自凋零吗?
她给陆晓知发了一条语音信息:“乔忘川说他来咨询过你,咨询了什么?”
凌晨时分,陆晓知竟然很有空地立刻回了语音电话过来,声音中带着一点坏坏的笑意:“来询问你的病情。还问我:他可不可以追求你。”
果然是这样!她有气无力地问:“那你怎么回复他的?”
“我叫他去挂了一个号,做了一个交互式意识映射诊断。”
苏郁檀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声音变得有些高亢:“陆师兄,你居然干出了这种事!”
她已经猜到陆晓知干了什么。
她以前在《父母资格证》考试中心做压力测试员,用的测试仪就是源于交互式意识映射诊疗技术。
陆晓知根本不理会她的惊异,自顾自地说:“我把乔忘川引入了深层意识浮离态,也就是俗称的‘幻境’中,让他历经恋爱中的九九八十一难,把他折磨得死去活来。可能……比你以前折磨那些想考《父母资格证》的人,还要狠十倍吧!”
苏郁檀愣了好一会儿,才语气干涩地说:“你是怎么折磨他的?”
陆晓知轻咳一声,一本正经地说:“这个不能告诉你。但我可以告诉你一个结论:他是值得信任的人,也是适合你的人。我已经同意他来追求你了。换句话说,他已经拿到了我颁发的《男友资格证》。”
苏郁檀只能趴在枕头上,深深地叹息,什么话也不想说了。
陆晓知放缓了语调,声音温柔地劝她:“我一直觉得,你那种‘不动心,不成魔’的想法并不健康。你自己也是学这个专业的,应该也明白这一点。
“以前,我并不确定外面那些年轻人适不适合你,不知道他们会不会伤害你,所以我尊重你的想法。但这一次,我希望你别再缩在壳子里。
“你相信我的专业判断:你已经不是十年前的你了!现在的你,无论哪个方面,都比当年要强大很多。”
苏郁檀闷闷地问:“你就这么希望我跟他在一起?”
“我只希望你放开心胸,勇敢的去追求幸福。是否跟他在一起,只看你自己的心意。”
苏郁檀不说话了,心里有点堵。
她突然想起了一句古老的谚语:男人都是大猪蹄子!一个两个的都不让人省心。
挂电话前,陆晓知又补充了一句:“你不用心疼乔忘川。他喜欢你是他的事,跟你没关系。每个成年人为自己的感情问题负责就可以了,不用替别人操心。”
苏郁檀怼他:“那你操心我的感情问题干什么?”
陆晓知理所当然地说:“我是你的医生啊!关心病人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