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一条红了眼的孤狼,没有家园,没有同伴,凶残暴戾十足。
王钟脚步微微停滞,回头看了秦韵一眼,“我不杀人。你躲远点。”
交代一句,脚尖狠蹬地,王钟飞速狂奔,以他的力量,秦韵根本拉不住。
“什么人?站住!”
王钟拿着钢筋狂奔的声音,吸引不少目光,几个打手见他这幅模样,顿时恶狠狠冲上来,他们手中的武器倒也不是能置人于死地的锐器,而是清一色的电棍。
幽蓝色的电火花啪啪作响,普通人一看便觉心惊胆战。
王钟掂量下钢筋重量,没有半点畏惧冲将上去。
以他的实力,收拾这几个小瘪三,轻而易举的事儿。
虎入羊群一般,三下五除二,一个个打手倒了下去,没有血肉横飞的场面,但倒下去的人,哼哼唧唧,却是没一个能再爬起来。
一旁观战的秦韵,看得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以她的水平,能够清楚看到,王钟的每一次出手,都是捡着人身上最需要保护的部位。
他的力道,拿捏的刚好,一钢筋下去,看似不会造成严重后果,连皮都没破半点,但那些人,却是受了不轻的内伤!
现在倒地不起不说,就算是以后治好,也很有可能留下严重的后遗症!
心中略微有些不忍,想了想,秦韵没有拦。
就算是想拦,也拦不住。
几分钟后。
先前还骄横跋扈的一干打手,几乎全部扑街,有几个脑子机灵的,屁滚尿流逃跑,估计报信去了。
嗡……
场上忽然响起个震耳欲聋的声音。
是一辆凶姓大发的铲车,好似一头发了狂的巨象,发动机轰鸣着,不顾一切朝王钟冲来。
地面都在隐隐震颤。
人群落荒而逃。
冷哼一声,王钟不进反退,朝前跨出两步,握着钢筋的胳膊高高扬起,一个助跑,如同比赛场的扔标枪的运动健儿一般。
咻。
将近一米长的钢筋,被狠狠掷出。
咣当!
铲车厚实的挡风玻璃上,多出一个大洞。
司机吓得尿了裤子。
这根钢筋,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贯穿了整个驾驶室!
若不是躲得快,立马就是个被爆头的下场!
……
黄昏。
工作一天的太阳恋恋不舍沉入西方,天边一抹血红的霞。
整个拆迁现场静悄悄的,如同一座乱葬坟。
在王钟的凶威下,铲车走了,原来住在这里的房主和租客们,也都无奈走了。
房子都被拆了,还留下干甚?
一堆砖瓦前,王钟手脚并用,疯狂的挖掘着,看他这架势,仿佛地下埋葬着一堆黄金。
“找什么呢?”秦韵小声问道。
回头看她一眼,王钟没有说话,甩开膀子,继续从事着挖掘工作。
嘴唇动了一下,秦韵从车上取了两幅手套过来,丢给王钟一副。
风渐渐寒了。
王钟全身上下都被汗水湿透,夜风吹来,他不自觉打个哆嗦。
已经挖了整整三个小时,废墟下确实也见了不少好东西。
自己那台豪华浴缸,屋子里的老旧电视机,房东家的冰箱,微波炉,只可惜,都碎的不能用了。
“王钟,你到底要找什么呐?”
擦了一把汗,捋起几根凌乱的发丝,秦韵轻声问道。
她有些担心。
整个过程,王钟黑着脸,一言不发,像是一个永远不知疲倦的机器人。
但秦韵能够清楚感觉到,隐藏在他冷漠眸子后,悲伤和怒火交织在一起的情绪。
所以,她的语气小心翼翼,生怕激发王钟内心深处即将爆发的火山。
“相框。”
“一个相框。”
王钟回了一声,再不说话,聚精会神,反复扒拉着已经扒拉了不知道多少遍的砖瓦堆,如同一个无比敬业的拾荒者。
相框?
秦韵心中一颤。
聪明如她,也知道王钟的家世,理所当然想到,王钟一定是在找父母留下的合影。
转过头去,秦韵眼角隐隐几点晶莹。
她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是想到曾经在一本情感杂志上看到过的一句话。
“有种男人,就像是一盒包装精美口味独特的巧克力,有香甜,也有苦涩,某些时候他能让女人开怀大笑,而在忽然的一个瞬间,也能让女人默默垂泪。”
悄悄擦干净眼角的泪痕,秦韵眼神有些迷离。
王钟像是一杯有毒的美酒,让人深深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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