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原背过去啃鸡翅。“你要是想吃,也行,我帮你把鸡皮扒掉。这家店的老板我认识,他说鸡皮最长肉了。”
“我怎么听见有人说我坏话呢”门口一个男人晃进来,t恤和牛仔裤都是大牌货,却背着一个正方形的送餐保温箱,摩托头盔上贴了两根塑胶大鸡腿,立着的骨棒还飘须须。
沈欲一下想到古代连续剧里的簪子,这么拉风的外卖小哥还是第一回见。
“石头哥好,我没说你坏话,我带朋友来吃鸡。”苏晓原站了起来。
“你朋友啊,那行,这桌小爷结了,放开吃啊。”外卖小哥晃到他们面前,朝沈欲一伸手,一口京片子,“纪雨石,学院路送外卖的,人送称号帅帅小电瓶,点餐率南波湾,小姐姐们备注上都喜欢叫我牌子。”
沈欲把鸡放下,赶紧握了握手。不善言辞,碰到这种口吐莲花的就没法对付。
薛业压根没抬眼,专注执着地干着自己的刨冰。怎么吃怎么觉得没味道。
“我有钱,不用给我买单。”苏晓原眼里都是笑意,“石头哥我怎么觉得你又黑了”
“我就叫黑我这叫小麦色,你家张跑跑那牲口才是晒黑的呢,师兄说我这是性感,是天生的。”纪雨石把苏晓原的呆毛往下压了压,“走了啊,骑电瓶送外卖去呢,你们吃你们的。下次来提前给我打电话,给你找个座位。”
“谢谢石头哥。”苏晓原乖乖等人离开才坐下,像高中生见了老师。薛业这才发现走了一个人,脸从冰里抬起来“那人谁啊”
“鸡店老板,是他和他师兄一起开的。不过张跑跑不让我来这里,他说石头哥不正经,大冬天还穿低腰裤,送外卖也穿小貂皮。不过石头哥可受欢迎了,好多女孩子喜欢他。今天张跑跑不知道咱们来,咱们保密啊。”
“哇,貂皮”沈欲想起兜里500现金,貂皮得值多少钱,估计要敲诈弟弟们上万次。
刨冰看着多,充其量就是一碗水,炸鸡吃两口也没了,到了正午吃饭时间,三个人正正经经地饿了。苏晓原熟悉地形,带沈欲薛业去吃云南菜。
餐厅在大学西门正面,面积不大,可老板像是很熟悉苏晓原“又带同学来了啊”
“是,您家好吃,我带朋友来请客。”苏晓原要了一个小包间,落座后发菜单指点江山,“你们随便点,先说好是我请客,我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谢谢你们。”
薛业又看菜单发愁,杰哥不在,也没人告诉他能吃哪道菜。“我没帮你忙,本来想上去抡板儿砖,威风一下。”
沈欲心里却有主意,同桌的两个男孩都是弟弟,自己是社会人,不可能让他们结账。好在餐厅是学生价位,最贵的菜也就40多块,他随便点了几个,把菜单放下,撕开消毒纸巾擦拭手背。
“疼不疼啊”苏晓原顶着呆毛探头看,“怪我太软弱了,第一次要钱的时候我就该和他们拼了”
“你”沈欲总想去动那束头发,吸引力太大,他能扒拉一天,“那帮人不打一顿是不长记性的,我劝你换个地方住吧。你和谁一起租的房子”
苏晓原脸一红,看向薛业。薛业还在兢兢业业地选菜,根本没有帮他说话的意思。“就是就是我的一个好朋友。”
“好朋友在外面租房住要留心,多注意安全。合租更要留心眼。”沈欲把手擦净,“这个社会上什么人都有,你们还没走出校园,有很多事想不到。”
“不会,我好朋友可好啦,他是我高中同桌。”苏晓原继续脸红,“那个薛业,你的菜点好没有,点好了我就叫服务生,他们家上菜可快了。”
“没。”薛业摇了摇头,总不能打电话给杰哥问问自己吃什么。
“那还是我来做主吧,你们放开胃口吃就好。”苏晓原瘸着蹦到门口叫人,老板亲自进来,“老板您好,我们要点菜,就您家特别火的那几个菜,我们人多,我们能吃得完。”
老板是个中年男人,八字胡。“嚯,别人不知道,你我是知道的,小小的身子吃得挺多,上回和你那个晒挺黑的朋友来,两个人吃了四人份。”
“我是挺能吃的。”苏晓原一听晒挺黑的朋友就抿嘴笑,点好了菜又问,“您家今天有什么果汁吗上次特别好喝的马蹄水,还有吗”
“马蹄水卖光了啊。”老板想了想,“不过今天有自家酿的甜米酒,度数很低,你们要是下午没课就尝尝。”
“酒啊”苏晓原犹豫了,“薛业,你是不是不能喝酒啊那咱们还是喝果汁”
“要要要,度数不高就行,我能喝。”薛业抢着说,以前自己只喝过啤酒,甜米酒还真没尝过。
苏晓原挠了挠头发“沈欲,你能喝酒吗我下午没课,可是会不会耽误你工作”
沈欲一语惊人“我白酒一斤半的量,只要不混着喝,没醉过。”说完,面前两个弟弟眼里发散的崇拜之光,更闪耀了。
薛业兴奋了,看老板“我们要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