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时间里, 苏月琪再也没有踏出她院落一步, 蒋府下人也全当府上没有了苏小姐一般,只每天差人送去必须物品等。
五天时间一过,蒋府管家便带着下人去了苏月琪院子里。
之后,陆陆续续搬了东西出来, 苏月琪蒙着面,由婢女鸢儿搀扶着, 自蒋府后门离开了。
“我当时还去瞧了眼, 表姐你是没有看见她一步三摇,走扶风弱柳,目光凄苦哀怨, 可怜跟颗小白菜似。”
蒋婼芸撇撇嘴道“看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不过她总算是走了, 不然在蒋府里着实碍眼。”
褚寻真瞧她没心没肺模样,便挑眉道“外祖母说为她在外面寻间宅子, 你知道具体在哪里吗”
为她寻间宅子已经是仁至义尽, 外祖母算是尽了她作为苏月琪姨母最后一点仁慈。
蒋婼芸点点头“知道, 在”
知晓地址后, 褚寻真便带着人寻了过去, 恰巧,在转角路口遇到一人“舅舅”
新买宅子固然再好, 也比不上偌大蒋府, 更何况, 这里没有她心心念念清冷无双身影。
“小姐, 您身体才刚好,进屋歇一下吧。”见苏月琪坐在院内石凳上,鸢儿不由得劝道。
“咳咳。”苏月琪脸色确实还有些苍白,轻咳两声,蹙眉道“鸢儿,你说老夫人为什么要这般做到底到底是哪一环出了错误”
蒋老夫人要为她寻门亲事,她不愿,借机将自己对表哥感情说出来,就算不能打动姨母,也应该会让姨母对她婚事再有所思量,略微动摇。
可她说出来后,蒋老夫人却还是执意要将她嫁出去,并劝慰她,不要将心思放在表哥身上。
“她到底是嫌弃我一个孤女配不上表哥”苏月琪紧攥着手道。
再之后,眼见蒋老夫人主意已定,苏月琪想要铤而走险,便耐心等待了几日,她知晓蒋婼芸一向不喜欢她,她若是有什么动作,还需得避着蒋婼芸点。
但她一没有想到,蒋婼芸竟然能够耐心十足盯她几天。
二没有想到,她不过是略微动了下送予表哥甜羹,蒋婼芸便冲出来直接将她给拉到了老夫人面前。
说她在甜羹里下药,她不怕。
在其他人眼里,她不过就是关心问了句并看了眼甜羹,药夹在指缝里,下隐蔽不说,且根本不是什么迷药,只是让人略微昏沉,查都查不出来。
一连下几天后,才会晕沉没有意识,到那时再
可没有想到,蒋婼芸只是瞧见,一点证据都没有掌握住,便将她给拉到了老夫人面前,并在被她辩驳哑口无言时,直接语无伦次将当年之事脱口而出。
蒋婼芸行事莽撞,当年之事她虽然可以否认,但经不起查证,所幸那时为了不让蒋婼芸说出去,她曾以死相逼过,便立刻计上心头,用了出“苦肉计”。
她对自己狠,也希望老夫人能够因为“撞柱自尽”而原谅她,毕竟当年之事她真只是太过害怕,才顺手将蒋婼芸给推了出去。
不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吗。
且她对表哥情深义重,老夫人是她姨母,为什么就是不愿意成全她与表哥
要说老夫人看不上她是孤女,但多年来,也没有见她为表哥定下亲事
可“自尽”后,她显然低估了蒋老夫人心狠程度。
不仅没有丝毫心软不说,如今更是将自己赶出了蒋府。
她可以以死相逼,蒋老夫人更可以用“以死相逼”来逼她离开。
想到自己托着身子跪在门外,蒋老夫人出来与她做戏模样,苏月琪便咬紧下唇,眼神逐渐变得晦涩难明。
就在这时,院外门被敲响。
“咱们才搬过来不久,谁啊。”鸢儿走过去,将门打开。
苏月琪随之站起,见门外来人身影,面容惊喜道“表哥”
来人正是蒋胜雪。
“表哥,你怎么会来”苏月琪欲要快步过去,却被蒋胜雪冰冷神情定在原地。
“苏姑娘,此前我便说过,请称呼我为蒋公子。”蒋胜雪迈步进来道“我来,是有几件事情要叮嘱苏姑娘。”
鸢儿不由得担忧看向苏月琪。
苏月琪惨笑道“是啊,表、蒋公子有什么事情要与月琪说”
褚寻真在外面等待不久后,蒋胜雪便走了出来。
她迎上去道“舅舅,怎么样”
先前与蒋胜雪在路口遇见,褚寻真便知舅舅也是来敲打苏月琪,虽然她已经离开蒋府,但若是要在外面做些什么
蒋胜雪道“娘到底还是有些妇人之仁,只将她赶出府去便以为事了,这等错事,应趁早将她送离京城。”
“苏府原本宅子和生意都在广陵,她就算回去,也是饿不死。”
褚寻真过来,却是没有想起要将苏月琪送离京城,事关蒋婼芸,她势必要让苏月琪以后“谨言慎行”。
不过送离京城结果显然要更好。
于是,便由舅舅去了。
听到褚寻真问,蒋胜雪点头“明日我便差人送她离开,归往广陵。”
“她愿意离开”
“不愿意也得愿意,这件事情你就别管了,舅舅来处理便好。”蒋胜雪道。
第二天,一辆马车便停在了宅子门口,有几人进入院中,没一会儿后,鸢儿惊慌呼喊声在院内响起,紧接着,苏月琪和她皆被人“扶”着出来。
行李全部收拾妥当后,马车驶离,出了京城。
镇北将军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