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只是大约一分钟之前的事情, 我却完全弄不懂当时自己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了。我是被炼狱下蛊了还是怎么了每次面对他都变得这么奇怪。
果然还是很在意他吧。这种情况的话应该很明确了, 我说不定真的喜、喜
毕竟这种热度我从来没有在别人身上感受到过。对宇髓先生我不过是由于渐渐熟悉化解了恐惧, 对悲鸣屿先生则是感激他救了香奈惠她们的心情高过了对他存在的恐惧。对不死川和富冈先生都是朋友之间的相处,和伊黑先生每次聊起蜜璃都能说很久也是朋友。对源髭切是不想回忆起过去的逃避。对童磨是无法容忍的憎恨和厌恶还有恐惧。
这种心情真的只在面对炼狱时才有。和普通对于与成年男性近距离接触的抗拒的恐惧完全不一样的心情。绝对不存在任何负面情绪。我能够清晰的分辨出我促使我心跳加快手足无措的感受绝对没有让我生出恐惧与厌恶。
我是不是真的栽了啊。
炼狱有哪里好了不过就是长得帅一点实力强一点会照顾人一点对我很好为什么我都在为他说好话啊我还不姓炼狱呢怎么能这么快倒戈姓、姓、姓炼狱炼狱珊瑚听起来有点奇怪啊啊啊啊啊啊我在想什么啊啊啊啊
我觉得我自己快疯了。我应该不是什么可怕的恋爱脑吧可我现在怎么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维啊可恶承认就承认了,我就是喜欢炼狱杏寿郎有什么好奇怪的吗
我现在是不是应该找个什么办法清醒一下自己的脑子顺带把某个人从自己脑海里面踢出去我等会儿还要去购买药材呢,可没有空闲时间想这些有的没得的事情了。
我忍不住用手轻轻拍了一下自己的脸颊, 希望借此能够打起精神来。触手的温度果然有些不同寻常, 我的脸现在肯定温度超标了。
不想他了不想他了该好好工作了
然而一直等到我采购完药材心情都还没有成功平静下来。我老是再想该怎么给炼狱摊牌。这也太难为我了。主动把他约出来单独见面肯定就已经耗光我的勇气了。要不还是写信吧,可是写信的话我就看不到炼狱的脸了。他要是知道我的答复以后会有多开心, 那个模样我其实不太想错过。不过两情相悦听起来真美好啊。
想到我和炼狱,不知为何母亲和父亲经历就浮现在我脑海里面。母亲谈起父亲的时候总是双眼泛光满脸骄傲,现在我估计也不知不觉变成了这个状态吧。那个时候还不太能理解除了亲情以外还有什么能将两个人紧密的联系在一起,现在总算清楚了。
因为我老是控制不住自己去想炼狱。而且这次他们坐的无限列车很有可能出现下弦鬼,我心中的担忧使得我根本没办法好好休息。最后只得披星戴月开始沿着列车轨道开始赶路。
如果没出什么意外的话我应该能在下一站接到他们,正好还能顺带帮他们处理一下可能存在的伤。
好久没在夜间赶路,夜风温柔吹拂下难免又勾起我的回忆。第一次见到炼狱时也是这样的夜晚, 那时候顺手帮了忙的我完全没有想过之后我会与那个发色鲜艳的少年在往后的日子里变成情
不管怎么想还是太难为情了
我使劲摇了摇自己的头,为了转移注意力开始下意识观察自己的四周。
前方模模糊糊似乎能看到了列车的踪影。只是出乎意料一片黑暗,车厢内部照明用的电灯似乎已经熄灭。夜风送来了淡淡的紫藤花香气。
我精神大震,连忙加快了自己赶路的速度。
绝对是发生什么了。我不可能闻错的。那是我亲手调配的对人体无害却可以限制恶鬼的紫藤花毒。他们肯定遇到必须要动用这张底牌的袭击了可恶
拉近距离靠近列车后,入目是一片凄凉废墟般的可怕场景。歪七扭八分裂报废的车厢脱离了铁轨倾倒在一边。日轮刀与拳头相撞发出的沉闷声响预示着战斗状况的激烈,燃烧着的火红衣角在夜风中飞扬,使人看不真切。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然后采取最佳行动方案。
给摔倒在地再次浑身是伤分外狼狈的炭治郎处理腹部的伤口并没有花上太多时间。伊之助的状况虽然比炭治郎强上一点却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今天早上才给他打理好的队服此时已经完全不成样了, 再加上他身上大大小小的擦伤,看上去也极为狼狈。
炭治郎强忍着痛楚发出剧烈的喘息声。他的目光牢牢盯着不远处激烈战斗的炼狱,赤红的眼眸燃烧着可怕的战意。他一旁瘫倒在地的伊之助也一样将目光牢牢锁定着那个方向,他们显然都想要去帮忙,可却有心无力,完全跟不上战斗节奏。
我也一样。
我也想要帮忙。可武力值的差距横亘在我与不远处的战斗之间,贸然出手只可能变成累赘。就像上一次和香奈惠一起面对童磨时一样。我已经在那次战斗里吃到足够的教训了。
所以我必须要冷静才行。
我能做的除了帮炭治郎和伊之助处理伤口以外就是去帮助疏散普通乘客,检查他们是否有受伤,然后作为一个医护人员为他们包扎了。
动起来啊珊瑚。离开这里啊
我的目光停留在炼狱火红的羽织上。可无论内心怎样催促自己,我的脚就像生根了一样无法迈开任何一步。
恶鬼在叫嚣。
堂而皇之印在他眼底的上弦之三和他玫红的发色一般刺眼异常。深蓝色的奇怪纹样从他暴露在外的皮肤蔓延开来。似乎是享受着酣畅淋漓的战斗,恶鬼的神情满是亢奋与战意。那双有违于常人的扭曲眼瞳牢牢锁住与他交战的炼狱。
上弦之三亲昵的叫嚷着炼狱的名字。
杏寿郎,杏寿郎。
这无疑是你死我活拼上性命的战斗。所以即便恶鬼的称呼亲昵而友好,他拳风带来的依旧是足以致命的可怕力道。无论言语上如何亲切,那双罪恶的手依旧毫不犹豫撕开了伪装。
有血滴落在地上。
声音如此清晰刺耳。像是一根尖锐可怕的刺扎入我心底。
和即便受伤也能马上恢复的恶鬼不一样,人的身体是有承受极限的。就算现阶段看上去炼狱与上弦之三势均力敌有来有往,长时间下去露出败迹的也只可能是炼狱。
为什么离日出还有那么长时间
恶鬼在劝说杏寿郎加入他。人类在他眼里是多么的脆弱多么的不堪一击,在童磨那里体会到的轻蔑在上弦之三这里再次重现。毫无疑问他们都同样有着可怕的实力,还有视人类如蝼蚁般的高高在上。他傲慢的贬低着人类,为自己悠久的寿命而自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