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今年旱灾蔓延,若是这三千两香油钱被旁人知晓,心底定会多出猜测,毕竟城中百姓苦难,而罗府身为知府,难免让人觉得罗府不曾为城中之事尽心。
自那日简毅侯赈灾的圣旨下来,罗氏父子难看的神色,便让她心底隐隐有所猜测,罗氏是不欢迎简毅侯的到来的。
至于为何容悦不敢深想。
有住持过来,容悦敛下心中思绪,浅笑着同住持走进寺中。
她在大殿中跪了半晌,盯着佛像看了好久,心思全然不在这上,至于周氏所言的为府上祈福,她自是没有放在心上。
她对罗府,怨怼也好,埋恨也好,总归没有一丝好感。
又怎么可能费心去为罗府祈福。
把香油钱捐给了寺中,她便带着众人打算离开,却不曾想,还不待她走出寺庙,便看见缓步踏上台阶的简毅侯。
容悦身子一僵,望向男人面上似笑非笑的神情,她长叹了一口气,踱步上前走去。
行礼请安后,就见简毅侯站在离她五步远之处,倚着梧桐树看她,他嘴角勾着笑意,眉目如画,那丝锋利似也柔和下来。
容悦看得一怔,顿了顿,才理好思绪“简毅侯今日怎么会在此”
厉晟晃了下腰间玉佩的穗子,望向容悦的神色不明,他原以为今日见到她,她依旧会躲,却不曾想,她竟会直接朝他走来。
他说“早就听说梧州明福寺灵验,今日正好得空,便来瞧上一番。”
这话他说着,容悦丝毫不曾信,那有这般巧合的事情。
她眸子里闪过一丝无奈,却是并未说些什么,刚要退下,男人似乎猜到她要说什么,开口道“本侯对这不熟,少夫人可否领本侯四处走走”
他脸上挂着笑意,可偏偏眸子里暗沉的神色,让人压力横生,让人无法拒绝。
容悦袖子处被人扯了扯,她扫了一眼旁人的神情,都是低着头不敢说话,她拿着帕子抵唇,掩下心中思绪,垂眸轻声应下
“侯爷有令,臣妇自是遵从。”
厉晟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负手而立,朝寺庙里走去,路过她时,才说了一句“如此,便好。”
容悦拧眉看着畔昀,再联想从主院听到的一言半语,隐约猜到她想说什么,她指尖动了动,想到今日城外的难民。
她敛下眼中闪过的神色,随后淡淡说道“何事”
畔昀猛然跪在了地上,抱着容悦的腿,容悦拧眉,退后了一步,让畔昀的动作落了个空。
畔昀也没有在意,她自然是知道少夫人定是不喜她的,她拿手帕擦了擦眼角,眼泪就掉了下来
“少夫人,求您念着奴婢伺候过您的份上,您帮帮奴婢吧”
花园里人来人往,她说哭就哭,十分豁得出去,便是容悦也不得不佩服她这一点。
她笑了下,眼尾溢出的笑意让园中花儿尽失色,她说“当初你爬上少爷的床时,又何曾念过你我主仆之间的情谊”
畔昀神色一僵,随后又恍若无事地哭着“少夫人,奴婢知道错了,奴婢也是不想的啊”
容悦又退后了一步,离得她远了些,才道“罢了,你说说,是何事”
畔昀擦着眼泪,看着她的神色“奴婢听说夫人要将奴婢抬为少爷的侍妾,可是表少爷不愿,说是说是少爷和少夫人感情甚笃,何必要抬侍妾”
对于此话,畔昀是一个字都不信的,她当初伺候容悦一年,也不曾见过少爷留夜,唯独一次留下,还被她占了去。
这种情况,说少爷和少夫人感情甚笃骗三岁孩童,都没有人信。
容悦眸子里闪过一丝果然如此,转瞬即逝,她眉尖微蹙,露出一丝不耐烦。
畔昀见此,连忙说道“求少夫人替奴婢向夫人说说情,少夫人,您素来心善,求少夫人帮帮奴婢这一次”
容悦还未说话,玖思便听不下去了“畔昀,你也有脸求少夫人帮忙”
畔昀知道自己做的事不地道,可那又怎样少爷本就不喜少夫人,少夫人一年未侍寝,本就该替少爷纳妾。
畔昀没有理会玖思的话,只一顾求着容悦,见自己跪了半晌,容悦依旧没有说话。
她眸子闪了闪,又哭着说“少夫人,奴婢有没有名分无所谓,可是,奴婢如今怀了身子,不能让肚子里的孩子跟着奴婢一起没有名分啊”
她并未说谎,她的确有了身孕,虽未曾请大夫看过,但是她这个月的月事未曾来,岂不就是有孕的迹象
至于她为何不直接去和夫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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