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熠找不到灯,有些着急了,哭声更大了一些,跌跌撞撞地在房间内混乱地打转儿。
能感受到彼此都紧绷成了两块儿没了生气的木桩,沈京墨还压在她身上,动一下就是走火,如此停了,却更难耐。
她忍不住了,双腿一拢,手跟着去掐他腰侧,力道带着质问,提醒他,该怎么办才好。
有一方,肯定是要做出牺牲的。
沈京墨靠在她肩窝,不说话。深深嗅着她与他交绕在一起的体香,两人的体温将气氛也烘得一时暧昧且温热。
他贪恋地吻她柔软的耳垂,不告诉她怎么做才好,作弄似的,又朝她的耳朵轻轻吹气。惹得她又是一阵颤抖。
接着,小腿一绷,就抽筋了。
“嘶”陈旖旎没忍住,发出了这么一声,小腿痛得她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诶”星熠敏感地捕捉到这一声,突然不哭了,抽抽噎噎的,四处张望声源的方向“妈妈”
“”
陈旖旎咬牙忍着小腿酸痛,闭了闭眼。
这下完了。
“呜呜呜妈妈”小孩儿犹如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亦步亦趋地过来,就要往他们一片狼藉的床上爬,“爸、爸爸,我做了个,好、好可怕的梦。”
陈旖旎忍着痛,一直没敢出声。
沈京墨意识到她腿抽筋了,她脊背绷得僵硬,他也慢慢地拥着她坐起来,将她揽到了怀中。
寻到她小腿上那块儿绷成硬邦邦的肌肉,不轻不缓地按摩起来。
正要开灯,她突然低声在他耳边说“别开。”
是,开了灯,就更尴尬了。
可星熠哪管那么多,小胳膊小腿一伸,四肢并用就爬上了床,不住地糯糯喊“爸爸妈妈”
然后一股脑地,就窜到了他们之间去。
“”
隔着被子,小孩儿用小脑袋依恋地蹭他们,缩成了小小的一团,直抹眼泪,抽噎不已。
陈旖旎也痛得直抽凉风。
一边是小腿抽了筋的她,另一边做了噩梦的小孩儿,哭哭嘤嘤地赖在这里不走,沈京墨又笑又无奈的。
他给他和陈旖旎掩了掩被子,去抚摸星熠的脸颊,将小孩儿揽过来“做噩梦了”
“嗯嗯”星熠点点头,靠在爸爸怀中,还抽噎,“好、可怕”
“做什么噩梦了,嗯”沈京墨去抚摸小孩儿的脸颊,触及到一片冰凉,是真的吓哭了。
“梦见鬼鬼在打墙”星熠说不完整话,缩在他怀中,一直抹眼泪。
陈旖旎稍微缓好了,腿也不疼了,便也去安慰“做梦而已,别怕了。”
她轻轻拍了拍孩子的肩背。
星熠更黏妈妈一些,环住她,缩到她怀里去,“呜呜呜妈妈”
陈旖旎拍打着小孩儿,一边她也疲惫地靠到沈京墨怀中,三人依偎在一起,给了孩子巨大的安全感。
很快,星熠就不哭了。
估计只是吓醒了这么一遭,没一会儿,就又困困顿顿地,偎着他们二人,也不吱声了。
黑暗中,陈旖旎与沈京墨两人面面相觑。
都有些无奈。
孩子就像个小小的幼兽,受了伤,余悸未了的,小小一团缩在他们怀中,像一块儿棉花糖,要化了似的。
过了会儿,星熠传来细小的微鼾,又睡熟了。
很乖。
月光洒在床畔,细细描摹出小孩儿小小的轮廓,小手落在他和她的掌心,盈盈一握。
沈京墨低垂着眼,摩挲了下孩子的手背,突然很轻声,很轻声地问“以前,他做噩梦,也会半夜来找你吗。”
陈旖旎微怔了片刻,回想了一下,“嗯,有几次是不过五岁之前,都是我晚上陪着他睡,不然他睡不着。”
“很黏你”
“算是吧,”陈旖旎也将自己的手放入沈京墨的掌心,与他一起包裹住星熠小小的手,摩挲着小孩儿的手背,也去揉捏他的指骨,若有所思的,“他小时候就爱生病,身体不好,有次重感冒了,我抱着他睡觉,第二天我也感冒了,没法去上班,在家发高烧。他就很自责。”
她说着,鼻酸了一下“自从懂事开始,星熠就比别的孩子要敏感一些,可能没有”
她顿了顿,于黑暗中去寻他轮廓。夜色将彼此眼底双双流露而出的悲伤,都掩抑得明晦。
“可能,因为从小你不”
沈京墨没等她说完,就握住了她的手,轻柔地去吻她的唇角,喃喃地说“对不起。”
“”
“对不起,辛苦了。”他如此说着,又去吻她,过了会儿,才说,“我看着星熠睡觉,你去洗澡吧。”网,网,大家记得收藏或牢记,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