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不过闲着也是闲着,他们乐意演就让他们演。正好出一口恶气,一起办差的时候也能心平气和了。”
“是这样吗”
“当然,男人嘛”
弘昼不以为然,“你要是不喜欢这种,那下一刻就直接干。”
似乎是为了专心教导福宜,弘昼说到做到,下面三位全身心做好准备的大臣进来。他们才刚低头行礼,沉着着准备怎么开架,结果兜头就被弘昼指着一位骂。
几代下来的精髓,骂人这种大杀器,弘昼自然是学得很好的。官员被骂的狗血淋头,旁的两位不由唏嘘可怜起来,欲言又止的,最后还帮忙求饶。
弘昼一视同仁都指责一通,他甚至连折子都没看,原封不动的往三人头上丢过去赶走。
福宜问,“阿哥不看”
“上位者,要学会驭人。像朕这种不擅长的,亦或者控制欲不差的,都应该要做到既信官员,也要信自己。”
信官员,他们才能卖力。
信自己,遇事才不会被动。
那些折子成千上万,弘昼不可能都清楚。但是只要被他宣见进宫的,那必定是自己了解足够的前提,有时候见官也并非是要听他们说什么。
每个人的性格不同,处事方式也不同。看似入门的时候很难,觉得自己无法参透,但只要在相应的环境下,许多事情就自然而然而成了。弘昼自己深有体会,所以他留着福宜在身边听部分政事,但他只说些许感言而不过多管教插手。
为此,宫里闲得慌的康熙也知道了此事。
八十几岁的老头子没有一处是年轻的,相比起要他起来走动走动,康熙更喜欢安逸的坐着动脑子。最近他手里养着永璧,对于福宜这丫头鼓掌欢迎,对两位学生更是悉心教导。
弗里茨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他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突然有一天弘昼让他过去,说是商议一下此次婚事会去大清的人手等。
普一走近养心殿里,弗里茨吓得脚步钉在原地不动。他在各大宫殿来往,也在军营里混过,什么场面没见到
偏偏这里的男人们眼神泛冷,感觉就是眼睛转了过来而已。女人们带着皮笑,上上下下将他每一处都看仔细的感觉。
每一处
弗里茨本能的想要夹紧大腿,对于这些跟着福宜的陪嫁,他都一一点头答应。确定婚事之前,弗里茨就自己了解过大清的婚俗礼仪,顺便摘抄一份送回普鲁士。大清的公主们只要出嫁,身边必定会带有很多侍卫嬷嬷奴才等。这些奴才就像是他们的亲信一样,一部分还带着某种身份束缚和标签,一辈子都要听命于公主。
这些都知道,带多少根本没有必要关心。反正他不可能做主的,要是真的关心多了,反而会觉得他可能有意见。
弗里茨很有眼色,所以弘昼直接丢了份盟约给他,“这是朕愿意把福宜嫁给你的最后条件,如果你是真心的,这并不会有影响。”
一听就不是好话,弗里茨心里咯噔一下,看前也是做好心理准备。等到重复看了三四遍后,他很淡定道,“我对公主的心意自然是真心的,条约并没有问题,只要父王答应。”
“嗯,那肯定没问题。”
弘昼听了点头,一副很有把握的样子。
本来不觉得什么,弗里茨抿了抿唇,忽然品出点味道来,看着弘昼很是无奈,“陛下,你要相信朋友的品德。”
“相比起相信,我选择看着你。”
弘昼很擅长恐吓式的交流方式,两根手指在眼睛前面指了指,然后手一翻转指着弗里茨,“一直到你睡到棺材里。”
弗里茨扯了扯嘴角,“或者我也来一场假死”
“如果你不想你父王和我们鞭尸的话”
“我们是朋友。”
“你要是死得比福宜早,那就不是。”
“为什么你觉得我死的早”弗里茨站着,他完全俯视着弘昼,手掌在胸口上拍着闷响。
作为一位皇子,这种动作姿态都是不雅的。但说皇子,他骨子里更多的是军人。看似文弱,似乎上作风也是很刚强的。比起打嘴仗,弗里茨决定用身体表现力表达自己的身体素质。
他年纪轻轻的,并不是说非要挣着死在什么时候,就是纯粹的朋友辩驳几句。
弘昼冷呵一声,目光蔑视,“就凭你也有烟瘾,骨子里还有奇怪的冒险精神,男性朋友比女性还多”
朋友嘛,不就是张口即来戳病痛吗
这种事情,弘昼最擅长了。
弗里茨看着眼前的老朋友,有那么一刻后悔。初次见面的时候聊到演武场和训练,当时的弘昼敬而远之,他真的不应该表现的过于友善的带着弘昼离开。
如果上天在给他一次机会他应该更友善才对。
弘昼所有的话里,中心思想就是福宜两个字。要是知道未来的那个人是老朋友的妹妹,那他这几年就应该好好表现,不搞基友呸,是不牵连朋友。乖乖呆在普鲁士,认真学习进步,保持和朋友的密切联系。等待着康熙等人的到来,再正大光明的和福宜认识。
真的。
弗里茨很有感慨,从养心殿落荒而逃后,又急急忙忙的写了很长一封家书。他理解弘昼的做法,但是利益当前,谁知道父王会怎么想
所以他要赶快去打感情牌,说好话。
反正那个什么哈斯堡家族的女人,他不喜欢
信封快马加鞭,还跟着飞艇飞了一天,来回不需要多久。但可能是其他原因的耽搁了,福宜的小本子都添了半本的字,回信才到。
信的内容很简单,理解弘昼的担忧和心意,也期待未来两国的友谊加深,所以递送了一份腓特烈威廉一世的亲笔盟约。
普鲁士方的,已经签了字盖了章了。
弘昼只要自己签字留着,就有一定的作用。这不像是很实际上可以触摸的好处,但是走到了那一步的时候,福宜就是有力方,普鲁士的人不能有质疑和反对。
当然弗里茨当上了皇帝之后,福宜想要插手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双方你来我往的友好交流,再挑选一个良辰吉日,最终定在明年的秋天。
那个时候,福宜正好二十岁。
再说婚事定下来,弘昼就不再给弗里茨过多脸色,每次过来的时候也不用草稿太认真,直接面对面沟通交流就好。这里面还有普鲁士的一些事情,弘昼觉得有一些功劳还是要低调点比较好。
这也算是给妹夫的礼物。
当然,妹夫也差不多时候回家修行,顺便准备婚礼了。
男女之间本来就是感情最初时候,忽然要分开,更觉得浓情蜜意难舍难分。弘昼酸的不行,直接把两人赶出了大清。
是的,福宜也走了。
虽然是防患于未然的时候,但那就是一种莫名的感觉,回头再看其他事情就觉得寡淡无味,人生充满了无趣。
乌拉那拉氏总担心爱卖乖的女儿心眼不够,好不容易修炼的勉强出手,结果又要往上面爬。老母亲急得不行,眼不见心不烦帮着打个包,利落的把人往外一丢。
福宜去的是俄罗斯,弘昼已经和伊丽莎白说过,这边送个小公主过去发展国际友谊。到底自己能学到几分,那就不管了。
弗里茨等于送福宜一程,彼此交了信物,和弘昼保证后才离开。
亲自目送两人双宿双飞,弘昼挥挥手再见,回去的时候头顶上来了一飞艇。胤禛一身粗衣农装扒在边上,手里拿着个大喇叭,“人呢”
那声音还远远的扩开。
弘昼只能也拿个大喇叭回,“刚走。”
“竟然不等朕就收一篮子土豆的功夫,弗里茨这个”
喇叭忽然没了声,飞艇以人肉眼可见的速度下,径直提速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