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他凯瑟琳眼前一亮,这不就是乌托邦的作者吗空想社会主义的鼻祖
“为什么没有他的画像”凯瑟琳不由自主问道。
“他还没有死,”国王轻巧地说“不过快了,我会让宫廷最好的画师去伦敦塔为他画一幅最好的肖像,以此铭记这个英国无人能及的天才。”
凯瑟琳记得这个人的名字,读过他的著作,却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但现在看来,似乎他犯了重罪,在伦敦塔里等待死亡。
而且国王没有赦免他的意思。
凯瑟琳在思索的时候,国王却轻而易举地抓住了她的胳膊“走吧,你在这里逗留地太久了,我的记忆迷宫要关闭了。”
两人走出了画室,国王用锁子锁上了门,示威道“明天我就要罢免那个尸位素餐的守门人”
“陛下不觉得有点晚了吗”凯瑟琳道“如果我什么都没看见,那您才应该守护这些秘密;现在我已经什么都看过了,再对我封闭有什么用呢”
“我就这样轻易地让你这只云雀走进了这地方,”国王一挥手“没错,这里是禁区,从没有第二个人走进过。”
凯瑟琳半信半疑,刚要说话,就见远处的长廊上,不知何时站立着一个人。
这个人看不清面容,却披着一身仿佛死神一样的斗篷,他比黑暗更黑,弥散着冰冷、恐怖和不祥。
“你是谁”国王也发觉了他“你站在那里做什么”
没有回应,那具身影慢慢向他们走来,挂在墙上的蜡烛被他的斗篷扑灭,残存的几盏蜡烛随风摇动,拉出长长的、如同鬣狗一样的巨大影子。
凯瑟琳只觉得背后的汗毛一根根竖起来,她像一只感觉敏锐的鼬鼠,意识到了危险的逼近。
“你是谁回答我”国王的声音提高了“你以为自己在做什么恶作剧”
这具身影更加逼近,他完全像一个漂浮在空中的、游荡的死神,朝着他的猎物扑过来。
“好极了,”国王似乎毫无畏惧“让我来看看你斗篷下的脸,究竟是不是真的幽灵”
国王似乎找回了十八岁初学搏击术的乐趣,而且他乐于在女人尤其是他有好感的女人面前展示一下他的遒劲肌肉,证明他不输于年轻的士兵,甚至比他们更多技巧。
然而凯瑟琳却看到了这个身影从斗篷下掏出的利器,她瞳孔一缩,不可置信地叫了起来“枪”
是枪,证明她没有看错,但这枪不是,而是一杆足有五十公分的,正是军队中配备的火绳枪,虽然还要打火,还要装填弹药,但这是,是具有可怕杀伤力的火器
他举起火绳枪,将金属弯钩往火门里推压,使火绳燃烧起来,听到噼啪的声音,凯瑟琳再没有任何犹豫,提脚就跑,然而国王反应更迅速一些,他牢牢抓住了凯瑟琳的臂肘,更像是提着她在奔跑。
只听“砰”的一声,就见刺人的火光和烟雾过后,宫廷的立柱已经被炸开一挑巴掌大的口子,国王和凯瑟琳巧妙地利用对宫廷的熟悉,在枪响之前躲到了柱子后面。
这枪响之后,国王反而扯动了嘴角笑了一声,因为火绳枪就是这样,不是不能第二次射击,而是两次射击的间隔要隔许久,因为还要装填和弹丸,光是清理残渣避免引火孔堵塞和从枪管下抽出通条都要几分钟的时间,这时间足够国王反击了,一击不中,这个刺客就丧失了最好的时机。
果然这个刺客掀开了斗篷,一双锐利如鹰隼的眼中闪着金属一般的光芒,那是冷酷、愤怒和决心,他果然不是只有火绳枪这一种刺杀工具,一道寒光之后,那匕首就朝着国王的心口刺去。
在凯瑟琳惊恐的目光中,国王就地一滚,避开了几乎削掉脑袋的刀锋,回头一看,不由得目光一缩“多拉”
这个名字仿佛有一种令人愤怒的魔力,因为凯瑟琳立刻就感到了一种你死我亡的决绝。
“亨利,亨利都铎”多拉用夜枭一样尖锐的声音诅咒着“下地狱去吧”
他大叫一声扑了上去,挥舞着匕首向国王的小腹刺来,国王不能还手,因为他并没有任何武器,只能凭借灵敏的身形和柱子的隐蔽,躲避他的杀招。
凯瑟琳已经听到了宫殿之外的脚步声,侍卫一定听到了枪声,正朝这里赶来。但就是这几秒的功夫,国王已经落了下风,刺客的匕首已经划破了他的衣服,国王死死抓着他的手腕,两人陷入了搏斗之中。
凯瑟琳从地上爬起来,一下子撞到了身旁的雕塑上,撞得她眼冒金星,但她看到了这座贝奥武夫的雕像手中,正握着一把锋利的长剑。
凯瑟琳将长剑抽出来,谢天谢地,这不是骗人的装饰品,而是一把货真价实的利剑。她给了自己勇气,冲上去的那一刻心里默祷“贝奥武夫赐予这神剑力量,让他斩杀恶龙”
国王躺在地上,死死架住眼睛上方的匕首,但见刀光掠过,这匕首竟转变了方向,向他的喉咙擦去。但此刻既已不及挡架,又不及闪避,眼看一切都来不及的时候,却听到一声惨叫,压在他身上的力量立刻消亡了一大半,国王顺势将匕首夺下,毫不犹豫地反刺了过去。
多拉倒在了汩汩的血泊之中,下一秒冲进来的侍卫都惊呆了,直到国王将凯瑟琳拉起来,回头厉声斥责他们“是否要等到我毙命了,你们才知道这刺客是来杀我的”
侍卫们立刻将多拉捆绑起来,他嘴里仍然念着“杀了暴君杀了、异教徒”
“叫御医来,”国王冷冷道“我不想让他死,我要亲自审讯他,弄明白他当年是怎么从天罗地网中逃出去的,又是如何混入了我自以为严密掌握的宫廷中”
人群中的托马斯脸色苍白,几乎晕厥,他一看到那落在地上的斗篷就知道他完蛋了是他今晚将刺客放了进来
谁知多拉趁人不备,从衣服的口袋中掏出一包粉末,生吞进去,侍卫已经来不及阻拦,很快他就浑身抽搐了一下,面色奇异地发出微笑,张开双臂拥抱了死神。
“颠茄”众人的神色一变。
“看来艾琳娜没有撒谎,”国王的胸膛起伏着,面色黑得彻底“黑暗骑士给了她颠茄的粉末。”
“玛丽证明了自己的清白,”凯瑟琳道“谢天谢地。”
“多拉与我有彻骨的仇恨,他想要我死,在意料之中。”国王道“为什么也想杀了王后”
凯瑟琳却看到这尸体上的一枚不同寻常的戒指,她将这戒指取下来,一个红宝石戒指上刻着古怪的图案,是个有凹痕的盾牌,盾牌上却有几个球状物,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戒指的正面是花边体g,同样神秘。
国王将这戒指拿在手上,很快就发出了愤怒的嗤笑“瞧啊,教皇的戒指”
他这样一说,凯瑟琳就恍然大悟了,这个凹痕的盾牌图案是佛罗伦萨美第奇家族的家徽,美第奇家族是一个名叫阿伟拉多的骑士的后裔,阿伟拉多最著名的事迹就是搏击并杀死了一个巨人,这个巨人的狼牙棒打在了他的盾牌上,以至于盾牌几乎被打碎。
而美第奇家族没有掌握意大利政权之前,是药剂师起家的,给民众分发药剂,所以那几个球形,实际上是药丸。
而大写的字母g,则是教皇克雷芒七世的名字,他出身于美第奇家族,名叫giuio di giuiano de dici。
克伦威尔匆匆赶到,他一见那戒指就道“教皇不满于陛下脱离了罗马教会,停止了对他的年贡,所以派了刺客前来刺杀陛下”
“而且这刺客还是我们的故人,”国王道“多拉的父亲是法国的统帅,在我进攻法国的关键决战中,被我击落马下,屈辱又凄惨地死去了,我一直没有找到多拉,怀疑他被人从诺曼底接走了,现在看来的确如此,这些年他并没有游荡在欧洲看不见的角落里,而是堂而皇之地被教皇收留了,如果说我和教皇的决裂是最近几年的时期,那么当初他又为何包庇和保护多拉呢”
“显然教皇早就对陛下存有阴暗的、卑劣的、恶毒的心思,”克伦威尔道“哪里繁荣昌盛、欣欣向荣,他便无法容忍,他觉得那里人民对小麦和丰盛食物的信仰超过了对上帝的,他便要搅风搅雨、挑拨生事。”
“你说的对极了,只要教皇插手的国家和地区,”国王脸色阴沉“没有不快速衰败的,他高高凌驾于世俗王权上,用看不见的信仰迷惑百姓,使他们背弃给他们货真价实面包的国王,他还企图用婚姻为我套上枷锁,威胁我服从与他,痴心妄想”
“我们需要彻底摆脱教皇的桎梏,”克伦威尔是国王忠实的支持者“国王要成为英国教会的最高元首。”
“是时候进行宗教改革了,”国王道“是时候了吗,克伦威尔”
“是时候了,”克伦威尔道“改革教会的渴望已有多年,马丁路德已经在欧洲成功了,他成功地使人们意识到教廷夺走了人们对上帝的信仰,也同时夺走了他们的财富。”
“现在我要将钱财收归国库,信仰收归王庭,”国王盯着他“你觉得我们会遇到阻力吗”
“会的,陛下,但我们不会遇到三年前那样的阻力,”克伦威尔道“即便是三年前,我们也成功地重建了国会,通过了离婚之案,现在国王的权威日盛,如果还有人不自量力地成为拦路石,他们的下场就是高高悬挂在伦敦塔上,成为世代笑柄。”
“就这么做吧克伦威尔,”国王点头道“就这么做。”
凯瑟琳意识到自己在今晚见证了历史,亨利八世的宗教改革终于一往无前、铁蹄一般地推进了,没有改革不流血,她想起这句话,却忘了出处,但显然这话一点都没错,刺客的鲜血头一个染红了王宫。
“陛下,”克伦威尔看着地上的尸体“王宫并不安全,我怀疑宫中还有刺客的同伙,请陛下移步到圣詹姆斯宫,将这里交给侍卫清查。”
托马斯立刻跪在了国王脚下“陛下,刺客是维埃特将他带进来的维埃特就是那个、法国的诗人,他现在正在王后的宫中”
作者有话要说 火绳枪已经推广了很长时间了,帕维亚之战这个后面会提到就是西班牙利用火绳枪打败法国,还俘虏了法国的国王和王子。与此同时中国的明朝仿造了葡萄牙制式枪,名叫鸟铳,非常先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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