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我跟我的未婚夫只见过几面,”凯瑟琳面无表情道“他活着的时候没有给我带来爱情,死了就更不会了。”
这句话仿佛逗笑了国王,但他又问了个凯瑟琳万万没想到的问题“这么说你从没有体验过爱情的美妙,是这样吗帕尔小姐”
“我宁愿保留对爱情的幻想,就如同把最美味的食物留在最后,”凯瑟琳道“否则当我提前品尝到珍馐,就会对之后的食物弃如敝履。”
“但问题是,你现在根本就没有尝到任何一口食物,”国王的眼睛紧紧盯着她“食物是必不可缺少的东西,我希望宫廷能将你喂饱,当然这也许不是厨师的职责,而是我的职责。”
“国王还是用丰盛的佳肴喂饱那些饥肠辘辘的侍女吧,”凯瑟琳面上保持微笑,心中恨不能把他的狗头拧到水沟里去,“我看她们仿佛从没有在您这里得到满足。”
凯瑟琳退出了房间,国王才对着一直默念圣经的克伦威尔道“张牙舞爪的女人不知道北安普顿的女人是不是都和她一样,伶牙俐齿却又一本正经,仿佛在她们面前提一句爱情就冒犯了她们似的,我觉得我甚至不用说这样的话,只要动一动手指头,任何的女人,除了她都会立刻意识到我的意思,并给我令人欣喜的反应。”
“但这正说明帕尔小姐的不同寻常不是吗”克伦威尔心中一动,不由自主观察着国王的反应。
“的确如此,不过我想她也只是稍微难对付一点罢了,”国王却很有自信“但不管多难对付的女人,都要屈服在我的脚下。”
为他生,为他死,为他发疯。
凯瑟琳气呼呼地走出了宫殿,她太过于气愤以至于看到路上的石子,居然也忍不住掀起裙子,狠狠地踢了几下。
国王这个行走中的人形泰迪,看来她冤枉了托马斯西摩,还以为这只绿毛孔雀自以为是的撩骚已经是天底下最令人发笑的事情了,没想到国王更胜一筹,比托马斯还肆无忌惮,还光明正大
难道就是因为他是国王他就可以想说什么说什么,轻佻地表达廉价的求爱之心,也许这一套对其他的女人管用,因为她们不敢违背国王如同珍,爱慕着国王如同凯瑟琳王后,但对一个见惯了渣男套路、渣男语言、以及渣男行为的凯瑟琳,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不学一学安妮上去暴打国王,已经证明了凯瑟琳的温柔了。
说到安妮,她的确勇气可嘉如果是凯瑟琳王后受到国王如此的怀疑,定然垂下头颅,卑微地祈求国王的信任;但安妮尖叫着冲了上去,她并没有把国王看做是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圣人,不管她人品如何,那一刻凯瑟琳还是对她产生了一丝敬意。
“凯瑟琳”却听身后一声熟悉的声音。
凯瑟琳一僵,只感觉自己踢石子的蠢笨模样一定被爱德华收入眼中了,她克制住想要捂住脸庞的本能,只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转过头去“爱德华”
薄雾中过了一会儿才见到爱德华的身影,黄昏的雾气,在枯落的白杨中间浮现,仿佛细纱挂在树枝,却比细纱还要发白,还要透明,蒙蒙一片,把白杨的轮廓勾成了堇色,也把爱德华的身影勾勒地仿佛童话故事里走出的人物。
凯瑟琳真想把眼前这一幕变作童话的插图,夹在故事书的某一页。
他走了过来,凯瑟琳也不由自主走了过去,对视着他一汪湖水一般的眼睛,凯瑟琳头一次感觉自己笨拙于语言,但她确实不知道该说什么,“今天可真是不同寻常的一天呢。”
“的确如此,”爱德华看见她柔软的发丝和发丝中间微微露出一小截的白嫩耳尖,原本准备好的一些话居然全都忘记了,“是啊,是的。”
爱德华胸膛有些起伏,因为凯瑟琳站在他的面前,他觉得自己只要稍微一用力,即可将这位佳人抱入怀中。
他不得不努力克制这种冲动,以至于强迫自己将目光转移到凯瑟琳的发顶,那里盘着一个瓷蓝的发簪,爱德华发现自己终于找到了一个话题“这个发簪样式很独特。”
凯瑟琳没想到他会询问自己的发簪,不由得伸手摸了一下,就道“是掐丝珐琅发簪,来自中国。这朵花是中国的一种名花,叫菊花,是中国人最喜欢的花卉之一,代表高洁、淡泊、长久。”
“和你一样。”爱德华情不自禁道。
“我希望自己具备这样的品质,”凯瑟琳笑起来“特别是在宫廷之中,这种品质可十分难得。”
“宫廷,”爱德华抬头看了一眼雾气包裹着的宫廷,“是伦敦的影子。”
他复杂的神色只是一闪而过,很快他就扬了扬手中薄薄一页纸张“我得去伦敦塔了,国王有旨意。”
“是对玛丽的旨意吗”凯瑟琳眼前一亮。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不更,作者要攒入v的稿子,头秃
让我们商量一下入v之后的更新频率吧日三我实在说不出口,单日单更,双日双更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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