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一淮蓦地神色一沉。
他双眸一动,收回了准备上车的动作,侧身对战战兢兢怕他发怒的司机说“你先开车回去。”
不用胆战心惊地揣测耿一淮为什么发怒,司机马上应了一声是,开着车走的时候浑身上下仿佛都刻着“感恩戴德”四个大字。
耿一淮转身,黑亮的皮靴踏过积雪,留下平稳规律的脚印。
他转进老城区的小巷口中,说“我刚稳定洞口没几天。”
透过飘荡在耿一淮耳边的传音符咒,陶宁悠悠地叹了口气“谁叫这些老不死的只会催你生个太子爷,正事屁也不会干呢”
耿一淮冷着一张脸,眉宇微动,目光沉沉“我能理解他们催婚了。”
“咳咳啊”符咒那头的陶宁差点被咖啡呛到。
“他们的血脉确实毫无用处。”
话落,男人修长的身形一顿,骤然消失在了无人路过的小巷中,空留地下陡然停止的一排脚印。
此时,还在楼上、道行低微的小花妖对这些大妖们的术法一无所知,沈信时已经去上班了,他自己一个人气鼓鼓地看了好一会耿一淮方才坐过的椅子。
以后应该不会再见到耿先生了
不见到挺好的表面社会精英高冷范,实际三心二意毫不真诚
道貌岸然
他摇了摇头,毫不犹豫地将耿先生扔到角落,捡起笔继续他最紧急的工作。
下午,严清去了一趟游乐场和商场扎堆的地方,找着一份短时间发传单的工作,要求是穿上厚重的玩偶装,地点在游乐园。
他再不进账,还没等到下周一将新创意想办法拿给横越影视看,他自己就要因为没有交房租卷铺盖走人了。
发传单的时候,严清不仅没有嫌弃玩偶服的笨重,还庆幸自己可以就着身处玩偶服内的便利,戴上耳机听一些微博上的热搜新闻或许大热的小说。
还是张寻教他这么用的他用不来太多电子设备的功能,只能用这种方式补充信息,不让自己和人类社会脱节,了解当下流行的风气也有利于他写剧本。
“这个游乐园离我生根发芽的老戏院好近。”严清掐着时间摘下头套,天边已经露出了晚霞的绯红,“新构思的人设做得差不多了,今晚把设定补足”
然后下午再来上班,晚上继续赶工,安排的正好。
他无声地笑了笑,嘴角勾起,虎牙俏皮,头发丝毫没有被头套压塌,再配上身上那可可爱爱而笨重的玩偶服,路过的好些个女生全都忍不住回头一遍又一遍。
听到身侧似乎有快门的声音,被人拍了好几张照片的严清这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因为带着玩偶头套,他就把眼镜摘下来了。
眼看路过的目光一个个往他身上抛,他被看得有些脸红,赶忙一溜烟跑进更衣室换回便服。
不一会儿,严清的手机响了。
不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号码还有备注。
钟丰和。
严清一怔,有些疑惑。这个电话出现的时机不前不后,钟丰和的目的是什么
他眼看着手机震动了好一会停止震动,过不了几秒又再次响了起来。钟丰和毫不间断地又打了第二次。
严清还是接了起来。
他不是漠然的,心底藏着气,或许还是希望这位质疑他抄袭的老板只是忘了找他购买那份构思,还会将他的名字放在剧本的最前头。
“你好。”
“小严,”钟丰和的声音仍旧和善非常,听不出任何一丝异样,“子彰都和我说了,你知道了。我们谈谈”
陈子彰
严清举着手机的手一顿,神情一滞,睫毛微颤,双眸中流露的愤怒多过震惊。
昨晚寒风将雪花吹得歪歪斜斜,冰冰凉凉地灌入衣服领口中。陈子彰拉着他的手臂,请他不要找钟丰和。
他保全了对方的工作与未来,一刻不歇地选择了最困难的那条路。
可对方却在第二天直接将他的处境和情况捅到了钟丰和那里。
他下意识重复道“陈子彰”
钟丰和比他来得平静的多,似乎还心情不错“我觉得我们可以谈一谈。”
严清毫不犹豫道“没什么好谈的”
“你继续回来帮我完成这个剧本,我在剧本的最后给你的名字留一个位子,但是稿费给你和主笔一样的提成,怎么样”
他握着电话的手更紧了“不可能,这是我的创意。”在这个构思和大纲面前,他不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参与者。
钟丰和终于摘下了那副和善的面具,嗤笑了一声“你的名字放在第一位,谁会买这个剧本谁认你的名字法律不保护单纯的创意,更何况,你和我说这个想法的时候,你还是丰年的员工,你签署的合同白纸黑字地写着工作期间的想法和成果由丰年负责。”
他似乎正在抽烟,悠哉悠哉地吐了一口烟雾,这才居高临下地接着道“就算是起诉,这类的案子从起诉到结案你知道要多久吗且不说员工合同在,你不一定能赢,就算你赢了”
钟丰和语气中的笑意愈发明显。
他仿若是一个看着耗子在面前的死角走投无路的猫,满是胜券在握的胜利者姿态。
“就算你赢了,一年半载甚至几年的官司打下来,你获赔几十万,够得上我卖出这个剧本得到的零头吗”,,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请加qq群647377658群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