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雪然说“咱们俩不顺路。手机用户请浏览ggdon 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这话不假, 她们住的地方一个往东, 一个往西,不管怎么说都凑不到一块去。
“没事, ”魏鹤远见招拆招, “我正好有事过去一趟。”
梁雪然还想在说些什么,魏鹤远的手已经轻轻地搭在他自己刚才受过伤的那个胳膊上, 微微蹙眉,瞧起来似乎有些不适。
尚未出口的话咽回腹中,梁雪然说“那好吧。”
呜呜呜呜她怎么这么意志不坚定啊啊啊啊
或许是先前见惯了魏鹤远哪怕疼痛也强忍着的模样,梁雪然一想到他胳膊上的这道伤痕是因为忍着不动她而留下来的, 就觉着十分不舒服。
明明不是她的错,但梁雪然一联想到之前就有种莫名的负罪感。
算了算了, 梁雪然自我宽慰。
让他坐一坐车其实也没什么。
魏鹤远颔首道谢。
从这里到梁雪然住处需要一小时车程在避开上下班高峰期的前提之下。
梁雪然已经很久没有和魏鹤远单独在一个车厢内长时间相处, 浑身上下都不自在。
更让梁雪然不自在的是魏鹤远的话。
上车不到两分钟,魏鹤远转身看她,平静地问“我倒是不知道,原来你还有这么多的小技巧。”
梁雪然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什么小技巧”
“泡男人的技巧。”
梁雪然本来有点困, 被他这么一说,顿时坐了起来,瞠目结舌地看着他“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啊”
“把我喜好卖给甄曼语,还手把手教她泡我”魏鹤远微微侧脸, 面无表情, “你还真是宽宏大量啊。”
“哼。”
梁雪然小小地哼一声, 转过脸, 不肯再看他。
甄曼语果然靠不住,这么轻易地就把她给卖掉了
前派的司机听着后面人争执,大气也不敢出。
一接触到魏鹤远谴责的目光,梁雪然气焰弱了半分,毕竟说到底也是她的错“至少涉及到更的东西我都没告诉她”
他冷哼“你敢。”
魏鹤远双手合拢,严谨地继续说“这种事情,只能你我两人知道。”
什么叫只能是你我两人知道啊喂又没有拦着你继续和其他人酱酱酿酿去实践。
干嘛说的就像他之后会守身如玉再不碰其他女人一样。
钟深适时地在这时候打了电话过来,询问她接下来的考试安排,提醒她别忘记报名驾照考试。
梁雪然同他聊了几句,挂断电话,揉揉眼睛,深深叹口气。
魏鹤远看了她一眼。
刚刚那通电话,他听的清清楚楚。
连朵的建议追女孩子,要先从女孩子近况入手。
魏鹤远和梁雪然的爱好很少交集,在这方面寻找共同话题也稍微有那么一点点困难;但眼下是个绝佳的机会,他认为自己可以从驾照考试入手,进一步和梁雪然进行愉快的交流。
魏鹤远问“你打算考驾照”
“对啊,”梁雪然点头,“为了以防万一,也方便。”
“现在考到哪一步了”
“科二。”
魏鹤远说“科二很简单,稍微练习一下就过了。”
这话戳中了梁雪然的伤心事,她沉默半晌,才说“我已经挂了四次,确切地说,是八次机会都失败了。”
魏鹤远“”
“第一次上车忘记系安全带,第二次考试结束后停车忘记拉手刹”梁雪然一口气把自己惨痛至极的经历一一扒了出来,叹气,“或许我不配开车吧。”
“别气馁,自信一点,”魏鹤远安慰她,“未来还好几十年,时间很长,不着急,慢慢来。”
梁雪然宁可他没有安慰自己。
她主动换个话题“你现在身体怎么样医生今晚给你打什么药了吗会不会对你造成什么后遗症啊”
梁雪然慢慢回味着魏鹤远当初的解释,说他吃的那些药是强制性让人生理上有反应,那如果要消除的话,岂不是要打抑制类的东西
应该是激素类吧。
魏鹤远轻描淡写“没事,两天就代谢完了。不影响正常使用,别担心。”
“我才没有担心你”
才没有关心是不是正常使用呢反正她又不用了
气呼呼地说完,梁雪然却看见魏鹤远笑了。
俊朗的男人看着她,眉梢眼角带着笑意,少见的干净温润。
陌生又熟悉。
梁雪然被他看的口干舌燥,躲开视线,认真地盯着车窗,看窗外浓烈的暗,和一粒粒闪烁的星星。
魏鹤远同她一起下的车。
道别之后,走出去好远,梁雪然忍不住回头看,发现魏鹤远仍旧站在原地。
微笑着冲她挥挥手。
梁雪然感觉胸口处像是被人轻轻地戳了一下,犹如小石子投落清湖,弹跳几下,荡起阵阵涟漪,很难再恢复原样。
她认为自己和魏鹤远此时的联系似乎有些异样,但她却没有办法消除掉这种不适。
钟深说的对,爱是最让人困扰的一种感情。
天气渐渐变得炎热起来,一眨眼就到了五月。
梁雪然确认自己在运动和开车方面没有什么天赋,她开始对科二考试充满恐惧,甚至连晚上做梦都梦到自己在苦哈哈地一圈又一圈地练车。
到底是付了大价钱,请来的专业教练绝对不会对梁雪然说一句重话,只会在她练习完之后默默地跑去抽上半个小时的烟。
连续抽了一周的烟之后,教练干净利索地辞职了,理由是觉着职业生涯遇到难以逾越的鸿沟,或许是上天提示他应该休息了。
梁雪然只好又换了个新的教练。
新的教练三十岁刚出头,没事的时候就喜欢带她去训练场开几圈车,美其名曰熟悉车感。
但等到梁雪然发现这个新教练每次都偷瞄她的胸和大腿,找各种机会试图触碰她手的时候,梁雪然甩了他两巴掌,直接投诉到驾校让他就此失业滚蛋。
种种波折累积下来,梁雪然练车的心思淡了那么一点。
转而投注到工作之上。
梁雪然签约云裳后仍旧十分自由,她可以不用天天打卡上班,只需要按时交付设计稿和选择面料验收成品即可。
而陆纯熙私下里忍不住告诉梁雪然,像她这样的待遇和签约合同,是云裳的头一个。
也是唯一一个。
“你那一份合约,当初还是魏先生亲自拟的,”陆纯熙有意撮合两人,直接告诉她,“我认识魏先生这么久,第一次见他对一个女人这样上心。”
何止是上心,简直是要把一整颗心都挖出来捧到她面前去了。
陆纯熙以为梁雪然听到这些话之后会感动,但梁雪然却皱紧了眉“你的意思是,魏鹤远偷偷地在合同上面挖坑了”
陆纯熙“没有”
陆纯熙特别好奇梁雪然为什么会和魏鹤远分开,但从魏鹤远那边问不出个什么来,梁雪然也是,一提到这事就开始疯狂转移话题,绕来绕去就是不肯正面回答。
魏鹤远对梁雪然的关心照顾,他们都看在眼里。
梁雪然平时少去公司,配置的是一个特殊助理。
只有陆纯熙和黄纫知道,这么个其貌不扬的小助理,还是魏鹤远亲自挑出来给梁雪然使用的。
虽然嘴上什么都不说,但魏鹤远私下里却是把什么事情都安排的妥妥当当。
甚至违背了他先前公私分明的原则。
陆纯熙还没想好怎么自然而然地做魏鹤远和梁雪然的助攻,另外一件事情又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是那个魏老太太亲自打招呼送来的花菱。
起初陆纯熙和黄纫都没把她放在眼里,但花菱交出的三件作品令他们彻底改观三件礼裙风格迥异,但都是极其优秀且富有想象力。
原本,陆纯熙还想着把花菱放入常服那条线上,可这三份优秀的作品让他改了主意,商讨过后,选择其中一份放入今年安排好的夏季礼裙新品中。
梁雪然也看到了花菱的作品,夸赞“好。”
再看到其他两份的时候,稍稍皱眉“这风格差距太大了。”
按照常理来讲,每一个设计师都会拥有属于自己的特殊偏好和风格;这也是有些人能够单单凭借裙子就能认出制作者的原因之一。花菱的这三份作品,的确都十分优秀,但不像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陆纯熙感喟“用你们的话来讲,这真是江山辈有人才出啊;一个你,一个花菱,用不到五年,云裳就是你们的天下啊。”
梁雪然笑了笑,什么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