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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四八章

“宗小将军, 你在笑什么”闻鹤正视着宗玚的紧抿薄唇的脸,认真说道。

宗玚垂眸,没有回答她。

闻鹤执着地看着他,没有移开目光。

半晌,宗玚伸手,在闻鹤掌心写道“别问。”

“你说不问, 那我就不问, 所以”闻鹤扁嘴,委屈地说道“为何不能问”

宗玚马上写道“你又问了。”

闻鹤哪是这么善罢甘休的人,正打算继续问,直到问出个答案来的时候, 一直在行驶着的马车却停了下来。

“闻鹤公主, 宗小将军, 到别院了。”小鸾在马车外唤道。

闻鹤只能作罢, 自己跳下马车,又回眸看了宗玚一眼。

宗玚在月色下看着她, 目光似清浅的月光。

闻鹤撇撇嘴,心想从宗玚这里问不到, 还不能到秋卫那里问问么

所以, 过了几日, 她一早就爬起来,准备到溯溪岸的澄帮去, 当面问一下秋卫那日到底对宗玚说了什么话。

闻鹤前脚刚跳上去往溯溪岸的马车, 后脚就有一人来到了她的别院之中。

岑雍慢慢踱步走到闻鹤的别院门口, 探头探脑想要往里看。

“闻鹤公主在么”他开口问守在别院门口的侍卫。

“岑指挥使,闻鹤公主不在,刚出去了。”侍卫目不转睛地对岑雍说道。

“那”岑雍思考片刻,摸着下巴问道,“宗小将军在么”

侍卫点头“宗小将军在。”

闻鹤这次去溯溪岸,是瞒着宗玚偷偷去的,所以宗玚并没有随她一起去。

“那行,带我去见宗小将军。”岑雍靠在别院的大门口上,漫不经心地说道。

虽然他的语气随意轻松,但还是能听出来他语气之间带着一丝紧张。

“是。”侍卫不敢违背岑雍的命令,连忙带他往宗玚所居的小院之中走去。

此时的宗玚,正在院中擦拭着他的那把长刀,垂眸坐在椅子上,看到岑雍前来也未见惊讶。

“解释一下吧。”岑雍扭头,看到侍卫已经出门,这个房间中只剩下他和宗玚了,开口说道。

他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掏出了一颗包装完好的奶糖。

奶糖在桌上骨碌骨碌滚了好几圈,最终停在宗玚眼前。

宗玚慢条斯理地收刀,放入鞘中,站起身来,抬头看了岑雍一眼,目光带着疑问。

不就是一颗糖么,有什么需要解释的。

“宗小将军,您还不愿承认么”岑雍大大咧咧地坐到宗玚对面,倾身而上,目光直视着宗玚深邃的黑眸。

那日,岑雍确实是一不小心丢了一颗糖。

发现朔方国送来的糖丢失的岑雍其实是有点慌的,因为右边口袋里的糖上面有他与朔方国交流的机密。

但是糖纸上的秘密很难有人发现,所以岑雍并不担心上面的信息泄露。

沿着来时的路一路找过去,岑雍找到了自己不慎丢失的那颗奶糖。

然而岑雍是何许人是也

当他捡起那颗糖的时候,就发现不对劲了。

朔方国的制糖作坊包装奶糖的时候,是习惯两边的糖纸都朝同一个方向拧起来。

而他捡起来的这颗糖,却是两边的糖纸朝不同的方向拧紧。

这意味着有人打开过这颗糖,并且重新包装回去,丢在他经过的地方,伪装成他不慎遗失的。

既然捡到了糖,吃了便是,为什么还要重新包装好丢回去

那日的岑雍思考了很久,他断定是有人发现了糖纸上的秘密,这才重新丢回去,打消他的怀疑。

照此推断下去,捡到这颗糖的人已经呼之欲出,不是闻鹤便是宗玚。

宗玚当然知道这张糖纸上的秘密,但他并不知道上面具体写了什么内容,所以显得格外理直气壮。

他就这么看着岑雍,不说话也不写字。

岑雍轻哼一声,准备伸手将奶糖拿回来。

“你不说,我便去找你家小公主问问了。”岑雍作势想要起身。

他伸手,就在他的手即将碰到桌上那颗奶糖的时候,却有人比他更快地将奶糖从桌上拿走。

宗玚修长的手指很快剥开糖纸,将奶糖丢入口中,而后手腕一翻,糖纸被丢到桌上燃烧着的灯盏里,瞬间被烧成灰。

岑雍略显惊讶,瞪大眼看着宗玚。

紧接着他却笑了起来,又从怀里拿了一颗包装完好的糖出来“这才是我丢的那颗,早知道你会这样。”

他起身,一副想要离开的样子“既然你不愿意说,我便去找闻鹤了。”

岑雍往前走了两步,却听到身后传来一声长刀出鞘的铮鸣声,宗玚抽刀一抛。

刀锋直直插入岑雍下一步就要踏上的地面上,木质的地板溅起木屑,掉在岑雍的黑色长靴上。

“好,坐下聊聊。”岑雍马上回身,坐在宗玚对面,一本正经的样子。

宗玚取出笔墨纸砚,挥笔写道“有何事”

“你们发现了我的秘密,我自然是要灭口的。”岑雍一手抚上自己腰间别着的金丝软鞭,轻声说道。

宗玚沉默地看了他一眼,面色没有丝毫波澜。

他提笔写道“你可以试试。”

岑雍眉心一跳,只觉自己脑壳非常疼。

也不知道宗玚从哪里学的功夫,他确实是打不过宗玚的。

“杀不了你,闻鹤小公主,我还杀不了么”岑雍轻笑一声,瞥了一眼宗玚。

他话音刚落,一把长刀便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寒气从刀锋上传来,在脖颈间萦绕。

岑雍看着宗玚,他眼中的意思很明显。

你若是想要去杀她,那么我便先杀了你。

岑雍将架在脖颈边上的长刀慢慢推开,声音轻快“你如此在意她”

宗玚挑眉,看不出他的情绪,但还是将长刀收回入鞘中。

他本无意杀了岑雍,因为他的身份特殊,深得皇帝信任,杀了他麻烦会很多。

“这与你无关。”宗玚垂眸,在纸上飞速写下。

“这当然与我有关。”岑雍慵懒地靠在椅子上,把玩着手上的软鞭,语气漫不经心。

宗玚看着岑雍俊逸的脸庞,脑海中莫名其妙闪过了几个诸如“情敌”之类的词。

他的手再次抚上腰间暗金色长刀的刀柄,心想还是杀了算了。

岑雍眼尖,注意到了宗玚的小动作,马上伸手按住宗玚想要出刀的手。

“我来只是想要确认一件事情。”岑雍低头,在宗玚耳边小声说道,“现在我已经确认。”

宗玚略微皱眉,将岑雍推开了些,目光中露出些许不耐。

“刺杀皇帝的真凶现在恐怕早已经被你放走了吧”岑雍看着宗玚的眼睛说道,“你栽赃嫁祸的手法很巧妙,我当时差点都信了。”

“可惜,我来笪邑的时候,看到驻扎在笪邑外西南军府的军队统领,似乎很是眼熟。”岑雍耸耸肩,“是神箭诸葛府的人那个家族可是前朝的忠实拥趸啊”

宗玚还是很冷静,他知道岑雍会到这里来对他说这件事,就是没有打算将此事向上汇报的意思。

“你有秘密,我也有秘密,我们互相缄口不言就可以了。”岑雍轻哼一声,看着宗玚的脸,越看越觉得不顺眼。

宗玚挑眉,没有说话,就这么看着岑雍走出了房间。

他再次将长刀抽出鞘中,慢慢擦拭,眼眸之中看不出太大的情绪。

而去了溯溪岸的闻鹤,当然没有得到她想要的答案。

不管如何问,秋卫都是一句话“闻鹤公主,你说了什么,我就说了什么,我什么也没多说啊。”

他一脸耿直,似乎真的就是这么回事。

闻鹤没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只好带着满头的问号回了自己的别院。

又是一段风平浪静的日子过去,闻鹤解决了尼德兰帝国走私商船一事,这段时间倒没有太多的事情可以做。

在笪邑的日子过得很快,转眼间又入了冬。

闻鹤坐在房间里,喝着小鸾呈上来的热乎乎的甜汤,一点儿也不想动。

笪邑地处南方,不算太冷,也就是这几日格外寒凉,所以闻鹤也不愿出门。

“宗小将军今日要从西南军府过来,是么”闻鹤展开信,问小鸾道,“他也有几日没来了。”

“闻鹤公主,他这才去了多少天,西南军府也该有人才是。”小鸾轻咳一声,开口说道。

闻鹤老脸一红,只裹紧自己的袍子,没有说话。

直到了晚上,天上飘起了细雪,闻鹤看着月色外飘落的雪花,落到地上便融化成水。

“笪邑有多久没下雪了”闻鹤开口问小鸾,“怎么今年我来了,它倒下起雪来”

“我也不知具体时间,但根据笪邑县志记载,应当有十几年未在冬季下过雪了。”小鸾开口回答道。

别院外传来欢声笑语,笪邑的百姓多年未见落雪,连忙出门观赏,伸出手接着细碎的雪花,看它们在掌心融化。

闻鹤半靠在房间里的榻上,半眯着眼睛,昏昏欲睡。

小鸾早已跟着出门看雪,她是京畿城人士,但看到别院外热闹的气氛,也赶紧跑出去看。

闻鹤觉得她不是出门去看雪,而是想要去围观没看过雪的南方人突然看到雪的样子。

屋内寂静冷清,虽然暖炉烧得火热,但闻鹤还是垂眸,目光中露出些许愁绪来。

她将自己这几日的低落情绪归结为天气太冷了。

今日她收到了宗玚寄来的信,说是今日会来笪邑,所以心情振奋了些。

但这都到晚上了,他还未到。

夜晚行路不便,看来今日宗玚是不回来了。

闻鹤扁了扁嘴,觉得就算外面下了雪,欢声笑语都与她没什么太大的关系。

很长时间过去了,她在榻上翻了个身,又吃了块糕点。

今日天色已晚,别院外的热闹声音都已经小了下来,宗玚还是没有来。

闻鹤思来想去,终于是跳下榻,赤脚走在房间里,准备去将一直开着的房间门关上。

她正准备将门合上的时候,却听到了院外传来的哒哒马蹄声。

闻鹤顿了下来,把着门把,没有将门合上。

屋外雪花簌簌飘落,闻鹤等了许久,终于是听到门外传来的脚步声。

脚步声越来越近,一听就是宗玚的声音。

但闻鹤却在脚步声即将到达门口的时候,伸手将门关上,发出清脆的“咔哒”一声。

宗玚站在门外,看到原本开着的门被闻鹤一手关上了。

他站得笔直,站在闻鹤的门外。

然后冷静敲门,敲门的声音节奏舒缓,不疾不徐。

闻鹤又赤着脚啪嗒啪嗒跑回榻上,装模作样地开口问道“是谁,小鸾是你吗”

宗玚听到闻鹤的声音,没有说话,只停下了敲门的手。

闻鹤注意到门外的动静忽然停了下来,抱着暖炉,盯着门外宗玚的影子。

精致的纱窗外,他的剪影线条干净利落,身材颀长挺拔。

闻鹤见宗玚没有离开,只觉自己的举动实在是太过幼稚,正准备走上前去开门的时候,却发现门外的剪影忽然动了。

宗玚伸手,指尖的落雪消融,些许水珠停留在指尖。

他沾了水,在纱窗上慢慢写道“宗玚。”

闻鹤看到淡黄色的半透纱窗上忽然出现的一笔一划,而后“宗玚”二字慢慢出现在纱窗上。

他是反着写的,所有闻鹤在屋内看到的字是正的。

不似他平常写字的端正,宗玚反着写的字有些拘谨别扭,显得有些笨拙。

她问宗玚“是谁”

所以宗玚回答了他的名字。

闻鹤赤脚站在门边,就这么看着宗玚沾着指尖雪水写的字因门外的温度而慢慢凝结成细霜。

她连忙跑过去,将门一把打开。

宗玚站在门外,熟悉的深邃眼眸紧盯着她。

闻鹤轻咳一声,尴尬说道“原以为你不来了。”

宗玚忽然低头,看到闻鹤赤着脚站在地上,圆润可爱的脚趾微红,似乎是被冻到了。

“你不是说今日要来么,可是突然下了雪,我想今日你路上耽搁了,应当不回来了”闻鹤赌着气,语无伦次地说着。

就在她说到一半的时候,却忽然发现自己身体一轻,竟已被宗玚抱了起来。

他抱着闻鹤,伸脚关上门,将门外风雪阻隔在外。

而后宗玚将她轻轻放在榻上,伸手在她掌心写道“不冷吗”

他的指尖冰凉,想来是比她更冷的。

闻鹤知道宗玚的意思是问她赤脚站在地上不冷吗。

她摇头“不太冷。”她本来就不畏寒,身子骨好得很。

宗玚点头,坐在闻鹤榻边的椅子上,继续在她掌心写道“路上有事。”所以今日来得迟。

闻鹤挑眉,有些惊讶,能被宗玚说成“有事”的,绝对不仅仅是下了雪那么简单。

“有何事”闻鹤好奇地问道。

她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了几声轻盈的脚步声。

这脚步声闻鹤很是熟悉,因为小鸾走路就是这般轻盈且无声无息。

“是小鸾么”闻鹤开口问道。

小鸾一向知道她喜欢独处,所以不可能在这么深的夜里忽然来找闻鹤,除非真的出了什么事。

“是我。”小鸾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焦急。

闻鹤看了宗玚一眼,连忙披上外袍,穿好鞋子去给小鸾开门。

“什么事”闻鹤看着站在门外的小鸾,疑惑地问道。

小鸾探头朝房间里看了一眼,看到了宗玚竟也不惊讶。

她开口,语速飞快地说道“原来宗小将军也在,那么想必闻鹤公主您已经知道了。”

“知道了什么”闻鹤连忙问道。

宗玚摇了摇头,表示他还没来得及说。

既然小鸾已经接到了消息,那么便让她来说便好。

“且说。”闻鹤倒上茶,喝了一口温热的茶问道。

小鸾搓着手,局促不安地说道“北方边疆出事了。”

宗玚点头,眉目间罕见地露出些许忧虑来。

大乾朝在北方与朔方国接壤,那么既然北方边疆出事了,那么必定是朔方国来犯。

闻鹤马上联想到她很早之前发现的岑雍与朔方国有交流的秘密。

她皱眉,明白了宗玚为何会有些忧虑。

“所以”闻鹤继续问道,见小鸾还有话没有说完,于是催促她说。

“宗老将军去了北方边疆,所以所以”小鸾皱眉,有些担忧地说道,“所以京畿城中无人守卫。”

“不是有你们呸皇后娘娘的族弟在掌管皇家禁军么”闻鹤看着小鸾,有些疑惑地开口,“怎的还是宗老将军在掌管”

“皇上多疑,自然不会将京畿城皇家禁军此等重要的军队放到他不信任的人手中,明面上是皇后娘娘族弟在掌管,实际上还是宗老将军在看着。”小鸾轻咳一声,知道自己的身份早已被闻鹤知晓,但还是冷静说道。

“所以目前京畿城中皇家禁军无人管理,还需要宗小将军回京中。”小鸾开口说道,“顺带一提,闻鹤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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