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旭、刘聪、王弥三人一直打马狂奔,眼看色亮了起来,他们还是一点都不敢慢下来。
可是,忍受得了,那马却已经受不了了。三人所骑的马匹,已经连续奔走了一一夜,中间只休息了大概两个时辰。在连续的奔走之下,却那里还支撑得住。
疾奔之中,刘聪的马忽然前脚一软,跪倒下来。
刘聪猝不及防,整个人都飞了起来,一下子乒在尘埃里,“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里面更有两颗门牙。
郭旭和王弥一惊,急忙飞身下马,急跑过来想要将刘聪扶起来。
那刘聪没有自己爬起来,而是趴在那里,双拳不停的捶打着地面,竟然嚎啕大哭起来。
郭旭和王弥不由得对望了一眼,但是王弥很快就愤愤的把头转到了一边去。
这个时候,两人都不知道怎么宽解刘聪了。
这一仗,实在是败得太彻底了。
想当初,十余万大军意气风发,浩浩荡荡,气吞下,恨不得一鼓作气将司马家的下拿下来;可如今,十余万大军烟消云散,眼下只剩下三个人狼狈逃窜,惶惶然犹如漏网之鱼。
这中间的落差实在是太大了,是个人恐怕都很难承受得了。
胜败乃兵家常事,不要灰心卷土重来这些话,都只不过是隔靴搔痒,根本就不能起任何安慰的作用。
这个时候,任何安慰的话,对刘聪来都是巨大的讽刺和讥诮。
唯一的办法,就是什么都不,等他自己想通就好了。
所以,两人只是站在那里,呆呆的看着刘聪,看着他趴在尘埃里痛哭流涕。
这其中,王弥更是难受,他对刘聪的心情简直是感同身受。想当初,自己何尝不是曾经意气风发,然后兵败如山倒,从上掉到了尘埃里那时候,那种绝望的感觉,那种惶惶然不可终日的凄凉和耻辱,真是毕生难忘。
刘聪痛苦良久,竟然还是没有一点收声的趋势。
就连郭旭都不由得在心里叹息,忽然感受到一种英雄末路的悲壮。
王弥叹息了一声,柔声道“将军,我们还是还是抓紧赶路吧”
刘聪渐渐的收住了哭声,慢慢的翻身坐了起来。
在他的脸上,泪水混杂着尘土,一片乌黑狼藉。
王弥又道“将军,现在还没有完全脱离危险,我们还是抓紧赶路才是。”
刘聪喃喃的道“走走到哪里去”
王弥一愣,道“回家,我们回我们的大汉国去,休养生息,然后卷土重来,找那些南人报仇雪恨”
刘聪苦涩的笑了下,道“家我还有家么大汉国的臣民,他们只会想要一个打胜仗的将军,他们不会想要一个被人打得狼狈而逃的败军之将”
王弥急忙道“不会的,汉王对将军十分宠爱,十分依仗,他一定不会责怪将军你的。将军还是收拾心情,赶快赶路才是。若是让那些南人追上来,恐怕就不太好办了。”
刘聪呆呆的看着前方,没有回答王弥的话。
王弥等了一会儿,不见刘聪话,便又继续道“将军,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将军你留下这有用之身,很快就会翻身的。”
着,王弥仓皇的看向南方,幸好还没有看到有追兵的影子。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他的心里,总是隐隐的听到有急促的马蹄声传来,好像追兵已经离他们很近了似的。
刘聪还是呆呆地出神,那失魂落魄的样子,让旁边的郭旭看到都不由得觉得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