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受一脸懵逼,问一问要几天能抵达目的地而已,就开启高谈阔论起来,总觉得这些将领似乎搞错了什么。
他连忙指着舆图,拿起笔,在上头歪歪扭扭画了几道“五日赶不到的话,就算他七天,按着这个路线行军即可,另外,将此行军路线登报刊载,告知天下。”
诸将登时就懵了,自古以为两军交战,谁不是藏着行军路线就跟藏着自家老婆一样谁不是费尽心思派探马、间人探清敌军的动向,甚至不惜为此付出无数性命
可纣王这做的什么事都不需要敌军派人探听情报,直接将行军路线拱手相告,还登报刊载,公之于众。
“陛陛下”
见有人相劝,子受不耐烦道“朕所率,乃堂堂正正之师,为何行军还要遮遮掩掩行的端做得正,还怕被别人知道了”
说着,他把桌案拍成两段,叱喝道“朕一日万机,哪有功夫理会你们去去去,都给朕退下,你们若是对行军路线有想法,就自己商量,别来烦朕,等到出兵之时,再上奏也不迟。”
子受喝退众将,他这一手,玩的是人性,一屋子人,想开个窗,大家都不同意,但要是想把房顶掀了,别人也就同意开窗了,现在就是这样的情况,众将不想要他亲征,他只要说将行军路线、战略部署登报刊载公之于众,将领们在重新商议之下,自然也就默认御驾亲征了。
帐内继续歌舞升平,退出到帐外的将军们,却不甘寂寞。
敖烈脸上依旧带着淡淡笑意,帐内的一切虽然不那么愉快,将行军路线、战略部署登报刊载,公之于众的行为,也显得极为荒唐愚不可及,但他很清楚,这全是纣王装出来的。
其目的,依旧是立威,这一层立威,以他李烈以及殷破败这两个朝歌系将领为主。
朝歌出身的将领最优秀的能力是什么行军打仗排兵布阵单挑斗将
都不是,而是揣摩圣意。
久在王都,他们深知要从多层切入,才能了解纣王的内心想法。
比起揣摩圣意,打仗、斗将什么的,都已经落了下风,既然是将领,打仗斗将大家都会,在帐内讨论战略部署,固然能通过优秀的战略眼光压服一些人,但不一定能压服所有人,若是意外出了岔子被挑出错误,反而会弄巧成拙。
揣摩圣意则不同,敖烈、殷破败自负自己虽然不能像晋王崇侯虎一样能猜得纣王八九成想法,但六七成也是有的,比起那些面露愤愤之色,连一成都猜不出的憨比外将,要强的太多。
于是乎,敖烈笑着问向余达,道“余将军,方才的话,你可接着说。”
“嗯”余达迟疑片刻,有些埋怨,现在不赶紧商讨行军路线以及战略部署,在这儿聊天干什么
可他见着敖烈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半惊半疑,还是说道“鲁将军兵败之后被南宫适追退了十里,随后为了稳定局势,又再次后退扎营,与汜水关相距甚远,已经无法完全掌握关内兵马的动向,而此次陛下领军出征的事,雷震子必然已经告知南宫适,早已人尽皆知,姬发、姜子牙多半也收到了消息,或许会急行军或是派出小股兵马,自汜水关而出,暗中派兵伏击有可能出兵支援鲁将军的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