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勰在心里轻叹了一声后,终于放了玉蔻的双唇自由,坐起身来后,立时下了床,风一般地往宴息室右侧隔了出来的浴堂而去。
其速度之快,愣是没让跟着下了床的玉蔻,把一句“四公子我去伺候你洗漱吧”说出口。
不过,估计就算是她把这句话说出了口,拓跋勰也不会答应的。
……
半个时辰后,拾掇好了自己的拓跋勰终于是离开了栖霞别院的后院,去了前院。
“江铎去哪里了?”到了颐安堂客堂后,拓跋勰琥珀色的眸子四处一扫,发现没看见江铎,便问了一句。
齐铭努嘴:“估计又是和武后的人去接触,给武后传消息去了。”
齐铭、赵城、韩峰都是拓跋勰的贴身侍卫,除了他们三人外,代国那边,一共还有十八个人,都是当年拓跋勰前往代国就藩时,他尚未驾崩的阿翁给他的人。
这些人和他的关系十分亲近,有些话,便也说得。
比如,不满武后派往代国的中尉,江铎给武后传消息的举动的话。
拓跋勰原本的好心情瞬间不虞起来。
当年他就藩时,代国的中尉并不是江铎,而是另一个他的阿翁给他的能干、又忠于他们拓跋家的江山的人,可惜的是,七年前,那个中尉在一场和匈奴的战役中,战亡了。
之后,武后把江铎,派到了他的代国做中尉。
这几年下来,他表面上和江铎相处得融洽,随性,实际上,他的心里无时无刻不在防着江铎。
虽然在代国尚未出发前来东莱郡时,听见江铎请求随行后,他就做好了一路上被江铎监视,被江铎把他的动向报给武后的心理准备,但是,今天,还远远不到江铎例行地给武后传递消息的时间。
江铎为什么会提前?
拓跋勰只能想到一个原因——
因为他可以亲近女人了。
这是一个很重要的讯息,关系到,武后接下来准备怎么对付他。
“大王,昨日傍晚,玉如君身边的侍女小月向我打听你的饮食喜好,我怕有什么忌讳的,便只含糊地告诉她我很少和你共同用餐,不知道你在饮食方面的喜好。”气氛正凝滞时,江铎忽然间出现在客堂外面,缓缓地走了进来时,他出声向拓跋勰禀报道。
若是之前,拓跋勰听见江铎说起这件事,或许还会升起些许兴趣,想一想玉蔻让她底下的侍女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但现在,他的心情不大美妙,实在没有什么兴趣去想那些风花雪月的东西。
便只淡淡地“唔”了一声后,道:“江铎你今日继续留在别院,若是她身边的小月再过来向你打听孤的饮食喜好,你就告诉她孤喜欢吃肉,若是不再过来,便算了。”
“齐铭,赵城,韩峰,你们三人随孤去竹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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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郡守府那边——
“怎么样,阿川回来了吗?”郡守府后院,在自己院子上房的宴息室外间,一直等着的郡守夫人,看见自己派了出去唤秦柏川回来的刘媪归来后,立即迫不及待地问道。
刘媪面露惭愧之色:“老奴无能,没有劝回大公子。”
“不怪你,他是在生我的气呢。”
听见郡守夫人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后,把责任都揽到她一个人的身上,刘媪有些不忍:“夫人你不必如此自责,那一日,若不是谢小君事先遣了人过来向你求助,你又怎会过去掺和他们夫妻之间的事情?”
“若不往那里走上那么一遭,你和大公子之间的母子情分,也不必伤了。”
郡守夫人沉默。
跟在郡守夫人身边伺候了几十年的刘媪立时便明白,郡守夫人的心里,肯定也是如自己这般所想。
她顿时更加地放得开了些:“依老奴看,大公子流连在外,夜不归家的情形,绝对不可以放任下去,因为时间长了,郡守虽是卧病在床,肯定也会听到些风声。”
“还是得想个法子,让大公子归家才是。”
她何尝不想让阿川归家,可是,有什么法子呢?
郡守夫人没有接话,只是皱着眉头,愁容满面。
“正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夫人,大公子离家出走一事,说到底,是因与谢小君的不和而起,若是夫妻俩和好了,大公子不就回家了?老奴认为,只要谢小君向大公子低个头,哄得大公子消了气儿,大公子必定就回家了。”
郡守夫人转了转眸,细细地思索了一番刘媪的话后,颇为认同:“你说的话,倒是有些道理,只是,这去游说兰芝向阿川低个头的人,我这个做人婆婆的,却是不大好出面啊。”
不然,兰芝还得以为她是因阿川日夜不归家一事,对她不满,去给她施压了呢。
“夫人怎么糊涂了,那游说的人选,诚意伯府里面不是有一位么?”
兰芝的阿母?
郡守夫人微愣了一下后,欣然点头:“她倒确是合适。”
作者有话要说: 下了床,拓跋勰风一般地往宴息室右侧隔了出来的浴堂而去
玉蔻:“四公子我去伺候你洗漱吧?”
拓跋勰:千万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