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光大学士既没有喊停,也没有喊退,当然也没有下令动手。
而是目光冷冽地盯着玉鼎大学士,气氛一时间变得微妙至极。
空气中充满火药味,仿佛一点火星子都有可能导致现场局势失控。
玉鼎大学士偏偏就是这种混不吝的性格,越是局势严峻,他反而人来疯似的越起劲。
他夸张地晃了晃肩膀,扭了扭脖子,怪笑道:“好啊,今天咱们就预演一下,我不介意以一敌十。不过,你们最好是能保证一口气干掉我啊,不然的话,让我脱困之后,你们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这话听上去很不客气,实则也的确是威胁。而且十分欠打,就差跟小混混一样开口,你打我呀,来打我呀。
神光大学士深吸一口气,终于打破了沉默:“哼,玉鼎小儿,像你这样的搅屎棍,却被泰坦学宫派来干这么大的事,由此可见,泰坦学宫确实是衰败了。想当初,你们泰坦学宫是何等的威风,何等的霸气。本座还真从未见过一个紫金绶带大学士,像你这般跟无赖似的嘴脸。”
玉鼎大学士一点都不介意,笑道:“对付臭不要脸的伪君子,无赖当然是最有效的。这是我家首席懂得用人,知人善任,对症下药。”
“好了,不必逞口舌之力。我们今日若是围杀你,倒显得我们五行学宫小气,你且滚出去,回头是战是和,咱们再见分晓。”
玉鼎大学士仿佛吃定对方不敢动手似的,悠悠然一笑,贱兮兮地瞥向几个黄金绶带大学士,居然还出口挑衅。
“你们啊,还是太嫩了。匹夫之勇,却不知道揣摩上意。黄金绶带大学士就是你们的上限了。”
一番话,差点没把这几个黄金绶带给气死。
但是首席大学士下令让玉鼎这个混蛋滚犊子,他们还真不能违背首席的意志,当下大不情愿地让开了道,用杀人的眼神盯着玉鼎离开。
玉鼎大学士走出门外,带着两个扈从一路快走,直到脱离危险区,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说不紧张那是假的,实则他背后已经出了一身冷汗。嘴炮是痛快了,可真要一个打人家整个五行学宫的高层圈,那跟找死没有任何区别。
逃命的几率都微乎其微,毕竟那是五行学宫的地盘。
不过,真要开打,他也不会屈服。
回到寓所之后,玉鼎大学士刚坐下没多久,多瞳大学士再次找上门来。
“多瞳兄弟,刚才真的很凶险,我差点就回不来了。”
多瞳大学士微笑道:“我一直在关注宴席的动向,一旦动手,小弟不会让你陷入孤军奋战的。”
玉鼎大学士赞叹道:“好兄弟,我就知道你不会坐视不理。真要干起来,咱们哥俩,恐怕也挡不住他们那么多人。”
“五行学宫若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直接围攻咱们,那他们就彻底破坏了规矩,除非他们能爬上头号霸主的位置,否则他们今后就彻底玩不转了。谁还敢跟他们做生意,谁还敢信任他们?”
地心世界要说规则,并没有整个地心世界通行的一套法律准则。
但要说没有规则,其实也有一套大家约定俗成,不成文但却默默遵守的许多潜规则。
人家在你的地盘谈判,就算谈不成,你也不能翻脸杀人不是?
“反正最后通牒,我已经给他们下达了。兄弟,你真不知道,当时的我有多畅快。五行学宫这些混蛋,是时候让他们知道,咱们泰坦学宫依旧还是地心世界的大王,他们说了不算,咱们说的,才算!”
……
五行学宫内,此刻显得有些气氛低沉。
那些黄金绶带虽然没公开表态,却也觉得十分沮丧,刚才他们是真想把玉鼎那个混蛋狠狠摩擦,把他的屎都打出来。
可首席没有下令,他们肯定不能僭越。
薪火大学士则是担忧道:“首席,玉鼎这混账,过去并没有这么蠢。他如此肆无忌惮,恐怕是铁了心要找茬啊。而且连最后通牒都下了。二十四小时内,难道咱们真要答应他们的无理要求不成?”
神光冷然道:“你觉得咱们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吗?”
薪火大学士摇摇头:“那自然不是。”
“既然不是大风刮来的,他们狮子开大口,敲诈咱们,为什么要满足?”
薪火大学士点点头:“那便是要开战了。玉鼎虽然疯疯癫癫,但这是泰坦学宫的意思,如若咱们不答应,恐怕也只能直面战争了!”
“战便战,咱们韬光养晦,积累这么久,难道到关键时刻,还能害怕一战?这一战,终究要来的。”神光大学士凛然道。
这时候,有名黄金绶带大学士忍不住道:“既要开战,刚才就应该干掉玉鼎那个混蛋。”
薪火呵斥道:“你懂什么?在没有宣战之前,围攻杀死一个紫金绶带大学士,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这是破坏整个地心世界的规矩。固然可以减少对方一个有生力量,可却会将咱们五行学宫陷入无穷被动,甚至失去所有中立方的同情,而且极有可能成为众矢之的。你觉得哪个更划算?”
那名黄金绶带大学士讷讷无言。
神光大学士也暗暗叹一口气。玉鼎虽然混蛋,可他最后那些话并非没有道理。这些黄金绶带大学士,到底还是上限不够,确实没有紫金绶带大学士的苗子。
“首席,看玉鼎这个架势,只怕他也知道水镜道兄去了太一学宫,不然他怎会特意那么一问?”薪火大学士道。
“嗯,看来泰坦学宫在咱们的地盘,耳目眼线比想象中要多。不过也不要紧,事到如今,大家基本上都是打成明牌了。啥都不必多想,积极备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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