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童磨便慢慢地转身,朝屋外的走廊上走去了。
“等等”优娜有些怔怔地,想追上去。
你今天钱包忘记留下了
你去结个账
她追童磨的脚步还没走了两三步,手便被人从后面扣住了。一直低着头的富冈义勇抓住了她的手腕,声音沉沉“别追了。难保他不会改变主意,把我们都杀掉。”
优娜这才想起,倒霉的水柱阁下还在这里。
她回过身,望向富冈义勇。
现在,房间里只有他们二人了。方才短暂的战斗将房间弄得一片狼藉,天花板与地面都破碎了,木块裂得四处都是;冰水交融,将榻榻米浸泡得湿漉漉的,墙壁上还插着几道未能融化的坚硬冰棱。灰尘从屋顶上簌簌地往下落,叫人忍不住想咳嗽。
富冈义勇低着头,面孔上一阵阴影,浑身散发出可怕的冷意,像是故步自封的冰,拒人于千里之外。
“你的伤,还好吧”她小声地问。
对于富冈义勇,她是有些抱歉的。他受了伤,自己还不客气地踹了他一脚,这可真是失礼。
“刚才,你为什么要做那种蠢事”他问。
“诶”优娜不解,“什么”
“为什么要挡在我的面前”他紧紧扣着她的手腕,上前一步,大声逼问着。终于抬起的面庞上,有着少见的、薄薄的恼怒,像是冰上终于出现了裂痕,“为什么要把后背交给我,为什么要去保护一个鬼杀队员你根本没有对抗鬼的实力”
他将她的手腕钳得极紧,几乎要勒出一条红痕。优娜眉心一皱,小声地说“疼”
这个字落入耳间,富冈义勇愣了下,像是被烫到了似的,松开了手。
旋即,方才那片刻的失态慢慢消散了,他的表情恢复了平日里的冷冽沉静。
一阵金玉摩擦的响声,他将日轮刀收入鞘中,低头慢慢说“我只是,讨厌这样的我。讨厌这样,别人站在鬼的面前时,我却缩在角落里。”
优娜揉了揉手腕,并没有因为他的失态而生气,只是轻声说“我明白了。刚才,也只是一时冲动。以后我不会再做这种傻事了。”
富冈义勇沉默地应下了,朝门外走去。
优娜望着他冷然的背影,问“水柱阁下,您不问问之前的事情吗比如我和那个鬼,是怎么一回事您一直在怀疑这些吧。”
富冈义勇没回头。他说“我已经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算了。你也早点回去吧。诚先生会担心的。”
说完,他的脚步就朝前踏去。
炼狱杏寿郎和诚先生闲聊的时候,富冈义勇蹭听到过杏寿郎所说的话这个女人,是因为鬼的反复侵害纠缠,才会离开原本富裕的家,嫁给身为音柱的宇髄天元的。
报纸上所刊登的麝香间祗侯家失踪的小姐,正是这个女人。
但是,即使成为了柱的妻子,她依旧没能逃脱鬼的纠缠。
炼狱说,他救下她的时候,她被鬼一路追踪;若非日出及时到来,恐怕她就会被鬼带走。
那只对她反复纠缠,让她不得不以“嫁人”为手段来摆脱的鬼
一定就是刚才那家伙吧。
富冈义勇回到了紫藤花之家,请医生过来看了一下伤势。所幸,伤口虽然裂开了,但并没有太严重;反倒是优娜踹他的那一脚,在他身上留下了一个巨大的乌青。
戴着眼镜的医生打量着这个乌青,不由感叹道“这个恶鬼可真够凶狠的啊竟然使出了这样大的力气来伤害您。瞧这拳头的劲头,十头牛都不过如此吧”
义勇
那家伙的脚劲,竟然有十头牛那么厉害吗
诊疗完毕,他扣上制服的扣子,出门去寻找诚先生。
穿过垂挂着紫藤花穗的回廊,他远远瞧见诚先生站在门口落锁,一边落锁,还一边摇头叹气。义勇有些疑惑,问道“那女人回来了吗”
“您是说宇喜多夫人吗”诚先生收起了大门的钥匙,擦了擦额头,说,“她在刚才已经决定离开了。”
“离开”义勇有些不解。
“是的。她说是家中有事,便不再留在紫藤花之家了,简单地收拾了一些行礼,便要离开,去意已决的样子。”诚先生也有些迷惑,“对了,她还让我给水柱阁下您留了一句话。”
“什么”
“什么如果要告诉天元大人的话,请自便。我也不懂是什么意思。”诚先生模仿着她那恬淡的语气,说完这句话后,很焦急地问,“您和宇喜多夫人,是闹了什么矛盾吧”
闻言,富冈义勇的面色一凝。
她竟然直接离开了这里
难道她认为,自己会直接将她与鬼的关系告知宇髄天元吗因为担心宇髄无法承受她的背叛,所以干脆一走了之,省得去面对丈夫的质问是这样的原因吗
“这家伙”义勇皱了皱眉,说,“开门,我去找她。”
“诶”诚先生有些不敢,劝说道,“要不然,您还是回去休息吧,我让炎柱阁下去将她劝回来”这才几天呢,宇喜多夫人和水柱阁下就闹到你死我活、他在此地,我便离开的地步,诚先生哪里敢让水柱阁下再和她说话呢
“”富冈义勇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我开我开我开。”诚先生诚惶诚恐地说。
门推开了,富冈义勇踏出了紫藤花之家。夜色茫茫,后半夜的小镇已经有些寂静下来了。他走向路边尚且开着的商店,冷着脸对老板说“打听一个人。”
昏昏欲睡的老板瞥到他腰间的佩刀,吓的一个激灵“是鬼杀队的先生吗您您说。”
“有没有见过”义勇皱了皱眉,努力想描述她的外形。
他的脑海中,很快掠过了她的容貌。
坐在紫藤花海中的秋千里,安静地出神的女子。她的嘴唇很柔软,落在他面上时,轻得像是初开的莲花瓣尖扫过。
等等,他在想什么
他捂住额头,皱着眉低下了头。半晌后,他才声音冷静地说“一个穿着山吹色和服的女人,长相出众。”
“啊说来,我有印象,是从紫藤花之家那边出来的吧”老板立刻想起来了,“叫人过目难忘的大美人啊眼睛是晴天的颜色,像水晶花一样”
“就是她。”
“往这边去了”
星垂四野,夜色正深。
优娜提着一个很小的行李箱,慢慢地步行在田垄上。
从这里去最近的车站,步行可能需要半天。虽然很慢,不过她还是在悠悠地走着。
其实她也不想走,至少想再见宇髄天元一面。
但水柱阁下那种耿直又正义的脾气,恐怕是不会替她隐瞒今夜发生之事的。也就是说,宇髄天元恐怕会在第一时间就得知你的第四个老婆在包庇上弦恶鬼哦
宇髄天元可是音柱,是鬼杀队的猎鬼精英。出了这等事,那还了得除了大义灭亲手起刀落,她想不出他该做的第二选择。
当然,宇髄也可能选择包庇她。不过,这就会让宇髄天元为难了。让自己怜爱过的男人在道义与感情之中两难,她可是会过意不去的。所以,她还是主动离开为好。
她走的有些累了,便在路边的茶棚里坐了下来。茶棚已经打烊了,并没有人招待,但长凳还摆在店铺门口,写有“休息”的木牌端端正正地挂在绳上。
她托着腮,望着外头的夜色,盘算接下来的去处。
好久没回家了,也不知道宇喜多一族如何。不如就回去看看吧。
就在这时,她听到被夜色覆盖的田垄上传来了一阵迅捷的脚步声。但还未瞧见人影,便有一阵风哗然刮起,吹得她长发与袖口一阵乱舞。
“谁”
她刚张开唇,紧接着,便瞧见了水柱阁下的面容。
他在她面前侧身停下,被风扬起的衣摆慢慢垂落。也不知是否因为一路奔跑,他的气息比平常更显几分急促。
“水柱阁下”
“嗯。”
“您怎么追上来了”优娜有些头疼,“是后知后觉地打算处决我了吗因为我包庇恶鬼的缘故这可麻烦了,我完全不是您的对手啊”
“我没说过那样的话。”他冷淡地说。
“那,您出现在这里是为了什么呢”她的眸光有些苦恼。
“我只是在赶路。”富冈义勇神情淡淡,“我要去车站,这里是必经之路。在这里与你恰好偶遇,仅此而已。”
优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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