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段时间还是多跟着点吧,一来防止其他人再欺负他,二来时刻陪在他身边,直接阻止女主帮他。没有了恩情,相信他也就不会最后为女主肝脑涂地了。
她想事情想得微微失神,申屠川的手放在课桌下,轻轻拉了一下她的袖子,季听这才回神,朝他笑笑后继续听课。
等到正课加一节晚自习结束,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季听和他一起走出教室,慢吞吞的去操场走走。
两个人转到刚才被围过的地方时,季听看到了地上还没来得及清理的血迹,不由得浑身发麻:“被狗咬都能咬出这么多血,得受了多重的伤啊。”
“不知道。”申屠川回答。
季听失笑:“我不是在问你,我只是在感慨,毕竟是他们自找的。”
“自找的?”申屠川看向她。
季听点了点头:“他们平时也没少欺负你吧,我猜他们去找了一条狗,是为了吓唬你的,结果遭了报应自己被咬了,可不就是自找的么。”
申屠川定定的看着她,半晌点了点头:“你说的对。”
“这么野的狗他们是怎么弄进来的啊?”季听看着血迹就牙疼,“幸亏咬了他们,要是咬了你,我非用防狼棒打死他们不可……”
说到这里,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话有点不妥,毕竟打死谁这种话,在她嘴里就只是说说而已,而申屠川可是真的会下手的那种。
“我开玩笑的,不管怎么样,犯法的事还是不能做的,无论发生了什么,都不能犯法知道吗?”季听一本正经的教育他。
申屠川乖巧的点了点头,季听看到他这个样子就觉得可爱,不由得捏了一下他的脸:“你怎么这么乖呢?以后还是有点脾气的好,当然了,在我面前还是得乖的。”
“唔……”
季听说完顿了一下,有点好奇了:“怎么没听他们提起狗的事?狗抓到了吗?还是已经偷偷溜出去了?”
“季听……”被捏变形的唇说话有点漏风。
季听的注意力被转移了:“叫姐。”
“姐。”申屠川立刻叫了一声。
季听这才满意的松开他的脸,盯着他的脸仔细研究之后乐了:“还真是精贵,捏了一下脸就红了。”
申屠川定定的看着她,半晌唇角上扬:“真好。”
“什么?”季听跟他对视。
“时隔这么久,你对我却好像没有隔阂,我觉得很开心。”申屠川坦诚回答。
……那是因为我三次见面真的隔不到几分钟啊傻孩子。季听一脸同情的看着他:“你对我呢,有隔阂吗?”
申屠川缓缓摇了摇头。
季听笑了:“那不就得了,我可是第一次看见你就觉得很有缘分,咱们就是天生的好朋友,隔太久也不会有隔阂的。”
申屠川脚下一顿:“你又要走了?”
“我去哪?”季听一脸莫名。
申屠川沉默一瞬:“你刚才那句话,特别像要走之前说的。”
“……放心吧,我不走了,跟你一起读高中,以后努力考一个大学,我们当一辈子的好朋友。”然后等时机成熟,直接把好朋友转换成可以睡一张床的‘好’朋友。
季听看着眼前白白.嫩嫩的脸,内心相当的不纯洁了,但为了不吓坏她的小朋友,没有把真实想法说出口。
申屠川眼底微光闪动:“一起上大学?”
“是啊,欢迎吗?”季听笑,看到他点头之后笑得更加开心,两人一路说着话到了男生宿舍楼下。
“你进去吧,我也该回去了。”季听开口道。
申屠川顿了一下:“我送你吧。”
“不用,我在校外租的房子,你直接回去吧。”季听笑道,她到底不是真的十八岁,也不愿跟其他人挤在一间宿舍里,所以一早就挑了走读的角色。
申屠川:“我送你到校门口。”
“……”送来送去的,图啥啊?季听失笑,可看着他眼底认真的神色,到底没有拒绝,答应后两个人一起往校门口走。
他们磨蹭的这段时间,学校里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因此到校门口时也没遇到什么人。
“这下你可以回去了吧?”季听无奈的看着他。
申屠川点了点头,这才转身离开。季听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黑夜里,这才往租的房子处走。
这边是贵族学校,周边的公寓环境也不差,除了房租贵点,家电、装修什么的都算可以,还相当的隔音,季听对自己租的这间一室一厅还挺满意的。
回到家后去冲了个澡,心里总隐隐觉得不安,可要说为什么,却总也说不上来,她只当自己是饿了,洗完澡就出来泡了碗面,吃完后重新刷牙躺下。
然而饱腹感没能让她心情好点,一颗心还跟之前一样不安跳动,她在床上翻来覆去一会儿后,突然坐了起来,慌慌张张就穿上鞋往学校跑,睡衣都忘了换了。
她一路狂奔到学校,看到寝室楼没有熄灯后松了口气,趁宿管没看到偷偷溜上了男生寝室,奔着原文中申屠川的寝室去了。
等跑到了那一楼层,还没等一间间寝室号看完,就听到中间某个寝室里发出杯子破碎的声响,她目光一凛朝那边走去。
“对不住啊申屠川,我今天挨的打太疼,这拿杯子的手就有点不稳,把你杯子摔碎了很抱歉。”屋里传来周扬没什么诚意的道歉声。
立刻有另一个人开口:“那你还不赶紧给大少爷买一个,否则待会儿他的奶妈来了,肯定要再揍你一次。”
“哎呀,我好怕啊,怎么办啊申屠川,要我给你买个杯子吗?”
季听的脚猛地停下,眼底满是怒气。也是她的疏忽,忘了那群孙子也住校不说,还跟申屠川一个寝室,今天他们在自己这里吃了亏,肯定是要找申屠川找补回来的。
她深吸一口气,冷着脸一脚踹开了门,屋里的人顿时愣了一下,看到她后都有些惊讶。
这其中申屠川更甚:“你怎么来了?”
季听没有回答,而是径直走到申屠川身前护着,转身看向对面的周扬:“你他妈没完没了了是吧?”
对于她的出口成脏,这里的人已经习惯了,周扬跟她对视的瞬间只觉得肚子一疼,随后冷笑:“是啊,没完没了了,你能拿我怎么样?”
“还想挨一下?”季听挥了挥手里的防狼棒。
周扬一眼就看出这东西是今天差点打死他的那东西,当即冲上来要抢,季听瞬间打开戳向他来抢的手,只见他浑身一颤后猛地倒地,在地上痛苦的缩成一团。
……这狗东西也是够记吃不记打的,她都给过他一下了,还敢冲过来惹事。她刚嗤了一声,余光就注意到别的人蠢蠢欲动,当即握紧了防狼棍:“来啊,我刚才还没把电力开到最大,你们谁想试试,大可以直接过来。”
她眼神冷硬,完全不像这个年纪的小女孩,加上手里还有‘大型杀伤性武器’,一时间这些欺负人的怂包还真就不敢动了。
季听扭头看向申屠川:“他们摔碎的是你什么东西?”
“喝水的杯子。”申屠川回答。
季听点了点头,看一眼饮水机旁边的架子上,此刻摆得整整齐齐的杯子,当即过去挨个拨到地上,玻璃和瓷器的杯子瞬间碎了,而塑料的则被她踩碎,实在是破不了的不锈钢杯子,她直接拿进厕所从马桶舀了半杯水,勾起唇角道:“想继续用的话我也没意见。”
说完,她就把杯子放在了桌子上,杯子的主人敢怒不敢言,只能冷着脸瞪她。
在她做这些的时候,周扬已经缓了过来,坐在下铺的床上抽冷子:“叫宿管过来,叫他知道这里有人硬闯。”不是会告状吗?他今天就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季听扫了一眼那边要出去的人,闲闲的坐在申屠川的椅子上:“你们去啊,等宿管来了我就说,是你们逼我过来的,我太害怕了,只能往这边来,到时候看宿管是信你们这些渣滓的,还是相信我的话。”
周扬:“……”他就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人。
季听见他们不说话了,仍然觉得不解气,看一眼门上贴的床位号后,扭头去厕所接了一盆水,把除了申屠川的床铺都浇了一盆水。
“季听!”周扬怒吼一声,扑过来就要弄死她,季听连连后退,同时握紧了她的防卫兵器,可不等她正当防卫,周扬在扑过来的时候就不知道绊到了什么,直接摔在了地上。
季听:“……”这么平的地,是怎么摔成这样的?
她看一眼自己跟周扬之间的申屠川,下意识的否认了。算了,这个世界的男配这么弱,要是会绊人也不至于这么受欺负了。
主心骨都摔地上了,其他狐假虎威的更是不愿出头,一群人众星捧月般把周扬扶起来。
季听看向申屠川:“收拾一下跟我走吧。”
“去哪?”申屠川心头一动。
季听笑笑:“我租的房子呀,离教学楼很近,比宿舍还方便,你明天就办理退宿手续吧。”
“你让我跟你一起住吗?”申屠川认真的问。
季听点了点头:“不喜欢吗?”
“喜欢……”申屠川说完沉默一瞬,“明天吧,今天太晚了,收拾不好。”
“可是我担心……”季听看一眼这屋里的人,不放心把申屠川一个人留在这里。
申屠川安抚的摇摇头:“我没事。”
“……那你再多留一晚上吧,如果有人再欺负你,你就跟我说一声,明天我用这武器让他变太监。”季听一脸认真的拿着防狼棍。
那些人只觉得某处抽抽的疼,下意识的并紧了双腿。
“时间不早了,你回去吧。”申屠川说。
季听点了点头,拿着自己的强有力武器出去了。等她再回到公寓里,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由于第二天早上七点就要到学校,她顾不上拖延就直接睡了。
在宿舍的申屠川,自然收获了寝室其他人的指桑骂槐,但到底季听最后一句吓到了他们,他们对申屠川的攻击也就止于嘴上的功夫了。
身体上的暴行都无法使他产生波澜,更何况只是骂一两句,申屠川全程淡定,在他们的谩骂声中洗漱完,又用盆盛着衣服去厕所洗衣服。
学校宿舍配单独卫生间,自然也会有一个盥洗台,他将盆子放在盥洗台上,找出自己的肥皂开始洗衬衣。他的动作熟悉而快速,显然是很早之前就开始独立做这些事了。
洗完衬衣领子和袖口,他伸手去拿肥皂,肥皂却因为沾了水变得滑不溜秋,直接掉在了地上,他抓了几下才勉强抓住,而他的指尖在抠肥皂时,目光也落在了角落里他们放置的滑冰鞋上。
这些鞋是他们逃课去滑冰场的时候要用的,平时不用的时候就丢在洗手间,这会儿上面都开始生锈了。
申屠川垂眸把肥皂捡回来,继续洗自己的衣服,在洗手间磨蹭了快一个小时,才勉强把事情做完。
他出厕所的时候把灯关上了,周扬立刻不满:“不知道老子夜里要上厕所吗?关你妈的灯啊!”
刚把灯关了的申屠川顿了一下,又重新把灯开了。
“周少,你这膀胱不行啊,哪有年纪轻轻半夜起来撒尿的?”旁边跟他比较熟的朋友嘲笑。
周扬嗤了一声:“老子出生起就是一夜去两次厕所,肾还不是好好的,你就甭替老子操心了。”
几个人打趣成一团,全然不顾已经躺下准备睡觉的申屠川,一直到夜深了宿管出来骂人,才算勉强睡去。申屠川在黑夜中睁着眼睛,直到下铺的某人睡了一觉醒来,骂骂咧咧的朝浴室去,他才闭上眼睛。
是夜,屋子里突然发出一声惨叫,接着就是手忙脚乱的爬起来看情况。由于这些人故意欺凌,申屠川住的位置就是厕所旁边,而此时的他没有半点要起床的意思,而是缓缓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一早,季听一到班里,就听说周扬上厕所的时候滑倒的事,不由得高兴的看向旁边的申屠川:“活该,这都是以前他乱欺负人得到的报应,话说你当时也在吧,是不是磕了他一脑袋的包?”
“我没看到,我睡着了。”申屠川回答。
季听点了点头:“你睡觉是对的,只有养好了精神才能好好学习。”她说完顿了一下,还是没忍住八卦,“但你多少也该听到点动静吧?是不是摔了一头包?”
“真的没看到,”申屠川说完,看到她失落的眼眸,顿了一下缓缓开口,“但是我看到洗手间有血。”
“竟然磕出血了吗?”季听惊讶。
申屠川点了点头,还未说话,前面几个大嗓门讨论的同学里,一个女生用尖细的嗓音道:“周扬也太倒霉了吧,要死不死摔倒也就算了,脑袋还磕在了滑冰鞋的刀刃上,砍出一道伤不说,还可能被上面的铁锈搞得可能会被感染。”
季听:“……”这报应还真是凶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