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走出了港黑的包围圈我才松了口气,光天化日之下黑帮竟然旁若无人横行街头,还没有一个人警察敢出面阻拦。
莫非,横滨将变成第二个哥谭
怀着对横滨未来的忧郁我坐在了公交站站牌那,内心千回百折。
横滨的未来断了,还是先去把小菜拿回来吧。
没想到啊,只是取个小菜的路上竟然发生了这么多波折,莫非我水逆到了
公交车来了,我寻思着小菜放一天也不会坏,老妈一向会在保温盒里放了很多冰块。于是我决定去见占卜师。
占卜师住在横滨的一条百年历史的老街里,穿过摩登大楼拐了个弯就像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我的占卜师是横滨玛丽的粉丝,店里永远备着她的传记,每个常客都收到过。
神秘布置的占卜屋内没有人,应该是在里面了吧,我抬高了声音,“咳咳,诗织小姐”
吉普赛女人打扮的占卜师掀开帘子,“富江啊你怎么今天来了。”
我是个守时的人,喜欢按照计划办事,如果提前或延迟会觉得不舒服,大概是强迫症的表现吧。
“今天很倒霉啊,又被牵连到事故里去了。”
“我给你的转运项链戴着吗”
我下意识地摸了摸锁骨,那里空空如也。
“啊忘在老家了。”
“真是的,要天天戴着才行啊,你身上缠绕着非常、非常浓重的因缘。”占卜师诗织小姐说着又拿了条一模一样的项链给我,“随时备着几条才好嘛。”
“总觉得像是批发的。”
“项链都是一样的,被我开光后才有法力。”诗织小姐一本正经地说。
“开光是和尚做的吧”我再度提出了疑问,虽然怎么都会买的,可问清楚是我的原则之一。
“只是叫法不一样而已。”
将项链系好,我不安的心似乎找到了安全港。
为此支付了三万元。
汽车修理店
我的秋名山号竟然焕然一新,居然已经修理完毕,擦的和新车一样。
“这可真是辆好车。”修理店老板用同道中人的眼神看我,“掀开盖子的瞬间我就搁下了手头的其他工作。”
我懂得,就像见到了九分美女,平时觉得好好看的七八分美女瞬间不值一提了起来。
打开食盒,冰袋还硬着,老妈竟然打包了差不多七八斤的卤牛肉,真是豪爽。
回家的中途我又去了花婆婆那订了明天鲜花种类,最近买花的人的心思多变,今天这种卖得好明天就卖不动了。
我忽然想起来和中岛约好送出狱豆腐的,现在想来这个约定做的太过冒失,中岛不知道我什么会出来嘛,如果他傻等在警署门口该怎么办。我想了想给黑绳打了电话让他注意下如果有白色头发的少年出没记得告诉他我住在哪。
就这样,我终于在十几分钟后回到了家。楼下是花店楼上是我住的地方,很简单的二层日本民宅。
花店名字是旅猫。
红木门上挂着休息的牌子,今天不打算营业就没翻过去。
推开门的瞬间一声汪汪而一声喵喵同时响了起来,一只卷着尾巴的秋田犬和一只很像招财猫的田园猫,秋田犬是小巴,猫是阿旅。
阿旅是十年前开店时捡的奶猫,今年已经是十岁的高寿了,小巴只有三岁,还很年轻。
阿旅踩着小巴的头跳到我怀里,身姿灵巧,一点不像老爷子猫。
“咪。”阿旅把湿漉漉的鼻尖贴到两脚兽颈窝里,反复地闻了闻,猫的嗅觉比狗灵敏的多,忽然阿旅打了个喷嚏嫌弃地跳开了。
小巴一点不嫌弃地蹭着我的小腿蹭下来一堆毛。
“你是个成熟的狗子了,该学会在固定的地方掉毛了。”摸摸了摸小巴的狗头,认真地说。
小巴很高兴被爱抚了,机智地疯狂摆动毛茸茸的大尾巴。
摇吧,小巴,摇那首狗毛飞舞。
粘了一个狗毛球后,洗了个舒服的澡,我想睡十二个小时慰劳下自己,吃了些面包后躺下睡了。
拉上窗帘,黄昏最后的微光一点点消散,不知道睡了多久,我听到小巴疯狂地挠着门,迷迷糊糊地坐起来打开灯,忽然门嘎吱一声开了,小巴化作一道闪电扑上了床,一头扎进被子里,哀哀地叫了一声,可怜极了。我摸它,发现它在发抖。
我眯了下眼睛,看向猫窝,阿旅不知何时站了起来,神情凝重地看向我,也跳上了床,钻进了被子。
这时候它不嫌弃小巴了。
楼下似乎出了什么事。
我披上睡袍踩进拖鞋里,小巴头从被窝里伸出来咬住我的衣角“汪”不能去啊,楼下有好凶好凶的野生动物
我安抚地摸了摸小巴,拿起立在墙边的雨伞,雨伞是特质的,伞柄是一把长刀。上面还刻着伊藤润家的家纹,一把五明扇的形状。
刀在手,安全感就有了,只要对方不是芥川那样的异能力者,我都有信心应付。
前些日子我那平成最后的剑豪的住持老父亲致电我说希望我能背负起伊藤润家雨生百谷流的荣光,不堕家族百年威名,成为令和的剑豪。
虽然年少的我曾有剑术天才的美誉,可十多年没有拿起剑,哪来的信心,还有平常不都很看不上我嘛。甚至当年还说出了“弃刀的你没有背负雨生百谷之名的资格。”这才多久,说变就变。
剑这种东西早亡于时代,不能伤人的剑还有存在的必要吗我至今仍抱这样的想法。
楼下一片漆黑,似乎有些幽光。
我敏锐地感觉到有大型动物的呼吸声,夹杂着兽类皮毛特有的味道。
这只动物无意隐藏。
我定了定神,开了灯。
骤然明亮起来的房间让大型猛兽无所遁形,餐桌上面赫然蹲着一只巨大的黑白花纹的老虎,宛如上好绸缎的皮毛放在灯光下反射出星星点点的光打住
我使劲闭上眼睛又睁开,不管老虎再怎么好看很符合我对毛茸茸的品味,可出现在住宅区也太奇怪了吧,还有它究竟是怎么进来的我明明反锁了门。
窗户是开着的,以它的体型不可能进的来吧。
这算什么,密室老虎咬死独居女性疑案吗
然而,能瞬间置我于死地的老虎并没有扑上来,可能是看不上我身上的肉吧。像是这样的保护级别高的珍兽动物园是用上好的牛肉喂它,说不定牛还每天享受按摩呢。我可比不上,这样一想,也就释然了。
我飞快地摇了下头,不不不,道理我都懂,但为什么老虎在发光
宛如环绕着恒星的行星带如星辰碎片般缠绕在老虎身上,而且它的姿势怎么看都不像捕猎的预备动作,四脚着地乖巧地坐在桌子上,钢鞭似的尾巴不停地晃来晃去。
一二三四、二二三四、三二三四、再来一次没错就是这个节奏
它似乎没有恶意。
我握紧了武器,虽然体格差距过大,老虎怎么看都有二三百斤的样子。
说不定是毛发蓬松显得呢。
我犹豫着往前走了两步,小碎步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