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韩世晟的心目中, 贺洲犹如那海中月天上人,而唐以鸢,则是他打心里看不上的女人。
贺洲和唐以鸢
这两个风马牛不相及的人, 竟然有一天会牵扯上关系
“小舅舅喜欢唐以鸢你确定”韩世晟不敢置信。
“贺洲亲口承认的。”韩夫人道。
“那这那安璐是唐以鸢的表姐不管怎么样, 安璐也是唐家人小舅舅不是更应该为唐家的亲情考虑吗”韩世晟惊呆了, 说完后又忍不住喃喃道, “小舅舅怎么会喜欢唐以鸢呢”
韩夫人看着傻愣愣的儿子,慈爱地摸了摸他的头“我的傻孩子,你小舅舅可是贺家人,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见韩世晟看向自己, 韩夫人解释道“贺家人天性淡薄,同辈兄弟姐妹又众多, 不说别人,就我和你小舅舅之间,这么多年都毫无联系。要不是这次贺洲出事故来华国休养,我见他可怜,忍不住关心了几句贺洲这棵大树,即便是我, 也攀不上的。”
韩世晟一直知道, 自己和贺洲之间差距很大。
他们两年纪相仿, 出身境遇却大不相同,从而导致了如今手上掌握的权柄,也天差地别。
在韩世晟还需要拍戏养活自己的时候,他的母亲已经可以仰仗贺洲呼风唤雨了, 足以可见贺洲的地位如何。
但由于两家是亲戚的缘故,韩世晟从来没想过,要和贺洲比什么。
可是直到这一刻,韩世晟心中却涌起了一股不甘的情绪。
想到他发现工作室背着自己发出声明后,找工作人员借手机看到的热搜,想到安璐被他的粉丝辱骂成那样,韩世晟心中就钝痛无比。
贺洲明明都已经出车祸,变成一个残疾人了,这样的男人,出现在贺家这种家庭之中,简直就是不可忍受的耻辱。
贺家人既然向来淡薄亲缘,为什么反而在贺洲身上,费这么多心思。
让一个行动不便的废人,掌控权柄,操控他韩世晟的人生
“不管怎么样,安璐只是一个无辜的女孩子,就为了讨好贺洲,我们就要对她做出这样的事情吗妈,她是我的女朋友,是我心爱的女人啊,我们放过安璐,好不好”韩世晟忍不住求情道。
韩夫人看儿子为情所困的模样,心中难过之余,更是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正确的决定。
安璐这种人,留在韩家只是个祸害,还是早早铲除比较好。
想到这,韩夫人忍不住伸出手,像小时候那样,将韩世晟的头抱在怀中。
韩夫人轻轻道“好孩子,妈妈知道你为人真诚,心地善良,但是这段时间网上的风波,你也看到了,是安璐先对唐以鸢下的手,安璐绝不无辜。”
“她也是为了您出头,要不是寿宴那天”韩世晟道。
“寿宴的娱记,是安璐请来的。这几天,唐以鸢被网暴的事,你看在眼里,不是不知情。如果没有贺洲,如果韩家没有出手,整个唐家的下场,你肯定可以想象得到。
“孩子,唐以鸢的事情暂且不说,老唐家的公司受到网络舆论影响,这两个人一把年纪了,还为孩子的事情操碎了心,看到他们,我就仿佛看到了自己”
说到这,韩夫人也难免流露出了几分真情。
“说起来,这件事我也有责任,是我狗眼看人低,识人不清,信了安璐的鬼话,误会了唐家人。”
经过韩夫人这么一番劝说,韩世晟心中的怒火已经消减了不少,但是一想到此刻的安璐,还是难免心有不甘。
偏偏他又理论不过韩夫人,只能在心中干着急。
韩夫人见状,对他道“一会儿我准备去唐家一趟,既然你来了,就和我一起走一趟吧。”
韩世晟心中尚未平静,听到这话,顿时从母亲的怀中坐起“去唐家做什么”
韩夫人指了一下一旁的礼袋“当然是送礼赔罪了。”
韩世晟一听,心中的无名之火蹭地就冒了起来“妈你有没有搞错,你说为了保住韩家,牺牲安璐我勉强信了你,你来找贺洲还情有可原,凭什么要去唐家亲自登门道歉啊”
“世晟”韩夫人见状,伸出手想揽住儿子。
韩世晟却不高兴地躲开了。
韩夫人见状,心中也有些烦躁。
和贺洲周旋了一上午,才刚出来,又要和儿子周旋,平常世晟向来是最理解她的,这次也不知道怎么了,劝说老半天竟然还没开窍。
韩世晟为了个女人如此顽固,韩夫人心中也有些烦躁,但还是忍着耐心,对韩世晟道“我刚刚不是和你说了,贺洲喜欢唐以鸢。”
“贺洲贺洲,一切都是贺洲那个唐以鸢有什么好,像狗一样追着我不放,不过是我韩世晟不要的破鞋罢了,贺洲倒是把她当做宝贝供着,也不仔细看看是什么烂货”韩世晟怒道。
“韩世晟”韩夫人震惊地打断韩世晟的话。
她从来没想过,竟然会从儿子的嘴里,听到这样的污言秽语
打断韩世晟的话后,韩夫人赶紧看了下四周。
还好大夏天的,天气炎热,韩世晟坐在车里吹着空调等她。
此刻两人都在车内交谈,车窗紧闭,韩世晟的话应该没有传出去,被外人听到。
韩世晟看到母亲吓的脸都白了,心中更是气恼“妈,我说的难道有错吗。”
韩夫人气得手都在抖,她深呼吸几下,好不容易才冷静下来。
此刻,她也彻底失去了耐心,对韩世晟冷冷地道“我的儿子,从小看到大,从来不会说出这样的话,你果然被安璐影响,彻底变了。”
见韩世晟还要狡辩,韩夫人不给他开口的机会,立即道“说到底,你还是想为安璐抱不平。韩世晟,你知不知道,唐家这件事中,我们三方可能都有错,为了平息贺洲的怒火,必须有一个人出来,为这一切错误承担责任。
“贺洲喜欢唐以鸢,所以不可能是唐家,那么剩下的,除了安璐,就只剩下你我了。韩家因为贺洲飞黄腾达,也能因为贺洲跌入泥中,难道你忍心看我和你父亲申请破产,成为全市的笑柄吗”
韩世晟一听,心中一惊,简直不敢想象这个画面。
韩夫人不给他反应的机会,又道“你以为,血缘关系就是免死金牌吗,贺洲不会因为我是他姐姐,对我格外宽待,自然也不会因为安璐是唐以鸢的表姐,对安璐另眼相待。
“相反,贺洲这人,做事向来狠辣,斩草除根,对安璐动手,看似是我的意思,本质上,却是贺洲的想法。”
见韩世晟还是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样,韩夫人冷冷地道“安璐对唐以鸢心怀仇恨,下手毫不留情,这样的亲戚,比普通敌人更加可怕,更加难缠,贺洲不把血缘关系放在眼中,不代表唐家也一样。
“与其等安璐将来祸害唐家,不如趁此机会,彻底斩断唐家与安璐之间的亲缘,让唐家再无后顾之忧。
“这才是我们放任安璐网暴唐以鸢整整四天的根本原因”
韩夫人沉声道“这场戏,不是演给你看的,而是演给唐家人看的
“韩家就是贺家手中的刀子,用来斩断唐家和安璐之间的亲情,贺洲不想脏了自己的手,才给我们韩家一个表现的机会,你明不明白
“这般费尽心机,可见唐以鸢在贺洲心中的分量。
“你我对于贺洲而言,无足轻重,明白吗”
韩夫人头次将话说得这么直白,犹如一个沉重的巴掌,扇在了韩世晟的身上。
身为一个男人,事业上,他倚仗母亲的关系,而母亲、甚至整个韩家,不过是看贺洲的眼色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