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银瓶蓦地发出一声惨叫,如妈妈失去孩子般的
绝望和凄厉,惊得巷中野猫四散奔逃。
她不顾一切地伸手试图探入火中去拯救证书,薛凯风连忙将人拦腰抱住,“老师,你冷静点”
“啊啊啊啊你放开我啊”
许银瓶奋力挣扎着,火焰燃烧光了她的理智,此时的她已经完全将“好老师”人设抛之脑后,双手抓挠着、撕打着,一下又一下,结结实实地落在薛凯风身上、伤口上。
她已经疯了,尖利的指甲撕开了薛凯风的皮肤,撕出了��血痕,疼得薛凯风龇牙咧嘴,可薛凯风不敢松手,只深深低下头紧紧闭上眼睛,护住了最为脆弱的眼睛,至于其他
就让她打吧,他一个男人,挨自己女人打不算事儿
不知过了多久,橙红的火焰慢慢熄灭,证书已经化为灰烬,玻璃抽奖箱被火焰熏得燎黑。
许银瓶精疲力尽,身体一软,瘫在薛凯风怀中,脸上肌肉抽搐抖动着,一副狰狞而扭曲的模样,不复曾经的秀美柔和,看得薛凯风心里一惊。
她咬牙切齿,恨不得撕了棠越“李理”
棠越十分不雅地用小指掏了掏耳朵,“刀子只有砍在自己身上才知道疼。就这相比于一条命,不过开胃菜而已。”
棠越将一沓又一沓人民币往天空撒去,夜风徐徐,卷起红色的人民币飘飘洒洒,满眼鲜红,似烟花般绚烂。
薛凯风好说歹说,总算打消了许银瓶的报警念头。
许银瓶怒意难消,越想越气,索性把家里李理的东西都扔到垃圾桶里,眼不见为净
“许老师,你在扔什么”
许银瓶一回头,就看见邻居王阿姨正好奇地打量着她。
许银瓶下意识地移了移身体,想要挡住垃圾桶。
王阿姨却是个不识相的,凑上前瞧了瞧,惊讶道“这不是李理的衣服吗多好的衣服啊,干嘛扔掉”
许银瓶神色尴尬,支支吾吾半晌,才�“是、是啊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
“连字帖都扔我记得李理�喜欢这本字帖的”
许银瓶应付不过来,只得三十六计走为上计“那个我还有事,�走了”
“诶等等”王阿姨喊住了许银瓶,“许老
师,你晚上有没有空,杏子数学又不及格了,你来帮她补补呗”
提到专业,许银瓶自在多了“凯风住院了,我请了三天假专门照顾他,实在是抽不出时间。这样吧,我给杏子挑几本习题�做做,不会的记下来,等我回来后再去你家教她。”
“好好好,麻烦许老师了你真是个好老师”
“老公,你说许老师是不是彩票中奖了”回到家后,王阿姨边摘着菜,边八卦兮兮地跟老公王大叔闲聊着。
“为什么这么说”
“她怀孕了这事你知道吧她说是去国外做的,我查了查,要十几万呢不是中奖了,哪来这么多钱”
王大叔嗤笑一声“女人想怀孕还不简单”
王阿姨吃惊地捂住嘴巴,眼中闪烁着八卦的光芒“你是说她有男人了谁啊”
“上次去菜市场,远远看到她拉着一个男人的手,距离太远,没看清那男人长啥样。”
王阿姨一阵失望“哦他啊应该是薛凯风,许老师她班的一个男生,现在就住在许老师家里。”
“孤男寡女的,成什么样”
王阿姨戳了老公一手指头“就你思想龌龊,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能干什么”
王大叔嘟囔一声“也不小了”从前十几岁都能结婚了
“还有一件事情特别奇怪,我刚碰到许老师了,她把李理的东西全扔了,衣服、鞋子、课本、字帖什么的全扔了,还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她对李理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方了从前连玩具都舍不得买,现在一件件好衣服说扔就扔,不是中奖了哪来的钱”
“扔了你仔细说说”
王阿姨见老公感兴趣,便将在垃圾桶旁见到的都仔细说了一遍,王大叔摇摇头,叹息一声,“哪里是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是扫地出门才对。”
“怎么说”
“你昨晚吃了安眠药没听到,可我听得清清楚楚的昨晚啊,李理回来了,跟她大吵了一架,两人好像还打了起来,连警察都惊动了啧啧,报警抓自己女儿的,还是第一次见现在又把李理的东西给扔了,是要断绝关系吗”
“动手为什么动手
”
王大叔瞥了王阿姨一眼“你说为什么动手新闻上不都说了吗文渊堂那地方就是地狱,她把好好一个人送进地狱,李理心里能没一点气吗”
提到文渊堂,王阿姨沉默了老半晌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都不容易啊”
顿了一会,王阿姨又说“不提这个了,杏子数学又不及格了,许老师说过几天会来辅导辅导,到时候你把情绪收收,我知道你在为李理抱不平,我也同情李理,可那是人家母女俩的事,我们外人插什么嘴。而且我们杏子还得求着许老师呢,给人点笑脸,掉不了你一块肉”
“知道了。”
“下午把冰箱里的老参拿去药店切切,到时给老师熬碗参汤补补,毕竟也免费帮我们杏子补了那么多年课,虽说没什么成果,但总得表示表示。”
“知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