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向渡心说,这手感怎么不太一样呢？
等向渡转过头，看到陆与行幽怨的表情，以及其他同学看过来的目光。
呃……
他好像掐错人了。
“抱歉,咳。”
几个同学看他的眼神都变得不一样,本来脸色幽怨的陆与行突然笑出声,笑得有些让人觉得蹊跷。
这种蹊跷不是无端端的,因为当向渡抬头,便被锐利的目光戳成了筛子。
“哇,边沣他看这边了！”
“真的吗？我觉得他在看我！”
“是看咱们班花吧！”
江俞冷连连摇头，摆摆手,像是澄清什么,“不是我看,别误会。”
韩烨一脸欣喜,做出一副娇羞的模样，眼神中透着浓浓的虚荣。
然而向渡却没有心思关注这个，因为那锐利的目光变得蛋疼，他收到了一个短信：[你刚刚手放在那儿？]
向渡一个头两个大，正襟危坐，没有再去看手机。
仿佛什么都没有做过,一脸“我是清白”的神情。
“哎哎哎,我总算找到你们了。”
后头传来一声呼唤,几人回头,露出了大大的笑脸。
来人正是他们玩得好的室友之一,安旭,当初的室长。
算是一个老大哥的角色。
座位已经有些挤，没有空位，他硬生生将五个位置挤成了六人座，然后向渡就一半的大腿放在陆与行的腿上。
他不敢去看主席台了。
“哎哎哎，太挤了，老安，你不知道怎么阿渡分化，ao授受不亲，咋能挤呢？”
安旭侧头，满脸惊讶。
“真的吗？”然后他闻了一下，“卧槽，你居然草莓味。”
向渡立刻炸了：“性别歧视啊！老子oga也是最an的那一个！”
“赶紧的，马上演讲了，坐好坐好。”
向渡嘴上这么说，但是顶着主席台上时不时瞄过来的眼神，头皮发麻。
只是边沣投过来的目光被当做了带着暗示性的眼神，韩烨那边一群oga，有些兴奋，叽叽喳喳的讨论。
“我看边沣可能真的对你有些念念不忘。”
“不会吧？他……”韩烨咬了咬嘴唇。
“当初他不喜欢和oga说话，唯独和你说了，说明什么？”
“真的吗……”韩烨被几人的话说得满脸羞涩，一副边沣好像真的喜欢他似得。
满脸娇羞。
向渡面无表现。
“操，边沣不会真的喜欢韩烨吧？”室友在几人范围内小声嘀咕。
“啧，那眼光也太不好了吧？”
“你们什么时候也喜欢议论别人拉？”向渡也有些好奇，他们居然对韩烨有意见，按理来说，他们之间应该没有什么交流。
一问，他才知道，当初韩烨曾经做过一件奇葩的事儿，特别的让人不爽。
不过向渡没仔细听，大概也就是挑拨关系之类的。
“虽然边沣和阿渡有过节，但是好歹是个成功人士，应该不至于眼光这么差，咱们向渡都比韩烨好一百倍。”
向渡有些满意：“你这话我爱听。”
“不过当初你们的事儿可是闹得满校园都知道，你在他手底下做事，没难为你吧？”
向渡有些心虚：“没有，他一个总裁，管我做什么，日理万机。”
“说的也是，不过我估计他和你这梁子怕是解不开。”
他和边沣的事儿的确是人尽皆知。
当初发生泼酒事件之后，目击者拍了视频或者照片，上传到了校内网。
几乎第二天，整个校园都知道，向渡因为一个风评很差的妹纸朝边沣泼酒。
很多人都在笑向渡是一个大煞笔，好坏分不清。
也有人能觉得他贼牛掰，居然敢和边沣硬扛。
当初的边沣在校内的多个社团都有活动，其中就包括了散打社团，还代表学校参加市区比赛，拿了个一等奖。
敢和他杠，的确有两把刷子。
向渡也因此“一战成名”，被人冠上“勇士”的称号，走到校园哪里都有人认识。
偏偏那时候向渡沉浸在失恋的情节中，完全没有功夫理会这些。
面对揶揄嘲笑和恶语讥讽，他都是一副冷冷的模样。
弄得不少人觉得他高深莫测，或许真的有两把刷子。开始变得收敛，甚至有了一批拥护者。
事实上，他只是反应迟钝，深陷在恋爱之花凋零的青春烦恼里。
很快，大礼堂安静下来，向渡注意到，从后门进来了一个男人。
他过于年轻，似乎和边沣年龄近似，缓缓走向主席台，气质过于冷冽，看起来很危险。
“那是谁？”向渡询问。
“那你不知道吗？是x大的校董，不过他很不常露面。”
他缓缓走到边沣身边坐下，两人打了个招呼，看起来有些熟悉。
“哇好帅啊！”
“真人更帅！”
“单身不！？”
“单身啊，只是我没机会，哎，结婚太早。”
“你啊，得了便宜还卖乖，你老公对你多好，你这件刺绣外套是限量的吧？”
oga军团，叽叽喳喳，让人不胜其烦，可是也没人敢说什么。
毕竟摊上了就是个麻烦。
时间到，礼堂全然安静，只有窃窃私语的声音，倒是让耳根子清净一些。
x大校庆一直以来都是以学生最齐闻名，大礼堂密密麻麻，还有第二层。
幸好他们来的早，占座，坐在了前十排。
接下来就是漫长的致辞阶段，有慷慨激昂的展望，也有老生常谈的话题。
让向渡似乎回到了大学时代，那个有梦想的年纪。
一个接一个的发言，终于，轮到了边沣。
这么近的距离，以及大屏幕的投射，能看到清晰的模样。
白皙有力的指节轻轻拍打了一下麦克风，然后他说的第一句话是：“好久不见。”
之前，礼堂内或多或少都有耳语，窃窃私语，这么一句话，所有人都停下手中事情，变得专注起来。
向渡不得不承认，在蛊惑人心这一项里，边沣绝对是数一数二的。
向渡低着头看了一眼手机，突然现场变得安静下来。
他不明所以，抬头。
这一抬头，直接撞进边沣的视线内，有一瞬间的对撞，停留了将近五秒。
硕大的屏幕里将他这个举动传达给所有听众。
现场有些骚动，视线一瞬间聚集到这边。
以至于为什么会有这么大反应，因为边沣看着这边时，嘴里说的话。
—————“我相信，各位在上学期间，都有难忘的经历，一个新朋友，一个有趣的团体，亦或者，遇到你的挚爱。”
五秒后，边沣重新看向其他地方，开始他独特的演讲。
只是向渡耳边是轰隆隆的回响，手脚都感觉发麻，脸上不自觉就开始烧起来。
边沣的视线太过于明显，不是傻子，都能看得出，他所说的挚爱绝对是正是存在。
因为边沣从不在这种场合下，说这种话。
“是谁？”
“他刚刚看谁？”
“艺术系的？”
“我就知道，肯定是艺术系那群小骚骚，操。”
“妈的，我男神别这样啊。”
向渡这群人也开始小声热议起来：“不会真的是韩烨吧？”
“窝草，不会吧，那我就要看不起边沣了，他上一个绯闻男朋友也比韩烨好吧？”
“alha是不是都无法抵抗那种又骚又浪的oga啊？啧啧，男人。”
“我觉得不一定是韩烨，说不定是江俞冷。”
向渡憋着，非常想说，他妈是我。
可他不能说，只能憋着。
就在他要憋出病的时候，陆与行慢慢悠悠来了一句：“他看的是我……”
“啊？”所有人看向他，不可置信。
然后他补充：“我身边的阿渡呀！”
“……”
“切，你还不如说看我呢。”
“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