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珺之一觉醒来懊恼无比,但怀里的女子眼含春水,面染红云,一个眼波流转间都是风情,是他从没有见过的样子,实在可怜又可爱,让人见之心喜。
男人食髓知味,便打起了坐享齐人之福的美事,他轻柔地摸着怀中女子柔顺的青丝,同她说,笑敢,等阿萝进了门,你记得多照顾她一些。她年纪小,还什么都不懂呢,犯了什么错事,也请你包容一二。就当是看在我的面子上。
原身听了这话心里又酸涩,又觉得松了口气。她的丈夫终于打消了休她回家的主意,却要她学娥皇女英和别人共侍一夫,连在床笫之间,都温柔地唤那女人“阿萝”,要她这个正妻处处忍让,小心照顾。
但她没有选择的余地,也只能强压下心中的委屈,笑着答好。
韦珺之想把那个女人以平妻之礼娶进家门,可笑他一面自诩为进步人士,追求所谓的自由平等,一面又用传统礼教为自己的行为找了个很好的借口,想着妻妾两合,三人比翼。
可惜,虽然原身迫于无奈答应了他,那位阿萝却不是个好哄骗的,知道了他的想法后勃然大怒。
他们早就说好了一生一世一双人,回国后韦珺之立刻和妻子离婚,现在这样却又算怎么回事她一个正经的大家小姐,嫁给韦珺之做继妻已算委屈,难道还得给他做小
原身也不大清楚他们二人之间那段时间都商量了些什么,总归不过个把月的时间里,韦珺之每天天亮就匆匆出门,往往直到夜幕四合才回家,纵使和她欢好也从不多言。
她刚松下去的那口气又提了起来,战战兢兢地等了一个多月,韦珺之终于疲惫无奈地跟她说了同样的话
笑敢,我们离婚吧。
原身急怒之下一下子昏倒,再次醒来后一大家子人都围在她身边,韦珺之看她的眼神复杂难言,嗫嚅了好久才告诉她说,笑敢,你怀孕了。
嫁进韦家门快六年,她终于有了自己的孩子。
她尚处在欣喜中难以自制,韦珺之却匆匆丢下一句“你好好休息”便出了家门,那样子竟像是落荒而逃。
原身知道他是去找他的阿萝了,也不知道他怎么同她说的,那天回来后韦珺之脸上多了一个显眼的巴掌印,却再没提休妻之事。
两月之后,韦珺之和他的阿萝正式开始议亲。女方的娘家沈家扎根在邻市,在当地也算是颇有势力的军阀,真要论起两家门户,她嫁进韦家已算下嫁,更别提还是做平妻。
按古时候的规矩,平妻虽有个平字,在元配面前却还是得执妾礼,原身不大懂他们之间那伟大崇高的爱情,怎么竟能让那沈家小姐委屈至此。
经历过这些日子,她现在对这个丈夫已经没有任何指望了,只想好好地把孩子养大,后半辈子也算有个依靠。
至于韦珺之,且让他和他的真爱双宿双栖去吧,她倒好奇得很,他们的爱情究竟能不能天长地久。
原身半点不想掺和进那两人之间的种种,开始学着无视韦珺之的存在,只做好一个正妻的本分。
那时宜城人人都夸韦家大少爷娶了个好媳妇,进退得宜,端庄贤淑,乃至后来韦沈二家开始坐下来商量嫁娶之事的时候,还是她这个元配在中间忙活周旋,把一干事宜打理得妥妥帖帖。
那时韦珺之不止一次叹息说,若是他二人能早些相识,必是一对人人都羡慕的神仙眷侣。
而原身面上笑容温婉,心底却是冷笑,一面和人许下海誓山盟,一面又和另一个人感叹劳什子“恨不早识君”,这吃着盆里的望着锅里的德行,原来就是他们口中所谓的爱情。
原身怀孕快九个月的时候,挺着一个即将临盆的大肚子,参加了自己丈夫和另一个女人的婚礼。
韦珺之喜欢他的阿萝,自然是要给她最好的,沈家那边估摸着也想给这个小女儿撑脸面,婚礼筹备得极尽奢华。
韦珺之出国喝了几年洋墨水,沈家小姐又信奉基督,两人自然看不上传统婚嫁那副做派,而是选择了婚纱西装,在教堂完成了婚礼。
那时原身就坐在下头,听神父问,你愿意嫁给这个男人吗,爱他、忠诚于他,无论他贫困、患病或者残疾,直至死亡,你愿意吗
而沈家小姐深情地看着韦珺之,眼里盛满了爱意。她温柔却坚定地说,我愿意。
她的丈夫握起女子的葇荑,为她带上戒指,然后掀开她的头纱,新婚男女忘情地拥吻在一起。
原身微笑着看着他们,跟着教堂中其他宾客鼓起掌来。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这个世界想取名黎明之前,因为这个时代总能勾起人很多东西,但好像这个标题有点太虚了,跟前面的画风不符2333
总之,最后一个世界,希望能画下一个圆满的句号吧,感恩一直陪伴的朋友,真的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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