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口水。”
汽车内哭得像只小花猫似的顾风止,好不容易止住了泪水,哭嗝却一个接着一个上来了。好不狼狈。
被她紧紧抱住手的顾母既心疼又好笑。
心疼,自然是因为性格好强又倔强女儿,自懂事起就很少在他们面前哭过了。今天哭得这么伤心还不知受了多大的委屈。
好笑是因为此刻的女儿实在是太过可怜可爱。谁家不喜欢可爱又绵软的女孩儿,偏偏她家的女儿脾气又臭又硬,还爱耍性子,像这样可怜兮兮的样子可真少见。
顾风止摇了摇头,只是将头埋进顾妈的怀里,手同时也向顾妈腰抱去。那只打着石膏被绑在胸前的右手,随着她的动作摇摇晃晃,看得顾妈是一阵胆颤心惊。
“哎哎小心点,小祖宗,你右手不要了。”
顾妈小心的摆正她姿势,将那被五花大绑的右手,好好护住。
顾风止没有说话,只是就着姿势更深的将头往她怀里蹭了蹭。依恋之情毫不掩饰。
抱着女儿,享受到久违亲密依恋之态的顾妈,和后视镜里的顾爸对上眼。眼里却有着浓浓的担忧。
“知知,你租的房子是在这里吧。”
顾风止工作后所租住的房子,顾爸也只来过一次,所以对于地点他不是很确定。
在小区门口停下车子,顾爸就问向车后座的顾风止。此时的顾风止虽然鼻子眼睛还是红的,但情绪已经基本稳定。听到顾爸的话,她就抬头看向小区的大门,门上水熙苑几个硕大的字体,让她肯定的点头。
顾风止不是个记忆力好的人,尤其是经过无聊得足以把自己憋死后的末世后,记忆更是差得一塌糊涂。对于这个只是生活在她记忆里两年不到的地点,她的印象已经非常浅薄了。但好在昨天疯狂网购,让她牢牢记住其上所留存的地址,以至于现在没有出现那种有屋还找不到的尴尬场面。
按照顾风止所说,顾爸把车子寄存在小区车库,接着又小心背起行动不便宝贝闺女,来到她所租的房子。
刚一打开房门,一股无法形容的味道,夹杂着厚重的灰尘,就快速向他们扑了过来。这股味道像是馊味和腐烂味发酵后的结合。威力十分可怕。
“这什么味道。呕呕”
顾妈猝不及防被呛了一口,反胃声不断,止也止不住。顾爸虽没有说话,但紧紧皱着眉头和绷紧的脸都表达出他同样的不堪忍受。
反倒是顾风止闻到这股做呕的味道却习以为常,脸上没有任何异样。
实在受不了这个味,顾爸顾妈在门外站了十来上分钟,等房间里气味终于消散了些许,才捂着鼻口走了进去。
刚一进去他们就看到放在客厅边缘,堆得满满的垃圾桶,以及上面大面积游动的软体生物。
“蛆都出来了,你们这是有多懒多邋遢。”
顾妈震惊的看着房间里一切,瞪大一双眼,连嘴都惊得不知道捂了,顾风止无辜茫然的回望她。一时间一股几乎让人窒息的安静,在两人身上流窜。
最后还是比较稳重的顾爸打破母女两人的对峙“别胡说,我们家知知可不是不讲卫生的女孩,况且她这几天还一直住院。怎么有时间造垃圾。”
“对,对。知知这丫头虽然不勤快,但也不至于邋遢到这个地步,否则她手早被我打断了。”从这恶心一幕缓过神来的顾妈,回忆以往女儿的品性,很赞同的点头。
她女儿是宅了点,但在个人卫生上绝对是无可挑剔的。
顾风止听着老两口带着偏颇的对话,偷偷翻了个白眼。她不勤快,是谁在家里惯的。
是谁总是在她耳边灌输,说女孩子家务会做就行,不用太勤,否则会惯坏未来的婆家,被人当成保姆。
又是谁,每次在她想动厨的时候,总是嘴硬手快的把东西抢过去,说你做的味道不好,还是我来算了。
顾风止认为她没培养出农村姑娘特有吃苦爱劳的良好品质,绝对有她父母的大部分功劳。
他们两是一个赛一个的嘴硬心软。每次标签立得高高的,话训得足足的,结果实行下来的时候,每次都比她这个当事人,更没有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