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海上横行的海盗身手比一般的土匪要厉害得多
踢倒两人后, 谢卫华对上一个壮实的汉子,十几招过去没能把人拿下,对方身体不止灵活, 还力大无比, 打出的拳虎虎生风, 没有破绽, 谢卫华的剑竟奈何不了对方
还好他和妻子有空时,喜欢对对招,摸出一套对付力大的方法,不然有可能落败
差不多是二对一, 捕快中有几个是村里人的年青人,谢家家丁身手不差,加上有苏叶在断海盗们退路,海盗很快束手就擒
对方有武器,打斗中受伤是难免的,没有受伤的人给受伤的人包扎, 本地捕快见谢家人随身带伤药,甚至带包扎的白棉布,大开眼界
其它海盗被绑后, 苏叶目不转睛看两人打斗, 她第一次看到能和丈夫打平手的人
谢卫华靠轻身法闪躲, 消耗对方的体力,那人见同伴都被擒了, 心里发狠,两眼通红,出拳更快更狠,余光中见站一边的苏叶, 快速打两拳,趁谢卫华后退间,直冲向苏叶
在场的人惊呆了,害怕得发不出声,只有谢卫辰脸色不变
苏叶尽管看他们打,但全身还在戒备当中,海盗拳头冲向她时,铁棍提起,全力一挥,对方又不是善茬,用不着留情,棍子破入拳风,撞上拳头,渗人的骨裂声响起
受到冲击,苏叶站立不稳,顺身体晃动快速侧身,朝对方肚子踢出一脚,把对方踢离自己远些,她才不给对方出另一只手的机会,对方这一拳还真很猛,幸好丈夫消耗了对方不少体力,要不然接下这一拳,她得受点伤
海盗被苏叶踢出四、五米远,倒地上,一只手捂着肚子,表情痛苦: 失算,他以为这女人能拦下同伴,只是会些功夫,不想竟和他一样是个大力气的,粗暴破了他的防御
谢卫辰上前把人制服,四肢卸了,吩咐捕快把人绑了,出了一身冷汗,他第一次清醒意识到,他小看敌人了,如果今晚没有大哥大嫂,他和同僚们很可能就交待在这里了
这神转折令县尉捕快、赶来帮忙的人看得凸眼,谢家的家丁也目瞪口呆,握棍子的手更紧了,原来传说竟是真的,啊啊啊啊啊啊好兴奋
粮铺老板一家老小抖着身子从店铺后院出来,看街上捆着的海盗,感激涕零,“噗通”跪在谢卫辰面前:“大人英明,救下小人一家”
粮铺老板没想到他谨慎的性子,叫个伙计去报信,县太爷竟然信了,连夜赶来埋伏抓人,呜呜呜,太令他感动了
谢卫辰没躲开,接受他们这一跪,说:“这是本官的职责,起来吧,海盗船还在海边,那边还有海盗,本官还有事”
粮铺老板闻言赶紧退开
尽管大家心里清楚,海盗后面有盯梢的,前面的行动失败了,后面马上会撤走,现在去海边,海盗船肯定没影了,他们还得亲自去看看
留了一半多人手看管犯人,没有受伤的十几人举火把骑马奔向海边
果然,到海边,海盗船没影了,凌晨海面上漆黑黑,火把作用不大,谢卫辰看向南边渔村:“去那边看看”
一行人骑上马,沿树林慢骑下去,靠近渔村,嘈杂哭喊声传来,大家脸色一变,打马快速过去
村里点了很多火把,很亮堂,听到黑暗中传来马蹄声,都吓住了,哭声停止,刚刚遭劫,这回来的又是什么人
谢卫辰他们村口房子前下马,火光印映下,院子里的渔民看清来人有穿官服的人后,嚎啕大哭。
院里地上躺着一人,谢卫辰上前查看,摇摇头,已经没声息了
谢卫辰和县尉带人去安抚村民,谢卫华和苏叶静默一会,对看一眼,把马交给吴六,举着火把顺着村子外侧走过
村子不大,三十多户,房子全是用牡蛎壳砌起来的,外围绕了一圈,两人没发现什么
回到北村口,嚎啕大哭平息了,他们从吴六嘴里得知,海盗是来抢粮的,抢了北边十二户人家,有五人被杀,两个老人家和三个壮年,都是阻止海盗抢粮时被杀
据村长说抢到十三户时,好像海盗中有人来报信,他们呼啦啦退了
吴六说现在二爷和县尉大人带着官差登记各家损失,二爷承诺家有人死亡的,官府发给家属二十两银子,伤者出医药费
后续是谢卫辰的工作,谢卫华和苏叶没进去掺和,这村子刚遭难,他们没去麻烦村民,在村口等着,此时约是凌晨寅时中,约摸没多久就破晓了
有五位死者,谢卫华和家丁们心情复杂,沉默不语
出海本是危险的活,每年都有渔民葬身大海,父母失去儿子,女人失去丈夫,孩子的天塌了,这一次,又有几个家庭失去至亲
“大太太”,怯生生的声音,苏叶转头看,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有些面熟,应是这孩子去卖孩货时她见过
昏暗火光下,苏叶能看清这孩子狠狠哭过,她轻声说:“县太爷是个好官,别担心,他会帮你们渡过这个难关,有什么难处你尽管提”
少年犹豫一下,鼓起勇气问:“大太太,您家还收干海货吗”,父亲前年出海没再能回来,母亲扔下他和弟弟妹妹改嫁了,这次阿爷被砍伤,官府承诺给医药费,他不敢全信,再说阿爷养伤期间也要吃点好的
刚才他见到在北面别院住过的大太太,这位大太太收货价高,家里的干货要是能卖给她,阿爷养伤期间的细粮就有了,所以尽管知道自己这样做不太好,他还是冒冒然来问,
苏叶顿了一下,爽快地说:“收,过两天有人来收,到时新鲜的贝类,牡蛎也收,牡蛎有多少要多少,这两天你们多捡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