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发女人摘下帽子为这些值得献上敬意的对手默哀。
“兰堂先生,麻烦您和太宰坐在一起。”
已经互通姓名,总算把黑发小朋友“摘”下来放好的织田作之助显然对她的状态很有几分担忧,兰波小姐回头看了他一眼,摇下车窗点燃一支烟叹了口气。
“我的父亲,是个军警,在我六岁时毫无预兆的离家出走,然后再也没人见过他。也许他还活着吧,在某个我所不知道的角落。”
那个男人留了一百三十个法郎给母亲,还有三个孩子。
在夏尔维乐那种全f国最愚昧的地方,一个女人带着三个孩子,又被丈夫抛弃,天知道这一家四口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
现在出走的换成了自己,不知归期是何期。
女人的面孔在烟雾中朦胧模糊,她挠了下发顶,起身下车走到后面拉开车门:“走了,织田过来开车。”
红发少年绕过去和她换了位置,兰波坐进后座打开手提电脑斟酌字句打报告搞得好像真是在什么正经会社工作似的。
一直被她刻意忽略的黑发少年从角落里慢慢挪出来,冲着报告页面一会儿瞄一眼,一会儿瞄一眼。
兰波索性把电脑推过去:“你来写”
他立刻把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又缩了回去,女人嗤笑一声继续用两根手指一个字符一个字符的戳。
“织田,我说你,到底是因为什么才想要退休”
又是交通拥堵的路段,又是上下班的人流高峰期,又有消防急救以及警车源源不断赶来,路面的状态可想而知。
兰波一点也不着急赶回位于港口大楼的办公室,眼看堵到无法移动干脆一边写报告一边和前面的副手聊天。
她当然好奇这位传奇杀手的一生,从前因其早逝而无从了解。现在换了条世界线,人也好端端坐在面前,自然想问就张嘴问了。
“这件事啊,是这样的。”
织田作之助浑然无觉,小心随着车流慢慢移动车辆,侧头向后看了一眼又重新坐正目视前方:“大前年,记得是个雨天。完成任务后我拿走了目标身边的几本书,坐在距离案发地不远处的咖啡厅。那真的,是部引人入胜的好书啊,可惜最后一本的结尾被人撕掉了,我不知道主人公最后的结局是什么。”
“当时有位老人家指点我,为什么不自己写完这本呢”
“我的脑子里突然就点亮了一个想法:我想做个家,书写自己的。”
“写,就是写人生,为了这个目标,我放弃继续做杀手。因为一旦沾染血腥,就不能再写了。”
红发少年背对着后座的两个人,兰波若有所思,角落里的黑发少年把脑袋塞进两臂之间,肩头微微颤抖。
从不为难幼崽的女人盯着电脑屏,突然伸出右手精准摁在他毛绒绒的脑袋上狠狠揉了一把,揉完顺便拍了掌,声音清脆。
“啊痛”
少年像只被吓到了的仓鼠一样彻底呆滞,满眼不可思议。
竟然被这个人安慰还没叫一掌直接打死
“男孩子,少给我娘唧唧的”
兰波小姐半个眼神也不肯分给他,兀自盯着电脑戳键盘:“给我打工,什么时候攒足买命钱什么时候下单子,保证不叫你吃第二颗子弹。”
这孩子就她曾经的记忆来看,服药自杀计量不够,入水自杀同行者淹死了他半点屁事也没,就连投缳自尽上吊绳也会毫无预兆的断掉,真不知道该说是运气好还是太倒霉。
黑发少年坐直身体露出被大片绷带覆盖的脸,表情如同在做梦:“嗯哦。好的,我知道了,兰堂先生。”
车轮碾过地面发出沙沙声,离开鹤见区沿着海滨公路向港口驶去。海风从窗口吹进来,明明是宜人的温度兰波却狠狠打个哆嗦缩成一团:“好冷”
“哦,哦。”
织田作之助马上关紧车窗,就这么一会儿兰波小姐的鼻子都红了,看上去怪可怜的。
按照正常人情世故的道理,下属这时候该问候一番上司以示尊敬,顺便或真或假些仅做参考用的治疗方法,也许还能推荐一、二熟悉的医生。
无论用以保暖还是纠正这种明显不正常的畏寒症状。
然而织田作之助没有,不仅没有按照牌理出牌,甚至听了就当真,想也没想其中是否会存在什么言外之意或者话外之音。
指望他和别个寒暄或吐槽还是算了吧。
幸运的是兰波小姐也不是什么多话之人,看见车窗被好好关上就放心搓搓手呼了口热气吹过去,注意力重新转移到面前的电脑屏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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