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安,”燕含章凑到景安身边,笑意盈盈地问,“我好看吗”
景安喝了口茶,心里没有任何浮动,大概脸上没什么表情地说:“好看。”
燕含章陡然变了脸色,阴森森地说:“那你为什么同意赵太傅选妃”
景安没说他好不好看和自己选不选妃之间并没有因果关系,只是下意识地摸摸他的头,说:“我没有,你别闹。”
燕含章倚到景安怀里,说:“我没闹。你别听他的,好不好”
景安可有可无地点点头。
燕含章亲了亲景安的下巴,眼睛亮晶晶地看向他,说:“你会一辈子对我好的,是吗”
景安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地说:“那要看我活多长时间。”
燕含章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把头闷到景安怀里,闷闷地声音从他胸膛上传来:“会好的。”
不会。景安在心里反驳他。
再过五年他就该死了,这是必然的,谁也阻挡不了。到时候他就能回到从前了。再也不用看他们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再也不用看见那么多人天天死在他眼前,这真是件令人兴奋的好事。
景安觉得自己的心情一下子变得好雀跃。
燕含章很内疚地说:“对不起,都怪我。”
因为现在燕含章已经变成有实无名的后宫之首,所以他对景安在他眼皮子底下被下了慢性毒药这件事很是内疚。
他杀了景安的宫人,景安却三天没和他说话。
景安觉得他怎么样都是要死的,和别人并没有关系,可燕含章偏偏要说有人要害他,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因为这个,燕含章错杀了很多人。
景安很讨厌别人给自己麻烦,他既不想当别人的麻烦,也不想让别人麻烦我自己。可是燕含章给他添了无数的麻烦,也让他变成了害了别人的麻烦。
燕含章在他眼里和麻烦已经没有区别了,景安决心不再和这个最大的麻烦做任何交流。
直到有一天,景安喝醉了酒,醒来之后,燕含章遍体鳞伤地躺在他身边。
床单上的血迹和白色的污浊告诉景安他昨夜做了什么。
景安当时没什么想法,只是很现实地想,他可能要和这个最大的麻烦一起待到死了。
景安抱着燕含章去清理了一下,在清理的过程中,燕含章醒了,眼神很复杂地看着景安。
不过他很快敛去了,只是很娇气地说了一句:“疼。”
景安下意识地把动作又放温柔了不少。
清理完以后,景安把燕含章抱回去,擦干净,拿被子裹了起来。
燕含章从被子里露出一张粉面含春的脸,看着景安,也不说话。
景安更不想说话了。事实上,如果燕含章永远不说话,他们就会永远这样沉默下去。
燕含章过了好久,才问景安:“我平常很讨厌吗”
不算讨厌,就是很麻烦。
但景安没有说实话,只是说:“没有。”
燕含章这次并没有因为这句谎话而变得高兴,只是直直地看着景安,又问他:“你觉得我平常太爱吃醋了吗”
景安顿了顿,说:“算不上。”
“那你觉得我平常太狠了吗”
“没有。”
“你觉得我是个大麻烦”
“没有。”
燕含章笑了一下,看着景安,说:“吃醋是因为我爱你,作风狠辣是因为我怕他们会害你。”
“至于你说麻烦”
他又笑了,湿润的眼睛微微上扬,带着点魅惑的味道,说:“如果我是女人,现在肚子里可能已经有你的孩子了。你觉得我麻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