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家军在鹂水江边休整,此时明琥水师逆流而上集结江面,似有一场水战打响。湖阳王却派来使者,请邢慕铮独自一人于鹂水江心相见。
邢慕铮的部下对此争论不休,有的认为这定是欺骗邢慕铮孤身赴宴的鸿门宴,有的以为这是湖阳王示好,兴许得知邢家军势不可挡,想趁机投靠邢慕铮。
钱娇娘也在大帐里,她想了想,说道“将宴设在江中,倒是有些诚意。若真要捣鬼,便是要从水底下来罢。”
“嗯,你说得不错。”邢慕铮扭头与钱娇娘柔声道。
邢慕铮的老部下们可真是希望钱娇娘每日都在跟前,如此他们还可从闷葫芦的大帅嘴里听到他的一点心思。否则大帅只会沉默从头听到尾,不发一言直到离开。
邢慕铮转而问邢平淳,“你以为如何”
邢平淳道“儿子以为,这湖阳王胆小如鼠,他有不服皇帝的心思,却只敢偷偷摸摸搞些小把戏,他断不敢与爹您正面交锋,又选了那么一个颇安全之处,定是想与爹爹密谈。”
“邢将军如何得知这湖阳王是胆小如鼠,而非忍辱负重”蒋叔稚问道。
邢平淳道“他若是忍辱负重,鹂水江一战,他就该当真黄雀在后,待我军与敌军打过一场,他再带领人冲上来。可他只敢叫人撤退,连面也不敢露,因此我猜测,湖阳王有此一招,不过是想增加他的筹码,他想分得一块大饼。”
“那小侯爷可知,他想分得什么大饼”一道略陌生的声音自帐外传进来,同时帐帘打开,阿大引了两人进来,一人是王勇,还有一人钱娇娘从未见过。
“黄军师”邢慕铮的旧部都认出来人,他们高兴地迎上前。
“黄大人”邢平淳也惊讶唤了一声。
原来这就是军师。钱娇娘恍然。
潜伏在永安的王勇护送出来的正是邢慕铮的前军师黄恭。黄恭笑着迎向大家,郑重地面对邢慕铮跪拜行礼。邢慕铮起身,亲自将黄恭扶起来,他看他一身布衣打扮与削瘦的脸庞,“子青如何在此”
黄恭摇头叹气,邢慕铮见状,让他坐下慢慢说来。
原来一切都是那胆小又多疑的年轻皇帝,眼见邢慕铮与邢平淳逃离了永安,近来越发地暴躁癫狂,他竟也不管有无证据,但凡曾是邢慕铮的旧部,亦或与邢家有往来者,一律派御林军抓入大牢。马东长便是世勋之家,也被抓去了审讯。黄恭本处危急之中,他紧要关头去寻了将要出兵的洪泰,洪泰将他藏在府中,黄恭便与王勇一同化作他帐中幕僚出了永安。
黄恭叹息道“洪兄是当当之无愧的义勇之士,只可惜太过愚忠,可悲,可叹。”
众人不由悲伤。
李忠气愤道“全都是那狗皇帝害的,俺一定要他偿命”
邢平淳问王勇道“勇叔,那曹先生他们”
“丑儿放心,曹先生等在杭府无事。”
“杭府可被牵连么”
王勇欲言又止,他看了看钱娇娘,犹豫说道“皇帝要杭相休了清、杭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