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言的预感一点都没错,西周使臣确实来者不善,他们的新首领登基不假,但却是打着结盟的名义,来叫禹国给他们上贡的,狮子大开口不说,竟然还要求禹国太子亲自护送贡品前往西周,说好听了是做客,其实就是要囚禁禹国太子做质子。话里话来的意思便是若是禹国不按着他们新任首领的要求上贡或者派遣太子过去,便是对他们新任首领不敬,不想再跟他们西周结盟,要开战的意思。
“打就打,怕他们不成让我们上贡便罢了,竟然还要求太子前往西周做人质,他们未免也太欺人太甚了”
“臣反对,禹国经过前几年的一战,大伤元气,如今正值修养生息之际,不宜此时跟西周再起争战。”
禹国朝堂之上因着这事儿当即热烈争论起来,主战和主和派争论不休,一天都没个结果,禹帝被他们烦的头疼,大手一挥“行了,今日也天色不早了,改日再议,先退朝吧。”
禹帝说完直接站了起来,对着下面站在首位一直未曾发表意见的厉景耀和洛明轩说道“耀儿,明轩你们二人,跟朕过来”
说完便直接转身出了大殿。
文武众臣忙行礼恭送禹帝。
厉景耀和洛明轩则是领旨跟了上去,三人行至政元殿。
禹帝坐到政元殿的上座,皱眉看着厉景耀和洛明轩问道“对于此事你们作何感想”
禹帝将目光落在洛明轩身上。
洛明轩沉吟一下,抬手道“启禀皇上,臣以为无论此次我们上不上贡,是否派遣太子前往,这一战都不可避免,只是时机问题罢了。”
禹帝点头,所以他们现在要讨论的不应该是这一战要不要打,而是如何打。
这么想着禹帝下意识将目光看向厉景耀“耀儿以为如何”
厉景耀沉默好一会儿,方才抬头看向禹帝,沉眸启唇道“儿臣想前往西周国做质子。”
禹帝和洛明轩闻言均是一愣,不可置信的看向厉景耀,西周不过是找个借口发动战争罢了,他们不信厉景耀会看不出来,而厉景耀这个太子与禹帝来说是怎样的爱重,西周国不可能没有耳闻,禹国没有弱到可以任人欺凌,派遣太子去做质子来求饶的地步,西周派遣使臣过来的时候便应当得知他们绝不可能将太子送过去。他们提出这要求其实就等同于在跟禹国开战了。
“不行,耀儿你在说什么先不说送你过去也避免不了这一战,便是能避免,父皇也绝对不可能派遣你去西周做质子。”
禹帝毫不犹豫的拒绝。
洛明轩并不言语,在心里快速计算起若是厉景耀前往西周做质子,与他而言与禹国而言的利弊。
厉景耀既然开了口,便是已经在心里拿定了主意,闻言抬头看着禹帝并不妥协,沉眸抿唇道“虽然依着我们如今的国力,未尝不可与西周一战,但有一件事,父皇您莫要忘了,咱们还未曾想到解决的法子,所以儿臣请求前往西周做质子。”
禹帝闻言想到几年下来还未探听到的消息猛地皱眉,可是让他将好不容易找回来的皇子送去那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国度去做质子他怎么舍得怎能放心。
禹帝犹豫半响,还是厉声拒绝“不行,朕不能让你去冒险,你若是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朕怎么对得起拼了命生下你的武贤。那件事再另外想想法子,肯定有别的法子解决。”
厉景耀皱眉沉声道“父皇,来不及了,以前我们或许还有时间,但现在来不及了,儿臣定当珍重自身,不会让自己发生什么不测,还请父皇放心。”
禹帝又何尝不知,这次只要他们违背对方的意愿在,两国立刻便会交战,那件事便会成为随时都会爆发的隐患,但他就算真的将厉景耀派去做了质子,对方铁了心要开战,亦是不是放下去祸端的机会,到时候第一个遭殃的便是在西周做质子的厉景耀,他如何能放心
“耀儿,你”
禹帝还是不赞同,皱眉道。
厉景耀却是抬头沉眸看着禹帝郑重道“父皇,儿臣心意已决。您该明白便是儿臣今日不去,来日也未必能逃得了这一劫,若是如此,不若冒险一试,或可有转机也说不准。”
禹帝顿时哑口无言,按着那拓跋招摇的脾性以及那日在山谷中所说的话,将来他们若是战败,或许能投降求和,免国土遭受践踏,厉景耀身为太子又早便入了拓跋招摇那厮的眼,只要还活着断然就不能幸免于难,肯定还会被要求送往西周国都,只是当时的处境必定比之现在还要不堪,至少如今厉景耀还能是客,到时候厉景耀便只能为奴了,打杀辱骂还不是别人一个心意的事儿。
“你们先下去吧,容朕再想想。”
禹帝心情沉重的结束这场对话。
“儿臣臣先行告退。”
厉景耀和洛明轩行礼退出政元殿,各自对视一眼可谓相看两相厌,转身分道扬镳,一个出宫,一个回宫。
洛池从朝上回来,洛言便知道西周使臣是来干嘛的了,他就知道那个女人绝对没安好心,想叫他们俯首称臣上贡不说,竟然还敢肖想他男人,早晚有一天他要把她剁吧剁吧包包子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