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出去吗她当然是想的,可用这种取悦男人方式来获取一个机会,她又会觉得无比难堪。
“太倔了可不是什么好事。”秦明尧补充说,见她仍旧不是不动弹,手一松,半颗荔枝壳就直接滚落在地上。
他坐回椅子上,手指撑着一旁,态度一下子冷了下来,风流尽收,一瞬间又变回来了那个高高在上的公子哥,俯视世界,牢牢地将所有人的命运都掌握在手里,“你先出去吧。”
苏九年心里天人交战着,最后还是软了身子,绕到了椅子的背后。纤长的手指刚抚上男子的太阳穴,就被大手一把攥住。男人用的力道极大,疼得她的眼泪都出来了,她忍住往回缩手的冲动,说“奴婢曾经学过一段时间按摩,替您按按吧,这样也舒服些。”
“你将我当成了什么,就这么容易糊弄的”秦明尧声音仍旧是冷的,手里的力道却放缓了些。
女子的手极嫩,像是刚做好的水豆腐,仿佛力道重了一些便会捏碎。他无意识地用拇指的指腹蹭了两下,然后猛然一拽。
苏九年措手不及,整个人都向前面扑过去,从后面看过去就像是从后面拥住秦明尧一样。她的神情僵硬,里面藏着些恼怒,撑着扶手就要站起来时,男人却又伸出手按住她的后脑。
她的脸便贴上男人的,肌肤相触,她甚至能清晰地看见男人上翘的睫毛,闻到他身边惯用的松香味。她的后背窜起一串鸡皮疙瘩,被逼出了声音,“不要。”
“不要不要什么”薄唇上下张合,秦明尧看着小姑娘白了脸色,眼泪要掉未掉的样子,一丛火便从心间一路烧到下面。
昏暗的烛火下面,喉结往下滑动又升起,他往前凑了凑,寻着唇过去。女子略略偏了偏头,吻便落在嘴角,他也不恼,就着软肉咬了两口。
嘴里有了些咸咸,他顿了顿,抬眼便看见小丫头在哭。
不是嚎啕大哭的那种,就是一个人默默地掉着眼泪,一点儿声音也没有,看上去又可怜又委屈。
某些模糊的记忆一闪而过,秦明尧觉得脑子里如同扎进一根银针般,泛着尖锐的疼痛。他心上便觉得烦闷,又隐隐约约有些不舒服,没好气地放开她,嗤笑着“我当真对你做了什么不成。”
他倒也说也没说错,他出身大家,年少时也曾经有过轻狂的时候,在风月堆里滚过一遭又一遭,多荒唐的事情做过,这点委实算不得什么。
见人仍旧在哭着,他便抬了抬手,不耐烦着“滚出去。”
苏九年也没有犟着,福了福身子后便直接离开。
秦明尧惹了一身火气,当晚便去了苏静和的院子,几番之后,心上仍旧是空空荡荡的。他冷眼看着苏静和媚眼如丝被撞到顶峰,脑子里闪过另一张脸怯生生地叫他“爷”的样子。
他嗤笑一声,当真自己魔怔了不成。
秦明尧第二日还要去听风楼,因此起得很早。苏静和忍着身体的不适,起来侍候男人穿衣服。见到男人脖子上浅淡的印记后,她红了脸,踮起脚尖替男人将衣领往上提了提,娇嗔着“你怎么也不注意些,要是让旁人见到了,该笑话了。”
“笑话什么,你可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别人只有羡慕的份。”秦明尧笑了声,顺势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
苏静和面色如霞,美目半嗔,拿过腰带替男人系上,间或说一些家常的话,顺便提了一句,“爷,您瞧九年那丫鬟怎么样没给您添麻烦吧。”
“嗯”秦明尧疑惑出声,问“哪个丫鬟”
苏静和仔细注意着他的表情,笑着说“就是那天你要去说替你磨墨的丫鬟,这才几天的时间就忘记了”
秦明尧顿了顿,“倒是想起来了,那丫鬟长得倒是标志。”说着他便坐到一旁的凳子上,又问,“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了”
他这样的反应倒不像是假的,倘若真的说他对苏九年一点印象也没有,苏静和倒是要疑心。她本有意将苏九年开脸送给秦明尧做姨娘,为的是让苏九年生出一个孩子来替她巩固地位,可不是为了让另一个女人来瓜分夫君的宠爱。
她试着提了,“你是知道的,我不能生育。大夫也看了,药也喝了,折腾了几年也就这样,我也不去想那些了。可我这心里一直难受着,就想着多几个姐妹,替爷开枝散叶。”
“我们迟早会有孩子的,这话莫要提了。”
苏静和听了,心上一暖,继而说“我自己的身子我最清楚了,近来娘一直明里暗里地说着,我也觉得在理。您瞧着九年那丫头怎么样”
秦明尧也没说同意,眼也不抬,“我看她身子骨,也没有多少岁数。”
“明年就及笄之年,身子补补就起来了。”
“你是我妻子,你决定便是。”秦明尧顿了顿之后,妥协着说,然后伸手握住她放在膝盖上的手,“委屈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