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池其实对家务很头疼,但他的东西一向少,收拾起来简单,倒是也看不出他在这方面的苦手。
很快他就拿到了剧组给的装备,一条白毛巾,一把木头柄的斧头。
劈柴的地方就在院子里,一个大木桩立在那里,看样子很多年了。
旁边是一堆木头。
顾青池把白毛巾搭到脖子上,把一块木头放在木桩上,一只脚踩在木桩边缘,认真的弯腰观察着角度。
明明一身朋克风潮流衣服,但是脖子上却搭着白毛巾,手上拿着把斧子。
但整个画面竟然看起来很不错,有种混搭的美感。
顾青池看了一会儿,看起来非常严肃,最后举起斧子,腰部跟手臂一起发力,砍了下去。
腰一动,裤子上的金属配饰就跟着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意料之外的顺利,木柴很轻易的被劈成了两半。
顾青池脚踩着木桩,若有所思的看向旁边的一堆木柴。
顾青池那边顺利进行,黄瀚宇这边同样也非常顺利,应该说顺利到让人有点嫉妒了。
节目组给他的工具本来是一个水桶,其他就没有限制,让他自由发挥。
黄瀚宇提了一趟,发现菜园隔壁的菜园,主人正在用水管浇水。
他愣了,提着一只水桶看着人家用水管浇地,隔壁菜园的大叔看见了他,瞅了他负责的菜园一眼。
“瓜娃子儿,你在做啥子这样不行啊,哪有你这么落后的,把人累坏喽,来叔这,叔给你水管。”
于是黄瀚宇欢快的扔了桶,去隔壁借了一根水管,坐在地头,唯一的任务就是看着水汩汩的流进地里。
那边谢陆屿在工具房挑挑捡捡,走出来的时候全副武装,穿了白围裙,围了口巾,戴了套袖。
看起来非常专业。
动作也不像个生手,无论谁看到他都会觉得,啊,这是个非常擅长打扫的人。
然而实际上,他拖过的地板比没拖过之前更脏,甚至因为有了水而开始变得泥泞了,因为拖地之前没有清扫过,现在补救也已经迟了。
谢陆屿回头看看已经一片狼藉的地板僵在了那里。
他专业的只是姿势跟架势。
毕竟模仿是演员的必修课,但经验的缺乏是不能靠模仿来补足的。
厨房里的陈悦然跟周盈盈正对着炉灶面面相觑,炉灶,需要烧木头的那种。
旁边的冰箱里塞满了没有处理过的菜,脚下是一袋米。
灶台上摆满了各种瓶瓶罐罐,试图把盐找出来,看了半天,最后放弃了。
周盈盈原本觉得自己是会做饭的,平时有空也炖个汤做个牛腩之类,没什么烟火也有情调,但现在,她觉得自己可能、大概、其实、不怎么会做饭。
周盈盈沉思了一会儿,把希望投向了陈悦然。
陈悦然之前信誓旦旦的拍着胸脯说她会做的菜可多了。
周盈盈带着一丝希冀转过头看她,勉强扯了扯红唇笑道。
“啊,其实我不怎么擅长做饭,还是要指望小然你了,我给你打打下手。”
陈悦然沉吟了一下。
“我会做好几样,饺子包子面条元宵,还有煎汉堡肉炒鸡蛋。”
她看着冰箱,非常实诚。
“里面,好像没有我会做的。”
陈悦然转过头也看着周盈盈,周盈盈好像被打击连颜色都掉没了。
“另外,我也不会烧火。”
周盈盈差点维持不住笑容。
陈悦然很乐观。
“不过我可以学,做饭这门技艺都是相通的,会煮会炖会炒就行了。”
周盈盈假笑了几声,勉强道。
“那,我给你生火”
中午。
顾青池侧了侧头在脖子上搭着的毛巾上擦了擦汗。
顾青池砍的非常认真,要求很严格,力求每一斧子下去都平均砍成两半,砍完还会总结一下经验。
这么长时间里一直在重复这个过程,天气不算凉快,又是出太阳的时候,连一旁不怎么动,只是盯机器的摄影师都已经满头大汗。
摄影师一直跟着他拍摄,聚精会神的拍他砍柴拍了一上午。
顾青池热了的时候不红脸,就只出汗,冷白色的皮肤一眼望过去冰凉凉的,碎发都被汗水浸湿,贴在脸颊上。
所以看起来还是游刃有余的样子。
幸好背心是宽松样式的,后背也几乎没有布料,还算凉快。
顾青池每一个动作都用到腰背,每一下都会带动脖子上项链,衣服上饰品一起有节奏的晃动,从衣服侧边一直到后背的开口可以窥见他紧实腰腹。
简直荷尔蒙爆棚,兼具力量与美感。
当美人生动起来,比静止的时候要吸引人百倍。
斧子拿的也很稳,每一下看起来都轻轻巧巧的。
他砍完最后一块木头,用手背往上抹了下额上的汗,露出饱满的额头来。
旁边是一堆已经砍好的木柴,堆起来有一人高。
导演这才反应过来。
“怎么都砍完了砍了这么多,太多了,快,送点水什么的过去,这得给人累坏了。”
一般人的体力也就是砍完三分之一,节目组本来的要求也不是那么多,原本砍够今天用的量就可以了。
想了想,又添了一句。
“吃的也送点过去,巧克力糖什么的,要不然这么大的体力消耗,人撑不住。”
又跟摄影师道。
“到时候剪掉这段,别播,给个镜头就行,要不然扒出蛛丝马迹来,他粉丝得把我们节目组的微博都给爆了。”
他已经下意识把顾青池当个腕对待了。
摄影师正在看片子。
“这段拍的不错,剪掉可惜了,就有那种,什么来着,现在年轻人喊的色气,一个眼神过来都是吸引人的。”
摄影师还打算多给些镜头。
“就算播他砍一下午柴,他们也会买账。”
导演闻言也松了口。
“行吧,剪开头中间那段。”
那边谢陆屿正从头用抹布擦地板,两个多小时,终于把他祸祸成泥地的餐厅地板擦干净了。
黄瀚宇玩了一中午水,脱了鞋挽了裤腿,在地里踩了几回,看时间差不多到点吃饭了,还赤着脚就欢快的跑了回去。
他脚还湿漉漉的,一脚就踏上了地板。
“我回来了,浇水真好玩儿,下回我还想浇,我们中午吃什么饭啊”
黄瀚宇刚刚走了两步就对上了谢陆屿冷冷的视线。
谢陆屿视线向下瞥。
黄瀚宇也跟着向下看,看见自己脚下带来的一滩水,还有从进门开始一路带过来的脚印子。
谢陆屿深呼吸了几口,努力说服自己,不行,我要冷静,对祖国的花朵要温柔。
不行,好不了了,太难了。
于是他开始从反面说服自己,这次就顺畅多了。
祖国地大物博,不需要这样的残花败柳,现在的年轻人,就是缺少社会主义的毒打。
谢陆屿已经开始错乱了,乱七八糟的净瞎使成语。
他把手上的抹布、拖把跟水桶往地上一丢,手在沙发背上一撑,跳过了沙发,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