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咱们织坊买的那些新织机,据工部的人透露,图纸便是皇后娘娘所绘。娘娘这份大才,连男子都难以企及。”
“皇后娘娘绘的水车和镰刀,工部制作推行后,农民省时省力了许多,就这两个东西,就造福万民了。听闻有些人家已在家中给皇后娘娘立了长生牌位。”
“皇后娘娘接手了十间织坊后,给了我一个固色染的配方,又让白管家写了彩虹染的方法给我。现下彩虹染染出来的布,已全部销尽,有部分销到元国和游离国,那边已派了商家过来商谈,想让我们长期供货。元国和游离国那地方的人,最喜欢彩色的衣裳,犹其权贵诸人,不惜重金抢先购下彩虹绸。”
“皇后娘娘这几日又到绣坊中,教绣娘用一种透明白纸先描图,把图覆在绸上,四面钉住,对着图刺绣,待刺绣完毕,再撕了纸。这法子又快又好。以前七天才能绣完的刺绣,用了这法子,只要两天就绣完了。”
“皇后娘娘虽然要走了咱们十间织坊,但这三个月下来,我们织坊染坊并绣坊的利润,却是以往两倍。”
“我和账房先生细细算过,照这样下去,只要三年,便能赚回十间织坊的钱。再过十年,沈家财富会再翻一倍。”
“自然,再怎么翻,不能翻过皇后娘娘手中的财富去。”
沈一龙说到这里,看一眼呆若木鸡的顾夫人,叹气道“皇后娘娘如此大才,你说,若真学得一星半点,是不是一世无忧”
顾夫人终于回过神来,喃喃道“皇后娘娘这么厉害呀”
沈一龙道“好了,你既送了若梦过去皇后娘娘身边,且让若梦跟着她学些东西。”
沈若梦在罗文茵身边待了小半个月,也是大开眼界。
皇后娘娘算账比账房先生还要快,还要准。府中管事娘子过来禀报某某账,娘娘一听,想也不想便能指出其中算错的地方。
白管家但凡说及织坊出现何问题,皇后娘娘当即就能提出解决方法。
更更神奇的是,皇后娘娘会修织机。
那天傍晚,一间织坊的管事匆忙来报,说是有两台织机同时坏了,可是织坊正赶工期,临急又找不到人修织机,因想让白管家通融一下,去别的织坊先借两台织机过来用。
皇后娘娘听了,说她去看看织机。
至晚皇后娘娘回来,跟去的肖嬷嬷一脸与有荣焉,说夫人可厉害,连织机也会修。只上去捣腾几下,拉了一小段布碎出来,那织机又能转了。
再过半个月,沈若梦真心实意佩服起罗文茵,心道皇后娘娘其实不用凭貌,凭这才能和本事,就足配当国母了。
罗文茵忙忙碌碌着,这一晚在灯下算账,计算着自己有多少身家,一边计算一边暗爽。
她算完,问系统道我够有钱了么
系统答道“够了”
罗文茵吁口气道“既然够了,我得回京了。再过两个月,龙凤胎就要满一周岁了,想赶去参加他们的抓周礼。”
皇宫中,张子畅看着崔元舟送来的信,脸上不辩喜怒,手却紧紧攥了信,攥得信纸都皱了。
林公公和杨公公立在一边,不敢出声。
张子畅心头一股怒火,极力压着,才没有撕了信纸。
好个罗文茵,你既已平安无事,就该早些跟了崔将军回京,因何定要留在江南办什么织坊呢
说是担忧国库空虚,国库无钱朕自会谋划,何须你一个小小女子在江南赚钱
白御医绑架你出京,你不让崔将军当即斩了他,竟还为他说情
这些也不论了,你既平安,该当一日一封信捎上京,但你倒好,一个月才一封信,倒是崔将军三日一封信,细细禀及你所做之事。
张子畅郁郁,扔下信,推开案上的折子,站起来道“去御花园转转”
现是盛夏,御花园的荷花开得正好。
张子畅走到荷花池边,想起罗文茵那回进宫,被蛇所惊跌落荷花池,自己当时下池捞起她的情景,不禁停了脚步。
他有点黯然,摆摆手,朝身后诸人道“退开些,让朕喘口气”
待众人退开几步,他负手想着往事,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尖叫道“有蛇”
随着声音,一个女子身影跃进池中。
张子畅莫名联想起罗文茵当日跌入池中的事,顾不得多想,一跃下池,伸手捞起女子。
公公和护卫已是纷纷下水,托着张子畅和女子上岸。
张子畅上得岸,瞧了瞧怀里昏迷的女子,不由怔了怔,这美人瞧着有些眼熟。
哦,对了,是那年在凉亭中唱歌跳舞的美人,好像是杨昭仪的表妹
记得美人当时跌破了鼻子的,现下瞧着,鼻子却好端端的。
众位公公见张子畅抱着美人没有撤手,忙忙去抬了肩辇过来。
张子畅便抱着美人上肩辇,一边吩咐道“传御医”
双雪殿中,梅嫔压着声音跟杨昭仪禀道“姐姐,事儿成了。”
杨昭仪摆手,看看四周,这才悄声道“心怡毕竟年轻貌美,这一番当会承宠。若能生下一儿半女,到时纵皇后娘娘回来,也能分庭抗礼,我们日子也好过些。”
梅嫔点头,低笑道“再没想到,我们也有苦尽甘来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