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文茵我这样明明白白要抢钱,表哥会给么?
沈一龙听着她的话,却是一撩袍子,果断跪到她脚前道“娘娘之言,醍醐灌顶,我回去,自当先把十处织坊过到娘娘名下,会如常派人管理着织坊,每年把赚取的钱送到京城给娘娘。另外沈家会每年孝敬娘娘一笔钱,助娘娘在京城置业。”
罗文茵暗喜得内伤,脸上却不露神色,且很矜持道“也是皇上信我,我才会如此做,若皇上不信我,我还不敢要你的织坊。”
呀,抢钱这么简单?只说几句话就行了?嗯,也不对,是赵氏一族倒塌的例子太过惊心,沈家想着赵氏,也是要害怕的。
沈一龙口头献上财产后,还不忘拍马屁道“纵然我在江南,也知道皇上对娘娘一片真心,独宠娘娘一人。”
罗文茵用手示意道“表哥且起来说话。”
沈一龙一听,这才站起来,在下首落座。
罗文茵又朝崔元舟道“崔将军不必一脸发愁,我会写信给皇上,告知我在江南接受织坊之事,待过了年自然可以回京。另外,我要接手沈家织坊,只怕一些人还要闹事,崔将军且充当我的护院,待过了年,一起回京。”
崔元舟忙应下了,一时又暗暗松口气,寻着罗文茵,若不能护送回京,自己又哪敢回去?不怕被皇上降罪么?
罗文茵再朝白御医道“白御医除了医术后,于管家一道也颇见长,还要烦请白御医继续当管家一职。”
白御医低声道“一切遵娘娘之意。”
沈一龙至此才知道白管家原来是京城颇负盛名的白氏白御医,不禁暗道看来过几日还得正经请他诊治一下风湿之症!
崔元舟这会看了看庭院,却是皱眉道“娘娘怎能住这样狭小的地方,明儿须得寻另地方搬了才是。”
沈一龙马上接口道“沈家织坊不远处,有一处幽静的宅院,地方也大,我明儿过户给娘娘,请娘娘搬过去。”
罗文茵非常矜持道“也好。”
沈一龙现下也不放心罗文茵住着这样的地方,建议道“娘娘今晚不若住进沈园?待宅院打扫收拾好了,再搬过去。”
罗文茵摇头道“若搬进沈园,难免暴露身份,我还是照常住在这儿便好。你也不用担忧,有崔将军当护院,谁敢来犯?”
沈一龙闻言便不再相劝。
待沈一龙告辞,崔元舟出去巡看庭院时,罗文茵便朝白御医道“待回京,我自会向皇上解释出京诸事,也会尽力为你脱罪,你到时什么也不用说。”
白御医一下跪至罗文茵跟前,声音暗哑,死气沉沉道“茵儿,我绑架你出京之罪,是死罪,你不必为我脱罪,我自己会伏罪的。”
罗文茵看着他道“你担忧的病并没有发作,或者不会发作呢?再一个,我希望你活着,不要死。你死了,我会伤心难过。”
白御医一听后面的话,瞬间像活了过来,抬起头道“茵儿可曾对我有过一丝好感?”
罗文茵点头道“自然有的。”
白御医闭了眼睛,任眼角滚出泪水,半晌道“有了茵儿这句话,我便不负此生。如今茵儿要我活着,我便活着。不管那个病会不会发作,我都会继续寻药方。”
沈一龙回到沈家,马上去见现任织造使沈一程。
他把罗文茵在江南,并适才所说之话一一转述了
沈一程听完,瞬间浑身发寒,半晌道“想当年,赵氏一族何等威风,我们沈家每年还得专程派人上京送银子孝敬赵氏,但凡赵氏子弟至江南,我们时时殷勤接待,笑脸迎人。不想赵氏如此显赫之族,一朝要塌,也是塌得干干净净。”
“如今娘娘来江南一趟,倒像是专门来警告我们的。那十间织坊之外,把我们在京中那些商铺,也送她一半。”
“舍出一半家产,保下全族姓命,是值得的。”
沈一龙点头。
罗文茵这会并不知道,她名下的财产,已悄悄增加了。
沈家号称富可敌国,这一半家产,便相当于赵氏一族当年的财产了。
隔几天,沈一龙把织坊和京城商铺房契交到罗文茵手中时,明明是纸质的东西,罗文茵还是感觉沉甸甸的。
她翻看完房契,惊讶道“还有京城的商铺?”
她嫁妆虽也有商铺,但跟沈家这些比起来,那是小巫见大巫。
沈一龙笑一笑道“沈家的钱,就是娘娘的钱,娘娘只管收着。”
罗文茵很满意,点头道“沈家为国为君,一片忠心,日月可鉴,定能继续繁荣富贵。”
沈一龙忙恭身道“谢娘娘惠泽之恩!
罗文茵原来当娘娘,是要这样当的!
现在真好,有钱有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