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畅脸色乍然一变, 贵妃送荷包给赵灏然这件事真假且莫说,但皇后这样不顾大体,当众捅出来, 其行径实在像乡野村妇, 越活越回去了。
这个皇后,不废不行了
张子畅脸色阴沉,看向罗文秀, 等着她解释。
安王则是惊呆了, 皇后脑壳子莫非有病当众说贵妃送荷包给赵灏然,这不是打皇上的脸吗这不是说皇上头戴绿帽吗哪个男人能容忍这样的话若事情是真的,知道这件事的人, 以后还能出现在皇上面前吗
安王妃一样惊呆了,不是吧自己是对赵灏然有意见,见他佩着方侍郎夫人的荷包,不管来路如何,是一定要扯一下, 安赵灏然一个偷荷包的罪名, 给赵灏然找一点不痛快。至于说那荷包是贵妃娘娘所绣,目的是为了证实事件, 并不是要指证贵妃娘娘送赵灏然荷包。
事情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罗文茵则恨不得自己变成透明人,谁也看不见她,她就不用想着待会又要为荷包之事绞尽脑汁。
赵慧茹不知道自己的行径在皇帝眼里落了下乘, 心里犹自弹算着, 凭一己言论自不能坐实贵妃和赵灏然之事, 但自己不过想引贵妃慌乱,在皇帝跟前说些错话,引些猜疑,怀疑的种子一旦在皇帝心里生长,不管真相如何,皇帝都不会马上封贵妃之子为太子。
这么一点时间,正好给自己喘息,让自己能够更好的谋划某些事。
再一个,贵妃突然被诬蔑和赵灏然,心下定然愤怒,过后再被人一撩拨,说不定就不会像之前那样一直静守朝霞殿,而会选择对自己出手。
只要贵妃出手,自己那些计策才有可行之处。
也只有贵妃出手,自己身为皇后,才能借用太后之手,一举歼灭贵妃一族。
众人心思这么一转,却听飞尘子道长开口道“皇后娘娘,你是不是老糊涂了”
赵慧茹近年来确实怕别人说她老,今天张子畅冲口说她年老眼花,现在赵灏然又说她老糊涂了,这一番负面情绪突然爆发了,冷笑道“怎么,做的好事不敢承认却想指证本宫老糊涂说错话本宫有没有说错话这个暂且不提,但安王妃说那只荷包是贵妃娘娘所绣,而你实实在在佩在腰上,这个没错吧”
飞尘子摇摇头,叹息道“老道又不傻,若真得了贵妃娘娘所绣的荷包,真个和贵妃娘娘有什么,哪会这样明目张胆把荷包挂在腰上进宫不怕皇上砍老道脑袋吗”
赵慧茹反驳道“若是别人,那自然不会把荷包挂在腰上,但是你么,那就难说。谁不知道你最爱干荒唐事越荒唐你越来劲”
飞尘子正要再反驳,却听罗文秀懒懒道“好了,你们不用争了。本宫刺绣功夫极差,从来没绣过荷包,当年在家中学刺绣时,顶多也就绣绣帕子。”
赵慧茹一下冷笑道“适才安王妃可是说了,将军夫人认了出来,说这只荷包正是你所绣。到你这儿,你又不认,难道是将军夫人拿你当筏子撒下弥天大谎将军夫人何苦如此”
罗文秀惊讶看向罗文茵。
罗文茵避无可避,躲无可躲,只得硬着头皮讪笑道“这件事,其实是我的错,这只荷包”
赵慧茹闻言,一下打断她的话道“将军夫人,听你这话音,莫非想替贵妃娘娘揽下这件事,说这只荷包,其实是你绣的也是你送给灏然的你家夫婿的丧事还没办,你若揽下这件事,怕是要声名扫地,不利儿女婚事前途了。”
罗文茵长长叹息一声道“皇后娘娘,你说对了一半,后一半没说对。”
算了,我还是承认这只荷包是我所绣,待会跟道士讨要回来,当场销毁,以后再不须为它费脑汁了。
罗文茵顿一顿道“这只荷包,确实是我所绣,当年绣了这只荷包,并没有送给谁,而是丢失了。”
她见安王妃想说话,便赶在安王妃开口之前,紧接着道“上回在慈云庙桃花坡,我见方侍郎夫人拿出荷包给安王妃分辨,安王妃说荷包眼熟,瞧着是罗家姑娘手艺,我一眼看过去,便知道荷包是我丢失那一只。”
“只是我和方家一向有旧仇,莫名其妙的,我的荷包却落在方侍郎夫人手上,那时脑子一糊涂,就不想承认荷包是我丢失的,也不想跟方家扯上一星半点关系,当即随口说荷包是贵妃娘娘所绣,想着如此说,再没有人追究这件事,方侍郎夫人也会好好藏起荷包,这件事就过去了。”
“但我实在没料到,方侍郎夫人并没有珍惜这只荷包,又将它弄丢了,落在飞尘子道长手上。”
“好了,我说完了。”
罗文茵吁口气,我承认荷包是我所绣的,接着你们爱咋编排就咋编排。
我脸皮厚,不会寻死的。
但想来原主极可能因为这些那些原因,脸皮不够厚,结果愁死了。
罗文秀听完罗文茵的话,却是帮着总结道“将军夫人的意思是,这只荷包是她绣的,当年丢失了,落到方侍郎夫人手中,方侍郎夫人又弄丢了,落到飞尘子道长手中。”
张子畅一听,脸色稍缓,点头道“如此,事情就清楚了。”
赵慧茹和安王妃听着这话,却又不甘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