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有富腿受伤的这几天,变成了这院子里的常客,他竟然耐着性子跟着这些妇女们学起了针线活,当然不是为了什么鞋底,他的目标很明确,那就是李向阳,而且连着等了好几天,好不容易让他等到,李向阳今天主动坐到了院子里来。
因为山上那件事,李向阳对他或多或少有些感激,他便借着这份感激,趁机向她套近乎,同时也不忘记显示自己的优越地位。
“婶子们可有去过洲城”郭有富明知故问。
婶子们最喜欢听城里的事,一提城市,话匣子都打开了,“那洲城有多大一个小时的时间总走的完吧”
“你们城里人多不多郭知青你是文化人,是不是都叫得出每个人的名字”
“”
这类问题听起来很好笑,郭有富本是不屑回答的,当他瞄到李向阳也有些好奇的眼神时,才勉强组织了一下答案,
“城里面可大了,一个小时走不完,从城东到城西,需要搭电车,坐车都要坐一个多小时呢”他面上露着自豪,
“那个电车,在车顶上连着一根线,车子便按着固定的路线走,你们要是有机会去洲城,可一定不能错过。”
那些婶子们被他这么一说,都咧嘴笑了起来,好像自己真的成了半个城里人,其中一个满是憧憬
“那听你这么说,洲城可不小哩,若是我去了城里,那么多人都叫不出名字,多不好意思呀”
“叫不出名字没有关系,见了面笑一笑就好了。”郭有富也顺着她的幻想,替她决问题。
李向阳也动了心,这样新奇的有趣的城里生活,才是她渴望的,他小心翼翼的试探着,“郭知青,你家在城里有房子吗”
这话一问,婶子们又七嘴八舌的讨论开了。
“听说城里的厕所面积小,都放不了尿桶,上了厕所要用水冲洗,麻烦的很。”
“听说洗澡还要专门的洗澡房,真是讲究。”
“他们那是该讲究的不讲究,不该讲究的穷讲究,据说卧室小得转不过身,两代人还挤一张床哩”
“哈哈哈”
大家边聊边笑,完全忘了刚刚对城里生活的憧憬。
“房子肯定是有的,我父母是工厂工人,单位给分了房,两室一厅的房子,他们还专门给我留了一间,给我以后成家用”郭有富知道李向阳的心思,光捡好听的说给她听。
他父亲是肉联厂的工人,每天做着杀猪的活,母亲是肉联厂食堂的,也是每天围着饭菜转,单位分的房子是筒子楼,面积也不过四、五十来个平方,做饭什么的,要把煤炉子搬到阳台上,等把锅碗瓢盆搬进客厅时,过个身都可能蹭到锅底灰,不过这些他当然不会跟李向阳说。
接下来,郭有富又说了一些城里的趣事,把李向阳听得一愣一愣的,看郭有富的眼神里,多了一些崇拜与期待。
黄昏时节,李喜春从镇里回来了,然而并没有把出去闹事的知青带回来。
村民们将李喜春围在半路上,好奇的询问结果,等了半天,只听到他脸色沉郁的回了一句,
“通通都进了拘留所。”
一时间村民鼓掌称庆,对于好吃懒做的人,他们是同仇敌忾的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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