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温志成声音里透着僵硬和焦急,“燃燃,你别听”
温燃面无表情地挂了电话。
是不是亲生的,又有什么区别
爸妈在分别重组家庭以后,她就是多余的那一个。
爸爸任人欺负她,妈妈也不要她,她是个累赘。
温燃又因为家里那点破事心情不好了,不想影响到沈砚心情,她去楼上换了衣服,下楼后为沈砚调亮灯光,打开窗帘。
然后扬起笑对沈砚说“砚砚,我有事要出去,晚上我回来再一起看剧行吗”
沈砚翻着书页没抬头,“我晚上有事,改天吧。”
“”
温燃要错过这机会了,打心底里不想错过,但转念一想,沈砚的“改天”就是还有下一次,也算进步。
温燃今天是真没心情看剧了,还怕忍不住在沈砚面前露出前一晚那种软弱,怕他不喜欢,出去转了一下午。
正在和平广场看广场舞的时候,接到项目小组的电话问她在哪,有没有空去公司。
她没多想,说了句在和平广场溜达,明天去公司。
之后不到二十分钟,就看到了钱戈雅的身影。
钱戈雅手上牵着条狗,狗看起来很凶,张着嘴发出吭哧吭哧要咬人的声音。
她脸也肿了,三个巴掌令她脸肿得比温燃高得多,相比较看起来,温志成打温燃好像也没多用力。
钱戈雅脸虽肿,眼睛里却带着笑意,笑意充满报复三个巴掌的仇意,优雅温柔地向她走来。
温燃顿时头皮发麻,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二话不说转身就跑。
她以前就被狗咬过,咬她的狗就是钱戈雅牵着的这只大黄狗。
钱戈雅准是又要放大黄狗咬她
但她还没跑出去多远,人群就发出一阵骚动,身后钱戈雅假惺惺地喊,“哎呀,狗链子怎么松了,大家快让开大黄你回来”
温燃只觉得余光一个影子闪过,身侧响起凶猛的狗吠和咆哮,接着她的手臂一痛,整个人被大黄狗扑倒。
温燃疯狂地甩着胳膊挣扎,但大黄狗力气极大,紧咬着她胳膊不松手,根本挣脱不开。
痛感和恐惧同时爆发,温燃胳膊好像都要被狗咬掉,满脸眼泪地哭喊着救命。
太疼了,疼到撕心裂肺。
周围有人见状反应迅速,过来用拐杖打狗下颚,有人扔出东西吸引狗注意力,抓住它脖子和耳朵向后拖拽,终于把狗给拽开,钱戈雅也假惺惺地过来牵狗骂狗。
温燃整个右手臂都在流血,被狗撕咬得像是手臂上的一块肉都烂掉。
血肉模糊间,隐约露出了骨头。
有人过来从地上扶起温燃帮她按住伤口,劝她去医院打针,有人在谴责钱戈雅为什么不抓好狗链子。
钱戈雅还扮演着她的温柔角色,冲过来扶温燃,“燃燃你没事吧,对不起对不起,姐真不是故意的,姐带你去医院,得打针啊。”
温燃满脸眼泪和冷汗已经分不清,死死地瞪着钱戈雅,猛地抬起左手狠狠掐住钱戈雅的脖子。
钱戈雅疯狂拍打,喉咙被锁死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濒临死亡的咳声。
温燃用尽力气掐着不松手,嗓音嘶哑狰狞,“钱戈雅,这是最后一次。我给我等着,我温燃会一步步让你和你妈身无分文流落街头,被狗咬被苍蝇叮,跪地上求我,给我磕头。”
温燃坐上车去医院处理伤口和打针,疼得嘴唇发白,浑身冷汗淋漓。
继上次阑尾炎手术,第二次打电话给她妈,出口就声音颤抖,“妈。”
对面却没有传来急切的询问,而是一声像捂着嘴的低言,“燃燃,妈在开会,妈一会儿给你回电话,你有急事的话就打给你哥。”
温燃深深闭上眼,每一次都是这样,上一次也是这样,借口永远是她有事,她在忙,解决办法也永远是让她有事就找商君衍。
被狗咬后的恐惧太大了,流血的手臂已经被咬烂,她不想麻烦沈砚,而且沈砚有可能会拒绝她,但终究忍不住打给沈砚。
想让他来医院陪她十分钟,十分钟就够,陪她缝完针,陪她打完狂犬疫苗。
至少她不是一个人。
沈砚却关机。
温燃又打给郝乐,想让郝乐帮她找沈砚,但郝乐接下来说的话,让她的心比伤口还疼。
郝乐说“沈总关机吗沈总今天有聚会,和好多发小一起给许小姐过生日,估计是不想被人打扰故意关机的。”
乔子执听到悦耳声也抬头看过去,视线里突然闯入了一团红,似是火一样的漂亮的姑娘。
漂亮姑娘明显认识沈砚,正笑盈盈得看着沈砚。
乔子执眯了下眼,若有所思说“沈砚,你未婚妻”
“未婚妻”这可不是可以随便用的词,温燃不等沈砚开口,就先否认了,“你是说韩思桐吗我不是韩思桐,我叫温燃,您怎么称呼”
乔子执对“温燃”这个名字不陌生,听秦姨提起过,推开沈砚说“我是乔子执,你是住在沈砚家的租客”
温燃对“乔子执”这个名字也不陌生,笑着点头,“乔少爷,您是那个怕沈砚成为孤寡老人的发小您好啊。”
沈砚被推开后,站在两人身侧,安安静静的没出声,垂眼目光淡淡地看首饰。
乔子执回头瞥了沈砚一眼,又看向温燃,眼角的疤眯出两分睿智,“沈砚说有未婚妻了,但不是韩思桐,说是一个戏精。温小姐认识吗”
沈砚呼吸停住,垂眸闭眼,轻轻深呼吸。
乔子执倒是把戏精这个词记得深。
“戏精”温燃眼睛倏然变亮,身体靠向沈砚,歪头问,“呀,砚砚,戏精是谁呀”
沈砚睁开眼,面前的人笑眯眯地看着他,长睫眨着惊喜。
明显深知这“戏精”二字指的就是她,明知故问到笑容越来越大。
沈砚有那么两秒的迟疑,转头对乔子执淡道“我未婚妻,温燃。”
温燃脑袋转得相当快,立即就想到准是乔少爷要给沈砚介绍女朋友,沈砚听烦了,就甩出一句有未婚妻的借口,乔少爷问得细,问未婚妻是个什么样的人,沈砚最近大概没接触过别的女人,只有她温燃,于是沈砚概括出一句“戏精”。
那么漂亮可爱又善良的她,一定要给沈砚面子好好配合,挽上沈砚的胳膊笑着对他纠正,“燃燃。”
沈砚垂眼看搂着他的温燃的手,喉咙动了动,却仍是没叫出“燃燃”这二字。
乔子执对面前的情况保持怀疑,目光落到两人空落落的手指上,“真订婚了订婚戒指呢”
温燃反应超快,“正要订呢呀,是吧,砚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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