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眠下场的时候还仔细着用帕子擦拭掉本命剑上所沾染的血迹。
就好似沾上了什么污秽一般。
清冷的如对尘世不屑一顾的谪仙一般。
对比座上血迹斑驳衣衫不整的赵小晚, 更是出众。
诸多其他宗门弟子都是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幕。
纵使他们从头到尾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一场比试,但还是不敢相信这最后的结果。
这种跌宕起伏的转折未免也太大了。
在比试之前,如果谁说林容月有机会赢, 那肯定会被其他人当成傻子。
但最后的结果,却是林容月赢了。
以绝对碾压的姿态赢过赵小晚。
他们对林容月的看法要重新评估一下了
楚慈见林容月下场回座,“我没想过你会这么厉害”
沈眠看着楚慈“在比试之前, 人们可能对合欢宗不屑讥讽,对我冷嘲热讽, 但比试之后, 他们的态度你也看到了。”
他说得不留余地且一针见血。
人们截然相反的态度楚慈都是看在眼里的,原来他们看向林容月的目光都是不齿,而现在无论是厌恶也好反感也罢,目光中却全然带着几分畏惧。
这就是实力所带给人的压迫感。
“都说人言可畏,我却不这么觉得。”沈眠开口。
他抿了口茶,“这是强者为尊的世界,世俗和道义仅仅活在人们的口中, 更多的人披着伪善的皮来谋求自己的利益解释再多, 都不如用实力让他们敬畏, 即使有意见, 他们也只能吞在肚子里, 敢怒不敢言罢了。”
楚慈点点头, 将心中那些在意别人目光的想法彻底抛之脑后。
与人为善, 风评再好,可能在有些人眼中就是予取予求任人宰割的羔羊,如同从前的他一般。
只有真正成为强者,才能让那些心怀恶意的人不敢有任何肖想。
经过开场的比试后,接下来的比试在众人眼中已经乏味到平平无奇的程度了。
人们都热议着林容月和赵小晚的那场较量, 并且大概率认为这次合欢宗可能会坐稳榜首的位置了。
冰兰在台下听着人们的议论纷纷,心中有些不好受。
她是一直知道赵小晚是个很骄傲的人,被这么打下台,肯定会很受挫。
但如果她这种时候去关怀,更会摧毁掉赵小晚的自信。
毕竟没人愿意让喜欢的人看到自己无比狼狈的模样。
冰兰想了想,最后还是准备远远地去看望一下,不让赵小晚知道就好。
她走至赵小晚休息的居室,在不远处却看见了一个较矮的身影站在一旁。
不大的人却盖着厚厚的兜帽。
她刚想无视着走过去,对方抬头的瞬间却不小心将兜帽垂了下去。
顿时绒白的兔耳便露了出来。
秦晚星失措地睁大双眼,连忙将兜帽捂上,抿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满是戒备地看着对方。
冰兰也是头一次见到这种场面,但也能看出面前的这个孩子应该是个异类。
她想了想,还是开口提醒着“你以后可要注意一些,不要再将兜帽弄掉下来”
冰兰的话完全在秦晚星的意料之外,他原以为眼前的女子会厌恶惊恐的看着他,却没想到得到的是一句温柔地提醒。
面对着这难得一见的善意,秦晚星怔愣着点点头,嗫嚅小小声地说着“谢谢”
冰兰只觉得眼前的小男孩还怪可爱的,而且之前所看到的兔耳其实也惹人喜爱,看上去怪人畜无害的,一点也不像是异族的感觉。
她半蹲下身子与其对视,“你在这里干什么,是与同行的人走散了吗”
秦晚星摇摇头,“我只是想看看这个人。”
冰兰顺着秦晚星的目光看去,发现他正凝视着屋内的赵小晚。
“你和赵宗主认识”冰兰有些疑惑地问着。
秦晚星摇摇头,但很坚定地说着“他害过我的救命恩人。”
冰兰一怔,“你说什么”
秦晚星却没有再多言语,转身小跑离开了。
其实他这两日一直在坐着噩梦,与其说是噩梦,更像是回看了某一段过去。
他在梦中感知到林容月曾经所经历过的黑暗,不过施害者的面容和性命都是朦胧模糊的。
一开始秦晚星只当是臆想出来的无稽梦境,也一直从未当真,也没和林月荣提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