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鬼才,我服。”
关于vr移动镜头怎么拍,他们当然也是有方案的。
翻遍之前的vr影片,大多是让人举着拍,完全不适用于真人秀。导演组只好自己想办法,集思广益,最后拿出来的方案是用无人机拍。
然而,无人机是无人了,续航能力却不太行,同时会限制视野,当观众想抬头看看天空时,他只会看到无人机的底壳。
眼前这个小行李箱,似乎是非常好的替代品!
导演爱不释手地摸着行李箱,一边摸一边问:“这个续航能力怎么样,能跑在嘉宾前面吗?”
“续航没问题,可以跑在嘉宾前面,摄像师可以用手柄远程遥控。”
“这样啊……”
“其实你不用担心多机位会互相入镜的问题,如果需要架设多机位,就让它们入镜好了。”楼清焰拿过一台没有开启的vr相机放在行李箱上,“你看,像不像一个机器人?”
相机是圆形的,倒真像一颗圆滚滚的脑袋。
导演问到关键处:“这个拿到赞助了吗?”
“这是我买的,不贵,一共买了十个,其他九个都在托运……”
导演:“不行,没有赞助绝不能上镜。”
导演:“我们给它做一件衣服。”
楼清焰:“?”
导演拿过一件大衣往行李箱上一盖,盖得严严实实,“就是这样,拿到赞助之前不能让它露出来,如果拿到另一个牌子的赞助,就把它换掉!”
“……”楼清焰拍了拍行李箱的头顶,“听导演的话。”
采用了行李箱方案,无人机方案也并没有废除,如果遇到难走的路段,就只能用无人机拍摄。。
镜头移动是最大的困难,解决掉之后,其他问题都不是大问题。
比如摄影当中最重要的光线。
vr拍摄讲究全局布光,必须把光布满整个场景,还得把光源隐藏起来。这意味着不能出现嘉宾在前面跑小助理在后面举反光板的操作。
幸好综艺节目对布光的要求不是特别高,他们商量出来的方案是,对自然光进行最大化利用,再通过后期进行微调。
还有剪辑问题,切换镜头就意味着沉浸感的损失,切换得越多,沉浸感损失越多,所以vr剪辑的每一刀都异常珍贵,不是后期随便剪剪就可以,要在前期就做好规划和打算。
总而言之,vr视频和传统视频实在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vr的一切都是颠覆性的,都需要摸索出一条新路子。
和导演聊完,楼清焰回到队伍里,途中差点被挤过来的粉丝撞到。因为是在机场,周围是有粉丝的,观众用vr看的时候,会发现自己站在一圈粉丝中间,周围全是狂热的呐喊,就好像自己也成了一个明星,会油然产生“你们只能被隔绝在外面但我能跟爱豆走在一起”的巨大优越感。
很快就登机了,登机之前,导演给每位嘉宾发了一个小型手持vr相机。
“这不是相机,这是我们的观众。”他强调,“当你看到有什么值得体验的东西,就带我们的观众一起去体验,比如把相机放在旁边的空座位上,这就是一种坐飞机的体验嘛,而且是和偶像一起坐飞机耶。”
航程的终点是苏黎世,也是这趟旅程的起点。
节目第一季一共去三个地方,每个地方生活半个月,找一找和中国人普遍生活方式完全不同的另外一种生活,以挖掘“生活在别处”、“诗和远方”、“诗意的栖居”这种一听就很没有意义的意义。
但也并不是真在同一个地方呆半个月,否则没有那么多故事可以拍。比如这趟瑞士之行,导演组规划了三个主题,“生活在湖光山色”,“生活在慢火车”,“生活在冰川上”,挖掘三种不同的生活,剪四到五期节目。
到达苏黎世之后,众人乘坐大巴前往城区,旅途第一天就是在城区逛吃逛吃,住豪华酒店倒一倒时差。
“哇,这里好美啊,”大巴车上,赵泱扒着窗户,“哇你们快看!”
从窗外看去,果然景色美得惊人,一条公路绵延至天际,天空像颗澄澈闪着水光的蓝宝石,四周是连绵的山脉,山顶一点点雪白,山下裸露的苍岩,点缀一点稀落的绿色。山上的绿是苍绿,地上的绿是祖母绿,一块一块镶嵌在土地里,近看却是平静如止的湖面。连风都是干净的,干净到了骨子里,干净得能涤人的灵魂。
赵泱把vr相机放在自拍杆上,从窗户中伸出去,拍摄四周的风景。
“让导演放无人机去拍,”江覆说,“不要伸出去,挺危险的。”
赵泱收回自拍杆,感慨道:“这才是生活啊。”
他开始cue流程找话题了。
所有试图挖掘点“人生意义”的慢节奏综艺,都属于半个谈话节目,只不过是把谈话放在了更广阔更有趣味的场景里。所以节目里需要一个能带话题的人物。
赵泱就是这么个角色,他是主持人,对控制话题自然得心应手。
周逸灵说:“对啊,生活在这么美的风景里一定很幸福。”
“像我们是偶尔出来一次看看景区,但瑞士人就好像本身就生活在景区里,这里的自然风光太美了,而且他们也很注重环保bb……”赵泱说。
聊着聊着,就聊到了“生活”。
“生活在别处其实是米兰昆德拉的一本书,那时候的捷克有一种过度理想主义的风气,人们渴望一种理想化的生活,而忽略了当下的生活,所以米兰昆德拉用‘生活在别处’讽刺他们。”
赵泱说,“但我反倒觉得,当下的我们,或者说当下有许多人,其实真的应该去找一找这种理想化的生活,找一找诗和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