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
江覆直直看着他的小腹,“小肚子,鼓起来了。”
说完,犹豫着,把手盖上去,轻轻摸了一下。
楼清焰被他摸得心都酥了,脑袋埋进他胸口,也不说话,感觉着江覆的手从衣服下伸进去,渐渐往上爬。
江覆开始心猿意马想入非非,为了抑制那些乌七八糟的念头,他只好把手收回来,转移视线。
“这袋子里好像还有个盒子?”他开始摆弄盒子。
“楼皓宸给的,不知道是什么。”楼清焰睁开眼睛,有点不满。
江覆打开盒子,发现是一本相册,里面全是同一个女人的照片,看上去有些年头了。
“这位是?”
楼清焰懒洋洋地靠过来,“这是……”
他停住了。
随即不可思议道:“这是我妈。”
他把相册抢过来,一页一页地翻,一边翻一边做梦似地说:“是她,是她……”
他认得这张脸。
他竟然认出这张脸了。
“怎么了?”江覆敏锐地问。
“没事,”楼清焰有点恍惚,“就是奇怪楼皓宸怎么会有这些照片。”
但这本相册其实是他的,扉页上还有他的字迹。若是落在某处被楼皓宸发现,也不奇怪。
由于记不清母亲的脸,他有很多关于母亲的记忆也随之模糊了,因而忘记了相册的存在。
江覆没戳穿,也没多问,只是又把手伸到他肚子上。
楼清焰这次感到别扭了,开始抗拒,江覆轻轻捏了一下,“别动,不闹你。我给你揉揉,要不睡觉该难受了。”
他才安静下来,享受着江覆的按摩,开始拼命回忆。和以往每一次截然不同,这一次,记忆有了反馈。
渐渐恢复关于母亲的记忆,这似乎是一件很意外的事,却又好像顺理成章。
他的两次穿越,都没有带上身体。
星际时代的身体属于一个“联盟孤儿”,从某个新生儿培养机构出生,由政府监护长大,没什么亲人也没什么朋友。
那个时代孤儿并不是很惨的词,因为大部分人都是孤儿,只有老派的传统家族和很少一部分人选择自然孕育。这个自然也并非彻底自然,因为女人的肚子早就解放了,十月怀胎被认为是违法的事,夫妻俩想要孩子,也是去新生儿培养机构做人工生育。
星际时代大部分人类都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因为只有很少一部分人会结婚、很少一部分人抚养孩子。更多人和大家一起出生、和大家一起长大、到了合适的年纪就去依法贡献自己的生殖资源。
其实要想知道的话,也不难,数据库里都可以追根溯源。一些开发商做了这方面的社交网站,人们可以在上面查询自己的父母兄弟姐妹,和他们建立朋友关系。星际人管这叫“亲缘社交”。
话题扯远了,总之,他占用了一个新兵蛋子的身体,把自己的记忆写入了新的大脑,又因为脑部受损,所以遗忘了母亲的面容。
楼清焰后来翻遍书本,发现唯一能解释这件事的只有意识场论。
意识场论的发现,即使在星际,也是极其轰动、极其颠覆的,因为它几乎推翻了人们惯行数千年的唯物主义,认为人类身上存在一个“场”,它是连通意识世界和物质世界的桥梁。
意识场论把人类比做一台精密的生物化学电脑,这台电脑的能源装置、输入输出装置、数据传输装置……都由化学系统实现。而大脑,是一个存储和处理数据的中心、是硬盘兼cpu的存在、是主机上的主板。
意识场在其中处于什么位置呢?它是那个操控电脑的“人”。
通过这个“人”,电脑内的自我世界和电脑外的客观世界,建立了联系。
科学家还认为,意识场有携带数据的作用。这正好对应了楼清焰的经历:他能把地球的记忆携带到星际去,又能把星际的记忆带回来。
而现在,因为不再使用那颗受损的大脑,他的记忆开始慢慢恢复了。
这是好事,不是吗?
作者有话要说:一抬头两点了,一低头两千字。
(拍着翅膀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