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喻回过神,打开房门, 摊开手心:“我记录大纲的u盘没有丢, 这表示什么?”
许淮颂低下头,目光凝滞。
有那么一瞬间, 他想亲手揭开自己的面具。
其实不止是这瞬间。早在之前,明知故问着她怎么知道他是苏市人的时候, 还有刻意让她当面念那段“梦”的时候, 他都这样想过。
他想, 如果她终于演不下去, 他也可以放弃。
但她始终掩饰, 而他的谎言就像雪球一样跟着越滚越大, 每当他想逼自己一把, 却又想象到,她得知真相后, 因为他近乎病态的处心积虑而害怕的模样。
在他的沉默里, 阮喻自顾自设想着其他可能。
她问:“有没有可能,是什么计算机高手使用了某种技术不声不响入侵了我的电脑?”
“理论上讲有可能。”
“实际上呢?”
许淮颂不想再编织更多的谎, 于是实话实讲:“谁会那么无聊?”
“岑思思啊。”阮喻却没把他的话当作否定的反问,只是想着,岑思思连她的住址都翻了个底朝天,又为了打击她直播自杀,还有什么做不出的。
许淮颂到嘴边的坦白就又咽了回去。
怪不得她猜不到真相。
这么荒唐的事, 谁能轻易联想到?
只是这样一来,他又失去了开口的契机。
他搁在身侧的手捏紧又松开, 松了又捏紧,最终转头回了客厅。
阮喻一时没注意到他的不对劲,沉浸自己假设的世界里。
如果就连大纲也是岑思思偷盗去的,那么《她眼睛会笑》的作者“写诗人”在其中扮演了怎样的角色?
假使她和岑思思是一伙的,当初又怎么会主动给刘茂送情报?
她想不通这个矛盾点,等打包完基础的行李,送到新公寓,跟许淮颂分别后,联系了李识灿。
他昨天给她打过一个电话,提了公关进展,说直播自杀这件事社会影响太差,事发时就很快遭到屏蔽,波及面不算太大,所以他的善后工作也很顺利,目前事情基本都解决了。
阮喻这次是真心感激他,在电话里询问自己能做点什么。
李识灿说,做点什么就不用了,请他吃个饭当报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