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不过。”
死人谷那一夜,琴弦一动,瞬间尸横遍野的惊悚一夜,林照月可是亲历过的。
要动顾莫问,带多少人都没用。但,也不是毫无办法。
“你倒是坦诚。”是打不过,不是不敢打,看来还是想过的。
钟磬的情绪自来变得快,眨眼间就一副意兴阑珊心灰意懒的样子。
他也懒得去问,林照月为什么不怕他。此人多智近妖,恐怕早看出来端倪。
“走吧。天道流的主意你还是少打,那是鹤酒卿的东西,你能拿走书堂和江南第一盟,那是结局已经在他棋局内,被他默许过。天道流就不一样了,他从十几年前就挑中了沐君侯。你敢伸爪子,他倒是不爱杀人,但我就不一样了。”
他言笑晏晏,冶艳如寒刃,一字一顿,轻飘飘地说“我呀,最喜欢作恶了。”
林照月看着他一袭白衣如月华裁剪,白纱蒙眼,与鹤酒卿如出一辙的相貌,眼底忽然冷锐。
“你跟鹤酒卿,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兄弟还是说,你是他养出来的心魔”
他一句接一句,声音不高不疾,却带着压迫。
“又或者,你们根本就是同一个人”
白衣教在闽越教众间的宣言,描述的三百年前那个人,是被后世记载污蔑成罪大恶极的圣人。如果那些话是真的,那比起眼前这个魔魅,鹤仙人倒更像是那个人。
然而,一直以来想要用鬼剑复活自己的,却只有一个钟磬,鹤酒卿自来游离此事之外,这其中必然有什么他所不知道的秘密。
林照月直觉,鹤酒卿和钟磬之间的关系,一定是个关键。
他本来不想让钟磬察觉到自己对鬼剑复活之事的意图,拿顾莫问搪塞过去,现在为了知道这个秘密,却不惜打草惊蛇。
钟磬笑容更甚,像可以掬一捧蜜糖出来,那蜜的甜却隐隐的邪气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