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端着泡好的茶水走了出来,一人给了一杯。
丁合敬双手接了,出于礼貌,他随便抿了一口,却在茶水入喉的一瞬间,面色微变:“这茶——”
“怎么样,味道不错吧,也不知道其琛从哪儿得来的。”楚惠华笑着说道。
“香气清爽,汤黄澄高,芽壮多毫,条真匀齐,白毫如羽,芽叶底肥厚匀亮,滋味甘醇甜爽……”丁合敬细细品茗,感受着自腹部蔓延至全身的暖意,他压下眼底的惊疑:“茶是君山银针,但绝非凡品。”
几年前,他跟随家中长辈拜访一位大师时,在他家侥幸喝过一盏灵茶,那滋味,时至今日他都还记得,而这杯君山银针的滋味和当年那盏茶相比,竟是相差无几。
江其琛从哪儿得来的茶叶。
资料里不是说他只是一个小混混吗?
联想到江家一个多月前突然暴富的事情,丁合敬对手底下的人查到的信息不禁产生了一抹怀疑。
“对了,”楚惠华问道:“你家里又是出了什么事情?”
她只以为丁合敬也是孟则知的客户。
“又?”丁合敬一愣:“您不知道?”
“啊?”这一回轮到楚惠华摸不着头脑了。
“是这样的,”丁合敬解释道:“前几天我家这两个调皮蛋趁着我们不注意,溜出去玩,结果一不小心掉进了河里。多亏了您儿子相救,他们才捡回来了一条命。这不,他们的病一好,我就带着他们过来了,为的就是想当面谢谢您儿子。”
正说着,孟则知回来了。
得知丁家人的来意,孟则知笑着说道:“举手之劳而已,何足挂齿。”
孟则知对丁家人的感官还不错,光是知恩图报这一点,就足以让人们对他家的好感度直线上升。
“哪里的话,对您来说,或许只是举手之劳,对我家来说,却是天大的恩情。”
看孟则知一身的气质,且不骄不躁、不卑不亢的样子,丁合敬坚定了自己的怀疑。
他没把口袋里的银行卡拿出来——卡里有五十万,是他原本打算拿给孟则知的谢礼,也压下了准备和江家人商量把孟则知塞进大学里的话。寒暄了几句之后,他起身告辞。
他打算回去把江家的情况调查清楚之后再做打算。
“稍等。”孟则知起身回房,再出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两条手链。
说是手链,其实就是一根红线串着一颗花生米大小的木头珠子。
他把两条手链递给两个孩子:“相逢即是有缘,这是我自个儿做的,也不是什么贵重东西,送给你们玩。”
两个孩子当即抬头看向丁合敬。
丁合敬回过神来,说道:“还不快谢谢哥哥。”
两个孩子这才收下了手链:“谢谢哥哥。”
“好孩子。”孟则知摸了摸他们的脑袋。
丁家人离开之后,时间如白云苍狗,过的飞快。
年节前后,不过短短半个多月的时间,零食店就挣了将近十四万块,除夕夜的时候,江洪先和楚惠华差点哭出声来。
就在江洪先和楚惠华斗志昂扬,准备大干一场,再开一家分店的时候,一高开学了。
此时距离高考只剩下一百一十六天。
叶文叙越发忙碌,整个高三教学楼都弥漫着一股不成功便成仁的紧张气息。
孟则知隔三差五的出门一趟,接点小生意,其余时间则是全心全意的为叶文叙提供后勤保障服务,包括纾解压力什么的。
他没打算参加高考,就当做是为了省下那一百五十块的高考报名费。
知道孟则知已经有了安身立命的本事,江洪先和楚惠华也就由着他去了。
高考那天天气不是很好,天色阴沉沉的。
孟则知把叶文叙送到考场外,把考试用具递给他:“别紧张,好好考。”
说着,他顿了顿:“考砸了也没事,我养你。”
“嗯。”叶文叙一点都不觉得扫兴,相反,他心里甜滋滋的,注意力全在那句‘我养你’上面。
他向前一步,抱住孟则知,深吸一口气,又放开,眸光微闪:“我进去了。”
“加油。”孟则知暖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