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则知的出发日期定在了十月初二。
在此之前, 萧氏把自己忙成了一个陀螺。
“听说江西蚊虫特别多,这条青纱帐幔得带上。”
“冬天的棉衣也多带几身, 那边的天气不比京城, 湿气比较重, 换洗的衣服不容易晾干……用炭火烘干也是可以的, 不过要注意打开门窗通风。”
“还有你爱喝的团龙贡茶,家里就剩下这一罐了,你先带着, 等哪天宫里又赏下来, 我再让人快马给你送去。”
“这一去就是几千里,路途遥远, 我就担心你路上碰上个山贼水匪或是不长眼的, 你得多带上几个护卫,就洪武他们吧, 他们是府里的老人了, 有他们跟着我也放心。”
……
孟则知仔细听着, 时不时的附和一声。
整理好行李,萧氏带着人反复检查了两遍,确定没有什么遗漏的, 这才放下心来。
孟则知见状, 连忙将手中备好的茶盏递过去:“娘亲,您也累了吧,喝点水。”
萧氏伸手接了,茶水一入口, 像是想起了什么,她又放下茶碗,回头看向郑嬷嬷:“对了郑嬷嬷,把我给少爷准备的东西拿过来。”
“欸。”郑嬷嬷应了,当即带着丫鬟识棋把手里的东西放到桌子上。
萧氏打开最上边的一个木盒,入眼的是一沓一百两银子面额的银票,看厚度,起码不下一万两。
她说:“这些钱你带着,该花就花,该用就用,别委屈自己,咱家不缺你这点花用。等你用完了,我再派人给你送。”
孟则知眼前一亮,喜笑颜开:“谢谢娘亲。”
萧氏心安理得的受了,她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银子,要知道光是火柴一项,每年就能给她带来超过二十万两银子的纯利润,这还是账面上动过手脚之后的数目。
四周的丫鬟眼观鼻鼻观心,低着头专心致志的盯着鞋子上的花纹,不动如山。
“还有这些。”萧氏打开足有一个半抽屉大的木箱子。
木箱子被隔成大小不一的两半,大的一边装着一两到三两不等的小巧精致的金银裸子,小的那边装着金瓜子,上面都刻有宋国公府的字样。
“你父亲辈分大,就是赵家的族长也得唤他一声叔父,等到了那边,赵家的族人少不得要登门拜访。咱家有权有势,那边的亲戚又都是出了三服的,所以也不用看菜下碟,一家一户的准备礼物,随便给个红包就是了。”
萧氏细细说了:“五服以内的亲眷以及几位族老,辈分大的给个二两的金裸子,辈分小的给个一两的金裸子或一个金瓜子。出了五服,七服以内的,给个三两或二两的银裸子,出了七服的,随意给个一两的银裸子打发走就是了。”
“我估摸着应付完这些亲戚,这些钱还能剩下不少,你留着赏人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