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拉住之人往往啐一口那道士,骂一句“有病”,然后匆匆离开。
石咏立在琉璃厂大街上,一直到这一僧一道的身影消失在街角,才慢慢转回椿树胡同,回到东厢。
东厢里武皇的宝镜已经在自我检讨:“刚才那一刻,朕本来想让你带着朕这面镜子一道出去的。可是后来才想起,要是朕一起出去了,那一僧一道反而更容易发现咱们。”
石咏点点头:“他们又得了一面风月宝鉴,所以这一回不是来找你的,也不是来找我算旧账的……他们已经连我的样子都记不得了。”
不过石咏距离当初修武皇的宝镜那会儿已经确实多少有了些区别,当时他还是个涉世未深的少年人,如今他已经娶了亲,有了子女,将弟弟抚养成人,同时他的唇上也开始蓄起一点短须,免得他看上去太过稚嫩,没有半点官威。
“风月宝鉴啊……”武皇的宝镜也陷入沉思。
“你说说看,风月宝鉴,究竟是用来做什么的?”它想了半天,没有头绪,便突然发问。
石咏只能尝试回忆红楼原书中关于风月宝鉴的描述,想了半天只想起贾瑞那一段,但那一段实在有些不纯洁,他只能试图委婉地向东厢里的众物解释:
“那风月宝鉴出自太虚幻境空灵殿上,是警幻仙子所制,专治邪思妄动之症,有济世保生之功。但据说只能照反面,千万不可照正面。”
“但万一照了正面又会如何?”宝镜不依不饶地问。
“……这个,”石咏有点儿尴尬,只能斟酌着说,“比如有一名心中存了淫思邪念之人,照了反面,便见一只骷髅,但若是照正面,便是自己日思夜想的佳人……”
“朕明白了!红粉骷髅!”石咏这样一提,武皇的宝镜已经将这因果全明白了,“这风月宝鉴镜中所见,颇含佛理,看来那警幻仙子也不是等闲之辈。”
但是宝镜明白了,其他人都还迷茫着,宝镜只得慢慢解释:“这宝鉴的正面,所映出的,便是人心中所存的渴望,如咏哥儿所举的例子,好色之徒,便自然见到一名美人,没准还能梦见与美人共赴巫山什么的;但是那宝鉴的反面,才是真正以佛家万物无常的眼光去看待,红粉娇颜,待百年以后,不过一具骷髅而已。”
“所以这宝鉴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