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后来这个选项被成长得可靠而强大的付丧神亲手否决了,理由是要照顾本丸上上下下——鬼知道大家都有独自生活并且都过了这么多年连他都会自己穿衣服了谁要爱撒娇的打刀少年照顾啊。
但是大家谁也指责不了谁,只是感同身受地默认了对方的说辞。
最初在宇智波泉奈说他到手了一振不错的刀剑的时候隐晦提出少年缺少趁手武器的正是三日月宗近,既然主君缺少趁手的武器,身为家臣的他自然应当将武器双手奉上。
虽然他其实是十分想将自己的本体双手奉上的。
但是要更好地保护脆弱的主君的话,他就不能放开刀。
但是即使如此,加州清光的出现也十足地出乎了他的意料。
在同主君要过这振加州清光之后饶是三日月宗近也吃了一惊——这振加州清光之中竟然也有付丧神的存在。
那个时候似乎是从他的沉吟中看出什么的少年主君稍微向前探过身子,用着一种试探的表情询问,"三日月……这振刀剑是有什么问题吗?"
他在回答主君刀剑中有付丧神与当做无事发生之间犹豫了下,还是选择了稍微温和一点的方式,"没,只是在思考如果有了新的刀剑,我是不是就会被主君厌弃了呢"
说着付丧神便掩面做抽泣状。
那个时候还十分单纯的少年被这三言两语欺瞒过去,反倒诶诶地开始同他解释起来。
啊啊啊,这是就是他的主君啊。
这个时候突然就能理解本丸里那群刃的心情了,只要是这个人在的话,不管什么艰难险阻他们都能够跨越。正因为这个人的存在,身为刃才有了为刃的意义。
然后他就看见软软糯糯的小主君在自己面前露出笑,单纯美好地能够让刃心甘情愿地把世界上最好的宝物都送给他。
实际上他也是想这样做的。
但是不行。
即使现在他能够张开羽翼将少年容纳于下,但是如果某一天他被迫回去自己的本丸怎么办呢?那个时候身无长物性格又好的主君会不会被人欺负呢主君的父亲大人又是那样繁忙的样子,一个人被放养的孩子会不会遭到别人的挤压呢?每一天每一天都一个人上学回家的主君会不会感到孤独呢?
重重问题包裹着付丧神,让他束手束脚无法动作,明明想站到那个人的面前为他挡住一切风险,却又害怕自己这个保护伞被撤掉之后他会不会被风雨侵蚀。
并不知道自己这样和某些放任孩子第一次上学的父母一模一样的付丧神拘束着动作,小心翼翼地在围着少年的包围圈中放进一些困难,又紧张兮兮地看着少年将这些精心挑选过的困难一个个打败后获得成长。
果然不愧是主君呢。
他不知多少次这样赞叹着,在对方看过来的时候同以往无数次一样露出温柔的笑。
作为奖励,只要你回头来看看我,看到的就只会有微笑。
而那笑背后的刀山与火海,阴谋与暗箭,全都一概不论。
最后他还是陪伴当年还是年少的主君一同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对于一振刀剑来说,人类的生命总是太过短暂。
即使是命运由各个不同世界的[沢田纲吉]反馈的幸运改变过的沢田纲吉也是一样,尽管在人类之中算得上是长寿,沢田纲吉的成长到死亡在刀剑们的眼中依旧几乎是眨眼间的事情。
三日月宗近觉得自己应当是满足的。
即使是本丸中的那群同僚,也没有在[沢田纲吉]身边经历如此长的时间,见证那个人几乎所有的生命历程,探知他所有悲喜。
更何况在这一生最后不断失去,身后的伙伴不断减少的主君背后,他还能在主君一转身就能够看到的地方看着他,能够在主君回家之前点燃灯照亮他回家的路途。
他是唯一的。
但是
但是啊
属于这具仿造人类而制作的身躯那个属于心脏的地方似乎是被人硬生生地挖去一个空洞,从那个人最后闭上眼的时候就开始有冷冽地风呼啦呼啦地从这个空洞中吹过。
空虚的,什么都无法弥补的大洞就这样敞开着,即使拥有了足够支撑一个本丸运行的灵力也无法将之堵上。
最后,直到最后。
有人的声音从沉睡的他耳边传来,似乎是来自远古时代的咒语,又像是阴阳师们的喋喋不休,而最终这一切都归于平静,像是海潮外的世界那样安宁。
最后在一片寂静之中,突起的声音是唯一的光。
那光突破黑暗来到面前,是破开天与地的第一道光,是翻开圣经的第一句吟唱,在沉浸在自我世界中的三日月宗近脑海中炸出火花。
[职阶Saver,沢田纲吉,应召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