沢田纲吉目光漂移着附和两声,接过那个大得过分的兔子,几乎整个人都埋在了里面。
其实沢田纲吉拿到这只兔子的时候是想说我已经长大了已经不需要这种小孩子才玩的东西了的,可这个男人会怎么想呢?
一定会被当做口是心非吧。
曾经无数次被误解的纲吉抱着大到几乎会影响到他行动的兔子一步步跟在家光身后走着,身前的男人东张西望地看着四周。
空气中披萨面饼的味道,海鲜饭的味道,烤鱿鱼的味道,各种食物的味道揉杂在一起,从街道这头传到那头。酒厅大张旗鼓地开着,嘈杂的音符也投入满是食物味道的空气中来。家光拉着纲吉从这个店窜进去又自那个店溜出来,手上几乎堆满了吃的东西和大大小小的纪念品。
似乎从很久之前开始就是这样。
沢田纲吉手上依旧只抱了那个兔子,他冷眼看男人忙来忙去把他觉得好的东西都堆到手上,就像看见还年幼时的男人。
和以前一样,男人总在微不足道的事情上表达他波涛澎湃的父爱,却在最重要的时候连一丝眼神都奉欠。
不过没关系的。沢田纲吉想,对着朝他傻笑的家光露出一个乖儿子应该有的微笑。
然后仿佛得到赞扬的狗狗一样的沢田家光蹭蹭蹭来到纲吉身边,手舞足蹈地向他儿子介绍起这条街上有的东西来。
吃吃喝喝玩玩乐乐间很容易就走到街道尽头。
那是一个音乐广场。
或许因为是夜间的缘故喷泉被关闭了,孤零零的丘比特光着屁股蹲在水池中。
同祂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在他身前已经略有规模的杂技班子。
高高的椅子搭到仰着头也看不清的夜色深处,顶端有一盏灯,像是灯塔一般伫立在闹市之中。纲吉借着在摊铺灯火下黯淡到甚至有些可怜的灯向上望去,恰恰能看见一个人正吊在上面。
他似乎在上面做了些类似翻滚啊转圈啊的危险动作,但因为太过高远又是夜间,停留叫好的人却是很少。
倒是他下面,表演魔术的小孩子倒是频频引来围观人群的叫好声。而另一处即将开始的跳火圈的表演,跳跃起来的火光也照亮了不少孩子开心到发亮的眸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