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吴笙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一个劲摇头,“不对,不是他们俩。”
“不是他们难道是我吗!”徐望想抓狂。
吴笙忽地凑近,鼻对鼻眼对眼,一个字一个字,缓慢却清晰:“他们没有血葫芦。”
徐望嗓子眼莫名发干,轻声重复了一遍:“血葫芦?”
吴笙点头:“对,那本小册子里献祭后会生出血滴的琉璃葫芦。按照传说,葫芦里的鲜血满了,才是献祭完成的证明,才可以升仙,他们既然对此深信不疑,甚至不惜拿整个飞机的人献祭,不可能不弄个一模一样的葫芦在脖子上挂着,但刚刚老钱往他们脖子上套圈的时候,根本没什么红线葫芦。”
“会不会是他们藏起来了?”
“如果他们能考虑得这么远,就不可能一直敲门敲到我们拿着证据出来,才想到要跑。”
“时代在发展,社会在进步,说不定他们现在献祭有更先进的统计工具呢?”
“你如果处处拿现实中的思考模式套到这里,那事情就无解了。你仔细想想,为什么那么巧,你在行李舱询问的时候就触发了行李掉落,为什么只有他俩过来帮你捡行李,如果这是现实,仅有的两个‘乐于助人’的竟然都是犯罪分子,这概率得有多低?”
徐望定定看着吴笙,烦躁渐渐冷却,理智慢慢回笼。
“所以这里给出的每一条和主线相关的信息,都不是无用的,小册子里特意说了那人带着血葫芦,就一定意有所指。”
吴笙舒口气,赞许地摸摸他脑袋:“你总算开窍了。”
徐望很想扑棱开这货的爪子,但因为刚刚的“失态”,总觉底气不足,便任由他去了。
对于不管什么情况下都能保持至少是基本保持理性冷静的吴笙,徐望是真心佩服的,虽然这话他从没和对方说过。记得以前考试,他只要遇上不会做的题目,就开始闹心,分分钟想掀桌,后面整个卷子都不用答了,答了也是心浮气躁,一塌糊涂。
就这个问题,他曾虚心向吴笙请教破解之法,吴笙慷慨分享经验:第一步,跳过这一题,继续答其他题目;第二步,所有题目都答完了,再回过头来答这些跳过的。
徐望总觉得这经验说了等于没说。
即使跳过了心里也会惦记啊,到头来还是影响状态,而且回头再答这些不会做的题,难道就能突然醍醐灌顶了吗?——他当时这样问班长。
如果没记错,那一年他们高二,班长大人吹了一下刘海,浑身上下透着迷之帅气地给了他永生难忘的答案——为什么会影响心态?这世上没有我解不开的题,早答晚答,只是顺序问题。
“死人了啊啊啊啊啊——”机尾忽然发出的旅客尖叫,拉回了徐望思绪。
吴笙已经先他一边站起,留下一句“看住炸丨弹”,便飞奔去了机尾。
徐望原地待命,只能和所有好事旅客一样,伸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