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笑得满脸褶子:“小姐,今天真是谢谢你了。”
艾瓷不紧不慢道:“大爷,这虽然是条小巷子,但来来往往的人也不少,青天白日的怎么会有人抢劫?”
“这个……我也不清楚。”
“大爷,”艾瓷压低了声音,让偷偷摸摸关注她的路人听不清楚,却又把声音清晰地传进老人的耳朵里,“你近日可得小心一些。”
“啊?”大爷一脸困惑。
艾瓷高深莫测道:“今日回家的路上,你记得无论何时都要靠左走。”
“什么意思?”
艾瓷却不再解释:“大爷,你要是之后想找我,就来这里等上三刻钟。”
大爷还想再问她,警车恰在这时呼啸着到了,人群立刻退散开给警察让路,人头攒动间,少女被人/流挡住,一下子没了踪影。
警察开始处理后续事宜,路人们还在七嘴八舌地讨论。
在喧闹的人群之外,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捡起了水坑里的画轴,手的主人身材颀长,一身熨烫得平平整整的西装,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显得十分斯文白净。他掏出手绢擦了擦画轴上的水渍,缓缓打开画轴。
画上的墨迹已经被水洇开,一团一团的糊得认不出画的原貌,只有左下角的印章还依稀可辨。
是一个“艾”字。
男子脸色一变,执着画轴的手倏忽收紧,抿着唇向四周张望,眼底闪过狂喜的光芒。
可是人海茫茫,他怎么也找不见那个他心心念念的身影了。
再说那大爷名叫张天铭,他在派出所做了笔录出来,已经是下午了。
张天铭打电话叫了司机来接,因为这附近的街道路窄而易堵车,他索性准备走过两条街道去等着司机。
张天铭习惯性地沿着右边的人行道走着,突然想起了艾瓷说的话:“无论何时记得靠左走。”
年纪大了,饶是他原本并不相信这些神神道道的事情,也有了一份宁可信其有的谨慎。
张天铭果断地过了马路。
走了没多远,突然听到“砰”的一声巨响,和路人们的惊呼。
他转头一看,马路对面的人行道上倒着一个巨大的钢架子。
他如果不过这个马路,以他的速度,这会儿正应该在那个位置。
那么大的钢架如果倒在他这把老骨头上……